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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35:30 作者: 瑣矣
她似乎有些累,連說話也沒什麼力氣,只無力地望著低頭給她擦藥的人,道:「你有完沒完。」
男人仔細地給她上完藥後,合上蓋子,才說:「他一直在你身邊?」
聞溪反應了一下,猜他說的是君夢閒,不耐煩地回:「不關宋大人的事。」
宋子珩目光落在她有些零亂的發間,想起下午看到二人共乘的情形,問:「這一年多你們都這樣呆在一起嗎?」
聞溪別過臉,不再看他,也不回復。
溫熱的指尖撫上她削尖的下巴,將她臉轉回來。男人深灰色的眸子轉暗,又問了一遍:「你們以前也這樣...?」
在他不知道的時間地點這樣熟稔的玩笑?同乘一匹馬?
或者還有更親密的事?
聞溪本不想理他,卻瞥見他眸中隱隱的壓抑的怒火,突然笑了起來,道:「是啊。」話音剛落,那弱小的火星逐漸燃大,轉瞬就燒成了旺盛的大火。她看在眼底,心中只覺痛快,又補充,「我每天都與他呆在一起。日日都見,若不是你來打擾,我們現在還在一起吃飯。」
修長的指尖下意識地用了下力,又立即鬆開。
宋子珩下頜繃緊,仍隱忍道:「你如今並非郡主,即便他想,你們也不能在一起。」
聞溪嗤笑一聲:「宋大人將人想得也未免太卑鄙。以為世人皆如你一般,只利用那些對自己有用的人。殊不知這世間總有人不重名利,不計得失地待人。君夢閒為人大度風趣,待人真誠,不會因我身份刻意接近,亦不會嫌棄我卑微身份,與他相交,只需付真心一顆足矣,。此等真誠之人世間難覓,即便身份懸殊,我也不會輕易放——」
眼前黑影倏然放大,男人長手一攬,俯下身堵住她那張傷人的嘴。
熟悉的淡淡禪香將聞溪籠罩,她鼻腔猛地泛起陣陣酸,立即反應過來,用力將男人推開。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在宋子珩臉側。
他幾乎沒感到疼,只沉默地將人拉近,再次低頭髮狠地親上去。
聞溪這次沒掙脫,且這個懷抱似乎越掙扎又緊,她快被勒得喘不過氣。
事實上也真的要喘不過氣。
男人一手攬在她腰間,另一隻手抵在她腦後,舌尖長軀直入,用力破開緊閉的雙唇,再撬開牙關,一路攻城略地,將她的呼吸全部掠奪。
第66章
房間裡落針可聞, 只偶爾能聽到粗重的呼吸,以及一兩聲破碎脆弱的嗚咽。
宋子珩緊緊擁著懷裡的人,帶著強硬的迫切, 在那張飽滿的唇上輾轉廝磨,盡情攫取著她口中香甜。
有很長一段時間, 他總活在一片混沌中。
仿佛那個生動活潑的人一直在身邊, 只要他一轉過臉,就能對上她那雙愛笑的雙眼。可當他無數次回頭, 身邊卻什麼都沒有。
他常常分不清何為現實、何為幻想。
如今炙熱的雙唇再次相貼, 觸到她真實的溫度, 呼吸著她短促的呼吸才恍然……
原來自己還活著, 原來他們已分別了這樣久。
他以為自己可以忍住的, 如果沒有看到那二人靠在一起的身影的話。
本來準備了許多話要說的, 可那時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生氣的資格, 但腦子裡早已被妒火燒得空蕩蕩的一片,回過神時, 已衝動的顧自傾訴壓抑太久的思念。
懷裡的人似乎因為掙扎許久無果,已放棄了抵抗, 任憑他予取予求, 可她痛得隱隱發抖的身子, 卻在無聲指責著自己的暴行。
宋子珩指尖微微發顫,忍不住鬆了些攬在她腰間的力道。
舌尖有些尖銳的痛, 隨即嘗到一股腥甜。
男人明白那是什麼,卻只是換了個角度, 將她唇邊來不及咽下的血沫一點點吮去。
試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垂眸落在她因呼吸不暢有些泛紅的臉上。那雙記憶中總帶著動人笑容的眼睛此刻一片冰涼,冷冷地看著他, 眼角赤片一片,含著層薄薄的快要凝成霜的水汽。
明明是很溫暖的房間裡,宋子珩卻一瞬間如墜冰窟,徹骨的寒穿透暖熱的空氣,直取心臟。
凍得他忍不住哆嗦,終於鬆開懷裡的人。
聞溪發狠地拿袖子抹了下飽受蹂.躪的雙唇,衣袖的布料有些粗糙,可憐的紅腫雙唇險些被擦破,像熟透的杮子。
男人靜靜地站著,看著面前的人神情中滿是厭惡的眉眼。他唇上還沾著點點血跡,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沒說。
說什麼都於事無補,都一樣的蒼白無力。
等她終於拭去唇上痕跡,沉默著轉身欲走時,才開口道:「聽說你和聞薔住在一起。」
開門的手僵住,聞溪停下來,狠狠地盯著撫在門上的被揉紅的手背,說:「你想怎麼樣。」
宋子珩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啞聲道:「廢太子陸濟之女陸聞薔至今在逃,皇上也並未赦免其罪...」
面前的人憤然轉身,一雙眼中滿是怨恨。
男人狼狽地別過臉,繼續說:「近幾日你就待在這邊,等天氣好一些,我們就回去。」
聞溪雙眼倏地紅了,有什麼東西瞬間塞滿胸腔,酸澀又痛苦,堵在喉嚨里...
她有些踉蹌地走回屋子裡,頹唐地跌靠在一邊的桌邊,低頭看著桌上精美的異域水果,嘴角顫了顫,勾出一抹嘲諷的笑,說:「宋大人果然是有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