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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56:09 作者: 桃枝丸丸
    趙文瑞感覺他把一顆真心捧到陸溪面前,她卻肆意踐踏,扔到地上還用力踩了兩腳。

    這個狠心狠情的女人,哪兒還能看出前些日子的柔情蜜意?平日裡展現出來的溫柔小意,那是她的一張面具,而他被這精湛的演技給騙到了!

    意識到這一點,趙文瑞一雙眼赤紅得嚇人,胸腔的怒意讓他恨不得殺人!

    陸溪捂嘴笑得搖曳生姿,她斜著眼瞟了趙文瑞,漂亮單純的眼睛透出濃濃的譏誚,和往日的形象大不相符。

    但沒關係,從今天開始,她可以真正的做回自己。

    「為什麼?你不覺得現在問這個問題,很可笑嗎?」陸溪眸色驟然變冷,她輕聲道:「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喜歡你?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在第一天見面,你羞辱我的時候,我就不可能和你和平共處的。」

    趙文瑞昨天還沉浸在熱戀的甜蜜中,如今就要承受來自心上人的絕情,一張臉頓時煞白起來。陸溪的話猶如實質的刀劍,在他心上血淋淋的插了好記刀,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偏偏,偏偏是在他真正喜歡上陸溪,打算和過去告別,開啟一段新的人生時,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趙文瑞難過得幾乎落下淚,又被辜負的痛徹心扉,還有失望落空的絕望。他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恨我?明明你昨天還在準備結婚的請柬,我們約好要去度蜜月,你明明——」

    他說不下去了,數次哽咽。

    如果她是故意的,在他最幸福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那她不僅是要想要致他於死地,她還想誅心!

    「你是說這個嗎?」陸溪回到辦公室的桌子前,從抽屜里抽出一封紅色的信封,上面燙金的「囍」字特別顯眼。

    這樣式是趙文瑞和陸溪一起挑選的結婚請柬,她昨天下班時,趙文瑞還看見她往裡面塞了信。

    一個待嫁的新婦,要怎麼才會對她的丈夫揮起屠刀?趙文瑞感覺自己跟做夢似的。

    可接著,陸溪做的事情卻把他打入更深的谷底,讓他一顆心徹底寂滅,如死灰。

    她從信封里掏出一張疊好的廣告單,隨意的丟棄在地上,仿佛趙文瑞此時七零八碎的心,單子搖曳幾下,然後顫顫落在地上。

    趙文瑞睜大眼睛,卻也只能看清上面「學瑜伽,來南國」這種字樣。

    這壓根不是他們的結婚請柬!

    心臟咔嚓一聲,碎裂得不成樣子。

    趙文瑞目眥欲裂,瞪著陸溪。

    「我覺得也沒什麼準備的必要,所以就隨便應付了。你放心,等你出來後,我不會纏著你娶我的。」陸溪笑道:「指不定你要蹲幾年的號子呢。」

    是,他估計是出不來了。

    七八年,五六年,不管多少年,對趙文瑞的打擊都是致命的。

    在一天中,他失去了一切。

    財富、地位、愛人、妻子……

    他就如同被陸溪丟棄的那張廣告單,變得一文不值。

    趙文瑞被帶走了,公司被暫時停封,要休業幾個月。

    陸溪籌謀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刻,心情自然酸爽。

    在旁聽了趙文瑞的庭審,確定他要交十個億的罰款,同時被判五年零六月的刑,她才輕舒了一口氣。

    從法院走出來時,溫暖和煦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如同她第一次穿進來那樣。

    只不過今日的陽光溫暖而又明亮,再也不是之前那樣,無法溫暖她。

    門口有媽媽在等著她,陸女士身邊堆著好幾個行李箱,一副要出遊的樣子。

    陸溪把自己和媽媽的護照辦好了,就等今天塵埃落定之後出國去。

    這裡對她來說,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過往,以後將會塵封在心底,再也不會觸及,成為永遠的記憶。

    陸女士惴惴不安,還在問道:「我也不會外語,也沒出過遠門,這不會不習慣吧?」

    要離開養育自己多年的故土,不管是誰總會感到不安的。

    陸溪安慰她:「沒事,有我呢。」

    是的,還有女兒呢。只要女兒還在自己身邊,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輕鬆應對。

    陸女士這才放下心來。

    陸溪拉著她的手,腳步堅定不移的往前,再也不回頭。

    天很藍,風很輕,陽光正好,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

    在國外大約過了十年,媽媽在國外去世。臨死前,她想落葉歸根,陸溪便把她火花的屍骨帶回來安葬。

    在墓地里,陸溪遇見了前來拜祭父親的趙文瑞。

    他今年應該三十七歲,但從外表看上去,十分蒼老。他額角有一道猙獰的疤,走路時明顯跛腳。

    這些傷,都是他在服刑期間在監獄裡落下的。哪怕他的刑法已經結束,但是留下的傷痛將會永生伴隨著他,提醒他那段生不如死的時光。

    更要命的是心理上的傷痛。

    趙文瑞還是無法理解陸溪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兩人本應該像神仙眷侶那樣,令人艷羨。可陸溪親手毀掉了這一切。

    他出獄後,根本找不到陸溪,而陸溪這些年也從未探監過,對他不聞不問,漠視到了一定的程度。

    趙文瑞心裡不是不恨她,他的恨越強烈,愛也越強烈。

    畢竟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如果他真不愛她,剩下的便只有仇。可偏偏相反,他對陸溪的愛意在他執著而強烈的恨意下,變得歷久彌新,如今都沒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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