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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54:06 作者: 墨然回首
正文37祖宗,長相離
「傷得可重?」
「給我瞧瞧。」
「是我不好,我對不住你。你要罰我鬧脾氣都可以,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合上門的秦卷無可奈何地揉著眉心道。
拖著身子進房,挑了處乾淨的地方,骨頭一松就癱坐了下來。房內角落中燃著盤氣味恬謐歡欣的暖香,地上的白毯上躺著條破碎的紗衣,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一目了然。
心上鈍鈍的一下,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那一刀下去的傷口看著血肉模糊,猙獰嚇人。其實這回功夫噴涌的血液漸行止住了,就是失血過多有些頭昏腦漲。靠在桌腿上勻了勻氣,我道:「你為什麼不回白茯山?」
「白茯山怎麼了?」已變回真貌的秦卷取出個白玉藥罐走過來,單膝著地跪在我旁邊,望著傷口眼光暗了暗:「你不在白茯山,我留在那有何用?」
他執意要替我上藥,精疲力盡的我實在拗不過他,只得任他所為。偏過頭去,我笑了一笑:「你說話總是這麼好聽,三句真兩句假。一會神族,一會魔族,哄哄別的女子就罷了,你知道,我不吃你那一套。」
「我從沒騙過你!」他指下一用力,我嘶了聲,他才緩了語氣:「這麼長時間我對你如何,你自己心裡難道真得一絲都不清楚麼?說起騙人,倒是你,指天誓日答應不去軒轅山,東華三言兩語就將你哄去了。」
我腦袋一熱,一把推搡開他,一使力傷口重新扯了開,顧不上淌下的血,我冷笑道:「原來我還真是有些迷糊,現在清楚的很。白茯山為魔族而亡,而你卻在這裡抱著美人輕憐蜜愛。秦卷,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傻,你敢說白茯山一事與你無半分關係麼?!」
一通說完,已耗進了我最後一絲力氣,喘都喘不過氣來。
身後的秦卷沒有說話,竟是默認了。憤然到了極點,我卻不知該怎麼辦了。繼續質問他是否是派人去滅白茯山的?還是質問他為什麼要和伯河聯手害死重華?
「你當真什麼話都沒有要說的!」我忍不住回頭,卻看見他握著藥罐,低著頭一臉沉思。
他容色淡淡道:「我在想先解釋哪一個比較好。看你現在這副妒火中燒、快氣死的模樣,我還是先開脫那個所謂的美人吧。」
我張口結舌:「我才沒有嫉妒!誰嫉妒了!嫉妒誰了!」
他沒有理我,道:「今日的事是我失策了,沒料到她竟然有膽子給我下藥。」
原是那舞姬並非是個單純的舞姬,而是這城城主的女兒,仰慕秦卷已久了,天天黏糊在這裡。秦卷礙著城主的面子,不好趕人走。才有了今日這一出,秦卷說我來之前他就已清醒了過來,所以什麼都沒有發生。
「歸根結底是你心術不正,抵不過藥力,給人捉了空子。」我嗤之以鼻道。
他的身影罩了過來,手撐在我身側,逼視著我:「這個空子是由誰給的,你心裡沒有數麼?雲時,你說得對,你並不笨。相反,你太喜歡裝傻賣蠢了,蠢得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想掐死你。」
說著他就真就微微傾過上身,伸出手來。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退了又退:「你休想殺人滅口!」
「要殺你,我怎麼捨得。」他探來手卻是輕握住我的肩,俯身垂下頭來。
傷口驀地壓上雙乾燥滾熱的唇,我的身子一哆嗦,想掙扎卻軟綿綿的沒了力氣。濕潤的舌尖若即若離掃過肩上的肌/膚,他一點點將流出的血吮吸乾淨,隨著唇瓣的移動,傷口不再火辣辣的疼了。反倒,反倒,有點麻麻痒痒的難耐。
衣襟被拉下了鎖骨處,他的唇也隨之輾轉而下。我曉得他是在替我療傷,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待他的手掌從腋下滑出,罩在胸前的時候,我才既羞又惱按住他的手叫道:「你在做什麼?」
他光明磊落道:「療傷。」
「你還能更不要臉點麼?」我氣急。
鳳眸里的漩渦愈發的深了,那具強勢有力的身軀貼得我更緊了,他喑啞著聲道:「自然是能的。」
倉皇逃離的身子被他捉住摟了回去,我和條蛇一樣竭盡所能扭著身子想從他那雙魔爪里鑽出去。可哪曉得越扭,箍著我的手就越緊,差點沒將我勒死。我只得委曲求全道:「有什麼事咱好好商量成麼?我承認我沒頭沒腦過來問罪不對,也承認我打擾你的好事更不對。可你別拿我一清白姑娘瀉火啊。」求著求著眼裡半真半假泛起了點點淚光。
秦卷沒好氣道:「不想我拿你瀉火,你就別再動了。」
我立即偃旗息鼓,任他緊緊摟著我,緩慢而有規律地在我身蹭著。越蹭我的臉就越發地紅,最後煽情到了極致,他狠狠吻住我的唇,發泄了出來。
現場的情形有些難堪,我糊了一身的血泥,又沾了白白點點,可謂狼狽至極。他將我抱到了內室,又喚人備下了熱水衣裳,隔著帘子道:「要我幫忙麼?」
「不,不用。」我抖著聲道。沐浴的時候,我混混沌沌地在想,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簡單的清洗了下,換衣裳時觸碰到後背,那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已然不見了,平滑如初。秦卷拿著方柔軟布巾替我擦拭頭髮,一縷一縷,動作輕柔。我道:「真不是你做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