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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56:09 作者: 桃枝丸丸
    她無奈撇嘴,等待周路言的下文,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

    周路言緊張中帶著羞澀的聲音響起:「也許……也許我們以後還能成為同事。工作上的事情,還請你多指教。」

    陸溪嘴巴微張,給驚訝的。

    就連屋內摸不著頭腦的陸父陸母也開始尷尬了。

    這完全不對頭啊!

    沒人和這孩子說,他們女兒不是要去機械試行點,而是要去首都的實驗室嗎?!

    哦,對,確實沒人說。

    陸母狠狠瞪了一下丈夫:都怪你這個糟老頭子,說什麼走馬上任,去哪兒也不說,你看你,讓人誤會了吧?

    陸父完全沒接收到陸母的眼神殺意,只暗自感嘆,女兒這一次回來,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和以前不一樣了。因為周路言對他女兒,居然會好好說話,而不是呼來喝去。

    一想起他以前臭屁的那樣,剛剛壓下不滿的陸父又不開心了。

    「小周啊,那個,你可能誤會了。」陸父替女兒解圍,主動道:「我們溪溪沒有要去機械試行點。那個人事表你後面就沒關注了,但我有關注。後來上面又取消了這一項人事調動。」

    周路言嘴巴浮現的笑意一僵,忽然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他預感,接下去的事,不是他想知道的。

    陸溪看了自己的爸爸一眼,點頭道:「確實不是去機械試行點。」

    一開始,林教授邀請她,確實是想把她往機械試行點調的。可是後來那張圖,改變了林教授的想法。

    陸溪繼續道:「我是要去首都,進林教授的實驗室。恐怕不能和你成為同事了。」

    陸父在一旁很得意的點點頭。

    周路言重新僵住。

    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讓自己恢復思考的能力,卻顯得失魂落魄。

    「去……去首都?」居然不是去機械試行點?

    周路言一張臉不知該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想說聲恭喜,但說不出來;想問問她為什麼要去首都,又覺得沒有立場。

    為什麼不去首都呢?陸溪沒有什麼理由不去。

    那裡有更好的發展前景,有更好的單位,為什麼要蝸居在這個地方?

    不管怎麼想,周路言都找不到陸溪留下的理由。

    他單知道兩人之間劃下了鴻溝,在看到人事調動檔案時,他還以為機會來了。可此時他才發現,他再也追不上陸溪的腳步。

    如果是以前,他出聲挽留,陸溪也許還會考慮吧。

    可現在陸溪早就不在意他了。

    周路言失魂落魄離開,背影都透著一股落寞。陸父陸母邀請他下來吃飯都沒答應。

    -

    事情告一段落後,家裡安靜下來。

    陸溪跟個沒事人一樣,按下家裡的黑白電視機,做無聊的消遣。陸父陸母卻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神色,唯恐她會不開心。

    畢竟女兒以前多喜歡周路言他們都看在眼裡,別看剛才陸溪一副無情的模樣,說不定是在假裝堅強呢。

    可觀察著觀察著,陸父陸母很快發現他們多慮了,因為陸溪真的毫不受影響!

    陸父猶豫片刻,開口問道:「那個……溪溪,你真的決定要走?一點也沒有捨得不?我看姓周那小子,好像挺不舍的……」

    陸溪抬眸看他,咬了一口蘋果,咔嚓一聲後才問:「那爸爸是想讓我放棄去首都的機會,留在這裡嫁給他?」

    「不行不行,這當然不行!!不可以!!」陸父的反應比誰都大。

    陸溪一笑:「那不就成了,有什麼好糾結的。」

    這件事情就被陸溪三言兩語的揭過去,沒有人再提。

    假期還有幾天,陸父陸母一面不舍,一面開心的幫女兒準備行李。

    去首都路途遙遠,吃的穿的用的全都要帶。都說窮家富路,在家可以將就,出門在外可不能這樣。陸父陸母兩人給陸溪塞了許多錢。包括前些日子陸溪給他們捎回來的錢,也全部都回到陸溪的身上。

    可以說,除了這個房子,這個家最值錢的家當都在陸溪身上了。

    陸溪百般推辭,但陸父陸母絕不同意,非得要她收下。

    陸母說:「首都大人物多,你千里迢迢過去,千萬不能露怯讓人瞧不起。你手頭闊一些,做什麼事情都方便。不用替我們省著,我和你爸在家什麼都用不著,你拿著錢更有用處。」

    陸溪拗不過,只好把錢收下。

    她說道:「爸,媽,等我賺了錢在首都買套房子,到時候把你們接過去享福。」

    啊不對,不止買一套,有錢能買多少套就買多少套。最好是都是學區房,這樣一來,十幾年之後,她什麼也不用做就能成為億萬富翁。陸溪想到了一條生財之道。

    「那感情好啊!」陸父陸母心裡一陣欣慰,首都他們也沒去過呢。

    兩人依依不捨把女兒送到車站,淚眼朦朧送陸溪離開。

    火車裡人擠人,味道刺鼻,人生噪雜,這對陸溪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她定的是臥鋪,艱難地把行李放到鋪子上,才爬上去。

    現在火車上魚龍混雜,多的是扒手。一不小心東西就被偷走,陸溪得留神多看著點。

    火車行駛了兩天從終於到首都。

    當雙腳落地時,陸溪已經暈暈乎乎,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她提著行李,忍著旅途帶來的暈眩感,緩慢走出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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