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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9:03:42 作者: 蜀椒
    春花被對方兇狠冷漠的樣子嚇懵了,囁嚅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你,你不是姑娘……姑娘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句話完全是驚恐之下說出來的。

    盧宛青心中一凌,朝對方逼近一步,緊盯著對方的眼睛,聲音驀地低沉而冰冷:「你剛才說的什麼?」

    「姑娘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

    「那要怎麼對你?把你放在神龕上供起來麼?」

    春花終於感覺到事態的嚴重,「你」了幾個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下意識後退,被後面的樹枝擋住,摔個墩坐,旋即「啊----」地尖叫一聲跑出了小院。

    盧宛青看著對方的背影,眼裡殺意閃現。

    剎那間,盧宛青像是有種明悟,春花對於自己,就像是自己相對於盧宛瑩一樣。穿越,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倘若一旦被人知道的話,她在這個時空將沒有任何的立足之地。就像是盧宛瑩一樣,她同樣是穿越而來的,甚至還帶著空間神器,這不管是在世俗界還是在修真界,恐怕都會把她當成香餑餑來爭搶……所以,她才非要滅掉自己不可。

    盧宛青在想自己該怎麼辦?莫非真要去殺人?儘管心裡非常想,但是畢竟在現代文明社會生活了幾十年,那種「法制」的觀念幾乎深入骨髓,光是想想殺人的血腥以及死寂,便感覺到不寒而慄。說白了,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就在盧宛青還在猶豫的時候,一場危機悄然而至。

    盧宛青在靜坐中總感覺哪裡有些不自在,很難入靜,而入靜也沒有平時那種舒暢自在的感覺。往常都是一個入靜便是一夜,而這一天卻醒來幾次,到最後甚至連坐著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索性起身,一看外面天色漆黑,現在最多寅時末的樣子,還有一個時辰才天亮。

    正當她想開門出去到院子中活絡一下筋骨,吸收點新鮮空氣時,聽到院子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略一凝神,「竟然是春花,她怎麼現在才回來?」

    盧宛青等了一會,春花便回自己房間,直到下半晌的時候,盧宛青從外面回來才看到春花懶懶的起床。她看見盧宛青,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便急急地避開。

    入夜,盧宛青和往常一樣,洗漱好便又進入到房間休息,實則凝神感應小院裡面的動靜。

    果真,不過一會,旁邊廂房便傳來開關門的聲音。盧宛青心中一動,連忙下床,躡手躡腳地開門,看著前面那個身影,小心尾隨而去。

    不過對方不是直往前院而去,而是走到岔路口,沿著一條十分隱蔽的山路,往山下而去。春花剛到那裡,便朝前面低低地喊:「梅姑----梅姑----」

    「這麼晚了,她找監事幹什麼?而且其他姑子都是住在後院的廂房中,怎麼跑到這偏僻的山坳里來了?」懷著這樣的疑問,盧宛青隱在糙籠里靜待。

    不過片刻,在山下便有一個風燈亮起,一個聲音傳來:「快下來。」

    春花便拉著樹枝野糙一路爬下去,接著聽到梅姑帶著埋怨的聲音傳來:「你怎麼過了這麼久才來,人家賀大官人等了許久了,你再不來的話以後我就叫其她姑子了,這可是大好事,既舒服了,還有銀錢拿,好多人侯都侯不到呢……」

    「轟----」盧宛青不是原主,一個深處閨中什麼都不懂的「姑娘」,而是一個從現代穿越去的人,雖然沒有經歷過「那些事」,但是小說電視電影那些橋段卻沒有少見。以前就在一本書中看到,說很多的尼姑廟雖然掛著清修的牌子,實際上卻是一種變相的jì|院。

    想到這裡,盧宛青便再也淡定不住了,自己在這樣的廟裡,即便以後能保證自己的清白,可是,這要是傳出去了,盧家還不直接將自己打死啊。

    盧宛青待那風燈隱進樹林裡,便摸索著下去,轉過一道彎,便看到在一個山坳出坐落著幾間房屋,裡面亮著燈火,不時有女子「嗯啊」的嬌嗔聲傳出。這下,盧宛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心中氣憤,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無論哪一條都要把自己逼上死路。

    悄悄摸到屋後,透過窗欞罅隙,裡面的場景頓時讓這個經歷了幾世為人的盧宛青都血脈噴張的……

    屋子裡只有一張鋪在地上的大床,一團白花花的肉在上面纏繞交錯,總數不下六七個男男女女,嬌聲浪吟,真真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第十八章 辣手破劫

    另一間屋子布局也差不多,不過卻是另一番場景,一個女的露出三點斜躺在床上,敞開雙腿,或摳或捻做著各種撩撥姿勢,兩個穿著團花綢緞長襖的男人斜靠在軟塌上,垂涎欲滴,眼神灼灼地看著,手上卻撩開袍服前擺,伸進褲襠裡面套弄起來……

    盧宛青一點沒有覺得看了這些會長紅眼病的覺悟,權當是看了一場活色生香的春宮圖解悶子。

    屋子裡一片yín糜之聲,過了一會,幾人貌似都疏解了一次,便開始把床上的人按住搗弄,皆放開手腳,盡興施為。

    就在盧宛青看的有些膩煩準備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個男的從肉團上爬起來,意猶未盡地對旁邊的梅姑說:「嘖嘖,這個小雛子真是不錯,水水的。聽說你們這裡還來了一個富家姑娘,什麼時候弄來讓賀大官人我嘗嘗鮮啊。」

    梅姑陪著笑:「看賀大官人說的,莫非你還沒有弄夠?人家是姑娘家,在這裡要是失了身,以後他家人找來了還不把我這小廟給燒了?」

    賀官人整理好衣衫從荷包里掏出十幾個銅板扔到床上,對春花說:「真是不錯,夠浪,這是賞你的。」

    春花拋個媚眼將銅板撿起來,一邊諂媚道:「多謝官人,其實我家姑娘前不久被打的板子,皮開肉綻的,上次我看她背後身子都是一條一條的疤痕,嚇人的很。」

    「哦,這樣啊……」賀官人略一沉吟,「這麼說她不被待見,家人就是把她丟到這裡來受苦的了?既然這樣還怕什麼?」

    「可不是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她被打了後,性情大變,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像誰欠了她似得。」春花一邊慢悠悠整理著衣衫,一邊不滿地咕噥著。

    「冷冰冰?嘖嘖……」賀官人聽了眼裡閃過yín褻之色,湊近春花道:「你要是能把你家姑娘騙到這裡來,我就給你五百文賞錢。」

    「這個麼?……」

    「一兩銀子!」

    「我我……」春花已經有些意動了,不過想到盧宛青那冰冷的眼神,心底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梅姑在旁邊插口道:「這樣,明天晚上你就跟她說到前院來吃飯,有免費的晚晌飯,她不可能不來。」

    春花囁嚅著,「她她每天都要到黃昏才回來,好像每天都有帶些獵物,這樣突然叫她來吃飯,怕她不願意……」

    梅姑沉吟一下,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遞給對方:「喏,你把這個放在她喝的水裡……」

    春花一看見這個貌似就明白了幾分,臉色變了幾變。梅姑帶著一絲輕蔑的意味,「當時你還不是吃了這個,現在比那些做了好久的姑子都要浪,這是合歡散,是用合歡藤的花曬乾研磨成粉末,管你是貞潔烈婦,吃了這個也熬不住想男人的。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你還怕你家姑娘不就範?到時候說不定比你還浪呢。」

    梅姑也是下了血本了,這合歡散不比尋常之物,還是她從黑市上花大價錢弄來的,就是想把姑子廟裡的那些姑子全部拉下水,她做老鴇。現在廟裡但凡能夠接客的姑子都被弄的差不多了,這還剩下一些,正好把那個頂撞她的女人拉下水,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她拿捏了。

    賀官人yín褻笑著,「梅姑真是有心人,好,待事成之後,我定然不會虧待你的。」系好褲帶,整理好衣衫,心滿意足和另兩人離去,到外面,旁邊屋子的人也陸續收場,提著風燈,紛紛離去。

    盧宛青沿路連手帶腳爬回去,坐在床上良久都沒有回過神。她想起原文中只提了一句:丫鬟春花出賣了盧宛青,然後差點被監事姑子害死……那個該死的作者,也沒有寫明白究竟什麼事情,要不是她這兩天心慌慌的感覺不踏實而尾隨春花,要不然還發現不了這個秘密,說不定明天就不知原由地著了對方的道了。

    想到這裡,盧宛青就感到一陣後怕。如果說剛開始她儘管恨春花,甚至想殺掉對方,但是一直都下不了手,甚至有時候還存在一點奢望,對方回心轉意。而現在,這種恨已經將她前世的那種「法制」的觀念全部擊碎。這廟裡實際上是jì院的事情被傳出去的話,她相信盧家老爺子會活活地把她打死!

    第二天,春花破天荒地跟盧宛青打了招呼,甚至主動去提水。

    盧宛青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便不動聲色地和往常一樣鍛鍊身體,到山上去覓食。

    下午回來的時候見春花竟然在院子裡拿著掃帚打掃院子,看到盧宛青,忙迎上來將對方的背簍接下來,裡面只有一隻山雞和大半背簍柴火。「喲,姑娘可真厲害,竟然抓了一隻山雞。」

    盧宛青嗯了一聲,便準備去燒水,春花放下背簍就去倒了一碗水給她,「姑娘你先歇一會,我來燒水。」

    「哦?」盧宛青儘管知道對方有陰謀,而且就在遞來的這碗水裡,但是見對方神色間沒有一絲異常,好像她們一直就是這樣的,這讓她心寒不已。盧宛青將碗放在石台上,「還是我來吧。」

    春花見對方沒有喝水,神色間有些焦急,看看天色黑了下來,約好的幾個姑子恐怕就要過來抬人了,便道:「姑娘,你累了一天,也口渴了,先歇歇,喝口水,這些我來弄就行了」

    盧宛青說:「那好吧,你先幫我把山雞細剝出來,我在山上下了一個套子,去看看有獵物被套住沒有。」說完不待對方搭話便轉身朝院門外走去。

    春花急急跑來要攔住對方,盧宛青神色一凌:「你這是怎麼了,我去多拿的有獵物回來,你也可以吃一點,你攔著我幹什麼?」

    「我我,我是看現在天已經黑下來了,恐怕山上不安全。」

    盧宛青不賴煩道:「好了好了,我去看看,要是你把山雞細剝出來了就先燉在鍋里。」

    春花看著盧宛青隱入山林的身影,又恨又急,不過一會,從另一邊的林蔭里鑽出幾個穿著道袍的姑子,領頭的正是監事梅姑。對春花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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