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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56:09 作者: 桃枝丸丸
    秦霜心頭大快,卻依舊不肯輕易放過,非得要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不可。

    說話間,峰頂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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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的峰頂常年雲霧繚繞,宛如仙境一般縹緲迷人。

    秦霜和陸溪趕到的時候,便聽見雲霧後,傳來一陣鬨笑聲。

    其中,還有人調侃調笑的聲音,還兵刃相擊之聲,一時間噪雜不絕於耳,十分熱鬧。

    各門各派之間,雖然互為競爭關係,都想在門派大比中獲得優異的成績和排名,但私底下還是有私交的,也會互相切磋聊天,彼此往來,關係甚好。天山的峰頂上,充當的就是一個私底下切磋培養感情的平台。

    除了在賽場外,也能來這裡耍一耍。近些年來,柳纖纖和陸鶴的雙人組合人氣日益增高,所以很受歡迎,經常在天山的峰頂上切磋,整日不歸。

    秦霜冷冷道:「他們在這兒比劍呢。還有心情比劍?依我看,比賤還差不多!」

    那個「賤」字,秦霜咬得特別的重,她雖然德高望重,可一向是快意恩仇的性情,才來不拿繁文縟節那一套拘禁著自己,罵人,那就要罵個痛快,哪怕用上髒字!

    陸溪聽出來了,忍不住撲哧一笑。

    秦霜道:「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可有半個字是假的?」

    「是不假,娘說得對。」

    秦霜這才滿意了,飛進人群中。

    她一進去,就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壓,屬於金丹後期修士的氣場毫無保留的放出來,氣勢洶洶。

    修為越是到後期,等級的界限就越是壁壘分明。

    比如在築基期時,築基初期的人,也許憑著過人的經驗和絕頂的法寶,可以越級挑戰一下築基後期的人,還能險勝。可到了金丹期,越級挑戰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了。

    柳纖纖和陸鶴兩人是金丹初期,而秦霜是後期,這其中所差的修為威壓,把那兩個人壓得喘不過氣來,齊齊變了臉色。

    秦霜是衝著這兩人來的,其他倒霉鬼也受了些許災連,秦霜所過之處,猶如巨浪壓境,許多修士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不過秦霜正處於氣頭上,不管那麼多。

    她一落地,一眼望去,發現廣場上東倒西歪的躺著許多的人。

    有些是受不了她的威壓,倒躺在地上的。有些則是想要勉力抵抗,結果反而被這霸道的威壓反噬受傷的。

    什麼情況都有。

    秦霜此時有些後悔,因為她意識到,女兒的修為並沒有她的高,或許受不了她的威壓。

    正想收回來時,一回頭,發現陸溪俏生生站在那兒,一點也沒影響到。

    這說明,陸溪的修為都要比廣場上的修為高上不少。

    哪怕是相當,靈力也要渾厚許多。

    秦霜心中感慨,一時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下山之前,女兒的修為還不到此。

    同為好修士,知道修為突破其中種種艱辛,她當然知道女兒這一身本領是怎麼來的,還不就是被柳纖纖和陸鶴逼出來的?

    「我找我的弟子。」秦霜大喝了一聲,不願再稱柳纖纖為自己的女兒,便直接略過,不提她。

    這兩人基本是綁定在一起的,有陸鶴在的地方,必有柳纖纖。

    陸鶴青著一張臉走出來,他拱拱手行禮,略帶幾分不解和責問的道:「師母這是所為何事?好端端,為何突然發難?天山上不可隨意鬥毆,師母別惹了事。」

    天山許多能人都在,別的不說,就說著天山道主,本身就是元嬰期的修為,所以才能壓住許多的長老,不讓他們鬧事。

    一旦秦霜犯禁,在天山上鬧事,天山道主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陸鶴說的確實事實,只是他卻忘了,這問責的話,誰說都可以,就是作為弟子的他來說不行。

    秦霜本來就是找茬的,聽見他如此不知好歹的說話,如此不客氣,當下擰起眉來,斥道:「陸鶴,你這是在訓我?!」

    陸鶴剛要否認,秦霜霹靂巴拉一頓高帽就扣下來:「為人長者,我連這點資格都沒有,還輪得到你來訓我?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弟子,居然也敢來教我做事。我是你的師母,是養大你的人,換句話說,是你的母親!你就是這樣侍奉你的母親的?」

    言語間,滿是咄咄逼人。

    陸鶴一怔後,慌亂道:「師母明鑑,徒兒不曾——」

    面對秦霜,他終究還是怕的。

    「不曾?方才從說過的話,是不曾?你是當我聾了,還是當在場眾位都聾了?你師母我雖然年事已高,卻沒糊塗到這個程度,剛剛發生的事情,轉眼就忘。」

    陸溪第一個笑了。

    她倒是不曾知道,那個溫柔的母親,罵起人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而此時的陸鶴,已經被說得面紅耳赤,臉頰燥熱起來。

    他最近聲名鵲起,不管到哪裡都是備受吹捧,本是自信心膨脹的時候,剛才一番言語是在不滿之下說出來的。如今冷靜下來之後,也不由得暗悔不已,因為他確實做錯事情了。

    當世之人注重孝道,世人皆知秦霜是他的師母,他不恭敬便罷了,還說出如此之言,也不怪秦霜戳著他的脊梁骨罵。

    這件事哪怕是傳出去,陸鶴也絕對不占理。

    陸鶴心裡糾結一番之後,立即跪下來,誠惶誠恐的求饒:「師母,陸鶴知錯,請師母勿怪,方才我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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