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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35:30 作者: 瑣矣
    男人搖頭,道:「沒事的,你在上面等一等我,我上去找你。」

    「你!」聞溪氣結,抬手就作勢真的往脖子上紮下去。

    突然一隻手從後方伸過來,隨後一個巧勁一轉,那彎刀就順勢而落,沿著陡峭的崖壁滑落到底,落到宋子珩面前。

    男人撿起那彎刀,輕輕撫著刀柄,似乎上面還有餘溫。

    再抬頭看時,上面已不見人影。

    聞溪被一路拉回了屋內,掙脫後憤然回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重羽,有些驚訝道:「怎麼是你?」

    說完又想起那天在帳子裡聽到這人對溫知行說的那些話,如今想來,漸漸有些明白過來。不禁嗤笑一聲,「原來你是這裡的土匪頭子...」又看向溫知意,「想不到溫知行竟落魄到要將自己的妹妹妹嫁給你這種人。」

    「哎,可別亂說!」重羽早已找了位置坐下,一隻腿踩在凳子上,另一隻手撿了桌上的酒壺,掂了掂,道,「第一,我只是來古道做客,什麼土匪頭子我可不敢當。第二嘛...」他仰頭喝了一口酒,指著溫知意道,「這婆娘手段了得,我可不敢娶...更何況我早已相中了你,我這人對老婆最是忠誠,又豈會再惦記別人。」

    溫知意臉上仍舊淡淡的,只是聽二人談話,猜測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

    「當然了。」

    二人同時回答道。

    聞溪又強調了一遍:「不認識!」

    重羽卻笑了,看著她點頭道:「老婆說不認識,那就不認識好了。」

    「...」聞溪快被他張口閉口的老婆氣死,卻又打不過他,只冷冷地別過臉,繼續往外面走去。

    可下面已不見了男人的身影,才這麼一會兒,已不知被人帶去了哪裡。

    她心底不由得有些發慌,轉頭看向溫知意,道:「你既是大周重臣之後,當知今日行徑是何罪名!就算你不想活,也該想想你爹和你哥哥!」

    豈料她說完這話,溫知意臉色倏地變了,轉過臉怨毒地瞪著她,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下道:「來人。」

    話音一落,外間進來兩個男子,二話不說便將她綁了起來。

    動作有些粗魯,聞溪掙了兩下沒掙開,看向溫知意說:「又要做什麼?」

    溫知意沒回,只吩咐道:「搜她的身,若再藏著什麼利器,有你好看!」

    跟著兩個男子進來的侍女低聲應了聲,便過來在聞溪身上摸索。

    聞溪認得她,是在宮中見過的春草。

    她自知束手無策,只好被綁著任春草給自己搜身。

    搜索完畢後,溫知意陰惻惻地笑了下,看著她說:「你不是想見宋子珩嗎?我這就帶你去。」

    說罷便朝著一側出口走了。

    春草站在旁邊,小聲開口道:「陸小姐,請往這邊走。」

    聞溪沒急著動,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說:「你跟在她身邊,不怕她哪日將你殺了?」

    春草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低著頭不回答。

    聞溪無言,只好看向坐在桌邊喝酒的重羽。

    重羽撇著嘴聳了聳肩,道:「看我做甚?說了我是來做客的。」

    聞溪問他:「聽說你想讓宋子珩幫你出兵芬尼?」

    重羽愣了下,隨即笑道:「我的確有這麼想過,不過也就想想罷了。你可別將威脅他的罪名分給我,這回的事我可一點兒沒參與,上次將你困在客棧里也是偶然,我也沒想過你與他是這種關係,若早知曉,說不定真能利用你一番。」

    「堂堂王族後裔,竟與這些亡命之徒混在一處。」聞溪冷笑一聲,「他們還能幫你奪回王位不成?」

    「哎,說錯了!我對誰坐王位一點興趣沒有。那個位子誰想坐誰去好了,就算你想坐,我也沒意見。」重羽攤了攤手,「我只是想把王宮攪爛而已...」

    看來是指望不上了,聞溪咬了咬唇,只好跟著春草走。

    ...

    這處地形複雜,裡面各個洞穴又互相連通,似蜂窩狀,若是走錯一處,就得在裡面繞上許久。

    聞溪一路被帶著穿過了好幾個洞穴才停下來,這處空間與剛才差不多大,裡面陳設簡潔,室內放著幾個架子,上面擺了些文雅的物件,最裡面則擺了一張矮榻和兩張椅子。

    溫知意早已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低著頭端著茶碗喝水。

    牆邊立著個屏風,無端地擺在那裡,聞溪還未明白是何用意,就見下人已將屏風抬進來,擺在房間中央,然後在原先屏風遮住的牆上按了幾下,那面牆便動了,不多時,就露出來一扇門。

    隨後能聽到說話的聲音。

    是個濃厚的男子聲音,儘管已收斂許多,言語中卻仍夾帶著不少粗鄙之語,說:「若是宋大人能應下老子這些要求,別說那娘們兒,就是我那七個老婆也一併送了你。」

    那邊似乎是個寬敞明亮的會客室,屋內裝飾得很是奢華,連賓客的座椅也是鋪著動物皮毛的。

    宋子珩卻沒坐下,端站在一側,道:「洞主請講。」

    屏風擺的位置剛好,能將那門完整地擋住。透過朦朧的光線,只能看見模糊的身影。可聞溪看不清那邊的人的臉,卻只能憑那挺立的身形就分辨出男人。他身上氅衣已脫下,穿著一身玄色長袍,筆直地站著。

    屋子裡坐著好幾個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悍匪,甚至身邊還放著隨身武器,他卻未見分毫慌張,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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