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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35:30 作者: 瑣矣
「說什麼呢,羞不羞。」夜色昏暗,桑樂臉上湧起不太明顯的紅。
溫知意離得近,一清二楚的盡收眼底,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起來,說:「對了,聽說你和他下個月就要行大禮了?」
「你怎麼也知道了?」
桑樂不禁有些納悶,明明是她的婚禮,怎麼自己卻像是最後一個知曉的。
溫知意表情僵了下,道:「...當然是哥哥告訴我的。他每日都在朝中,這些消息自然來得快。」
這理由夠充分,桑樂不疑有他,點了點頭,說:「是啊,也太急了些,我還以為要秋收以後呢。」
「急?」溫知意傾身過來,仔細盯著她的臉,「我還以為你嫌晚了呢。」
「我...」桑樂臉頰發燙,「我怎麼就嫌晚了...」
溫知意沒說破,只哼了聲。
過了會兒,又笑著道:「你我姐妹一場,我定送你一份好禮。」
桑樂挑眉:「你要送我什麼?」
「提前說出來就不驚喜了。」溫知意笑容愈發神秘,「你且等著便是,到那時定讓你大吃一驚。」
「好,我等著。」桑樂失笑,「送得滿意,到時候本郡主有賞。」
「那知意便先謝過郡主了。」
兩人緩慢地走著,剛下過雨,天氣難得有短暫的涼爽,正適合散步。
路燈燒得明亮,映著來往整齊的士兵身上的盔甲也閃著寒光。
幾波士兵擦肩而過,桑樂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道:「是我許久沒回宮了?怎麼感覺今日值守的兵多了許多?」
且領頭的將士也都是她沒見過的生面孔。
溫知意似沒察覺,懵懂道:「有嗎?」
前方又一支隊伍經過,桑樂愈發奇怪:「有啊,以前值守的哪裡就有這麼多人了,宮中是有什麼大事嗎?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
溫知意隨口道:「興許是這會兒正好換值罷了。」說罷又轉了話題,「對了,你以後便是有夫之婦了,可還能隨意出宮與我廝混?」
桑樂笑她:「你糊塗了?丞相府又不在宮中。」
「是不在宮中,可你成親了,肯定是以夫為大,哪裡還能記得我這麼個小人物。」
「溫知意。」桑樂停下來,轉身叉腰盯著她,「你近來說話可愈發刻薄了些?」
溫知意做出惶恐模樣,欠身道:「郡主饒命,奴婢不敢。」
「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兩人在街上玩鬧起來,嬉笑聲不禁引來經過的侍衛側目。
新兵沒見過東宮的小主子,忽然大聲喝了一句。
桑樂驚了下,停下來看著嚴厲走過來的兩個高大男子,看盔甲是少將。
年長的那位滿臉橫肉,一副駭人模樣,見兩位姑娘皆是素衣,厲聲道:「哪個宮裡的,這麼晚了還大外面,此處豈是你們能停留之地。」
他嗓門粗厚,聲若洪鐘,聽得桑樂腦仁直疼,不悅道:「你又是哪個司屬的,敢這樣跟我說話?」
那少將聽她言語帶著怒氣,猜想應是哪個宮的貴人,語氣緩和了些,說:「哦,近日宮中守備嚴了許多,下官是負責這一片的左少尉趙奇,這位是右少尉許都。不知二位貴人要去哪裡,下官可派人護送。」
「什麼貴人!」桑樂見他先是以為自己是宮女,後又將自己當成了皇帝後宮的脂粉,心中愈發不痛快,伸手去摸腰間,才想起來腰牌早就丟了,便轉身去摸溫知意的,隨後亮出來,「看清楚了?」
趙許二人一見腰牌,連忙行禮道:「原來是溫大小姐,下官有眼無珠。」
桑樂哼了聲,將腰牌還給溫知意,說:「我二人可以在此停留了?」
「下官不敢...」
溫知意接回來,取笑她:「架子擺夠了?」
「誰讓他嚇了我一跳...」
「原來是溫大小姐在此,我當以為是哪個宮裡的佳人,竟引得左右少尉路也走不動了。」
遠遠的,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
幾個人一齊回頭看過去,一位挺拔俊朗的男子正翩翩而來,手中搖著把摺扇,好不風流。
桑樂見著來人,眸子瞬間亮了,迎上去道:「景裕叔叔!」
溫知意也跟著欠身道:「知意見過四殿下。」
四皇子朝著兩位女眷點了點頭:「桑樂也在呢。」
身後的趙許二人一聽桑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下官不知竟是桑樂郡主,方才多有得罪,求郡主寬恕!」
桑樂才不屑與他二人計較,擺擺手示意他二人退下,走到四皇子面前,說:「景裕叔叔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一直在渭城?」
四皇子笑了笑:「近日有空,自然得回家不是。倒是你們,這麼晚了,你們二人怎麼還不回去?」
「我就是要送知意回將軍府呢,剛好遇上你了。」桑樂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渭城的太陽是不是很大?你的臉都曬黑了。」
「換你日日跑在外面,只怕比我還要黑。」四皇子收起手中摺扇,道,「剛好我要出去辦點事,正好順路,溫小姐,就由本皇子來送罷,這麼晚了,你就回去好生歇著,沒事別出來亂晃。」
溫知意急忙道:「知意怎敢勞煩殿下,不過是回家去罷了,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找著路。」
「如今天色已黑,怎好讓你一個女子獨行。」四皇子語氣乾脆,抬手道:「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