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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49:11 作者: 空空於野
冬兒分明記得自己因為經常去吳府探望在那裡做工的心上人天祿而被吳公子看上,從而失去了清白的身子,她一時想不開就尋了短見,可是她現在為什麼還會好端端的在這裡,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聽了冬兒一連串連珠炮似得發問,天祿連忙開始向少女解釋起來,他道:「你別怕,你沒事,是齊公子救了你。」
「齊公子?」冬兒仍舊是一頭霧水。
天祿見狀笑了笑,開始娓娓道來。
原來就在冬兒被吳公子侮辱了之後,她為了不讓心上人知道,就狠心和天祿斷絕了來往,天祿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開始整天變得鬱鬱寡歡,就在這個時候,齊公子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位齊公子是位相面的高手,他一眼便看出了天祿姻緣受阻,並告知天祿他的心上人在七日之內會有生死大劫。
天祿初時對於這位不知來歷的齊公子的話自然是不屑一顧,直到昨天為止。
當他收到冬兒寫給自己的絕筆信知曉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立時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白水巷。
然而讓男人感到意外的是,有人已經搶在他之前救下了冬兒。
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齊公子。
「齊公子大慈大悲,就是他給了我神香,幫助我想了這一出假死脫身之計。」天祿將手中的小瓷瓶遞給冬兒看,神色激動的說道。
「他真是個好人……」冬兒說著,忽然皺了皺眉頭,「可我曾經聽父兄說過,玄門中人尤為看重五弊三缺,我們和這位齊公子非親非故,他又是為什麼要幫我們……」
天祿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對了,」男人陡然拔高了音調,「齊公子並非是無償幫我們,他讓我、讓我去吳家拿了一樣東西。」
「是什麼?」
「是一顆……金色的珠子。」
……
與人跡罕至的義莊不同,月城在入夜之後繁華依舊,波浪翻滾的江面上汽笛聲聲,除卻來往的貨船之外,在臨近碼頭的岸邊還停靠著一艘豪華遊輪。
遊輪內部正開著聲勢浩大的酒會,誰也沒發現有人趁著夜色離開了燈火輝煌的室內,來到了甲板之上。
少年昂起頭望著漫天星輝,良久,他腳下的江水裡忽然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齊慶錫微微低垂下頭顱,然後便見到漆黑的江水裡不知何時開始翻滾起咕嚕咕嚕的水花,不多時便從中鑽出了一一隻通體濕透、面目猙獰的水鬼。
「回去告訴他們,我已經拿到靈珠,讓他們做好準備。」少年人面色如常的開口吩咐。
靈珠由天地間至純靈氣凝聚而成,是不可多得的珍寶,歸齊道內飼養的鬼物眾多,有了這靈珠,定能幫助他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齊慶錫的話音落下,那水鬼卻沒有立即動身離去,而是咿咿呀呀的開口又說了些什麼。
少年挑了挑眉,「放心,我心中已有成算,待到事成,過段時日便動身折返。」
他正說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齊慶錫回過身,待到看清來者,他不由得在心裡感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二姨太、吳少爺。」齊慶錫向著來人微微點頭致意。
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女人連忙走上前,滿臉堆笑,「齊大師您太客氣了,當真是折煞了我們。」
她一邊說著,一邊敦促著跟在身後訥訥的少年向齊慶錫問好,「兒子你快過來,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齊大師。」
「齊、齊大師好。」吳二公子顯然對於眼前這位被自己母親奉若神明的年輕人有些畏懼。
齊慶錫將吳二公子的神情看在眼中,抿起嘴角笑了笑。
他道:「我觀吳少爺鼻若懸膽,財帛宮光潔豐隆而又紅氣氤氳,是日後大富大貴的面相,二姨太,你有福了。」
「您的意思是,我們二少爺會繼承吳家的家產?」美艷的婦人聞言頓時大喜過望,她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然而笑到一半卻又露出了哀愁的表情,「可是、可是二少爺他上面還有大少爺在,我們家二少爺天性淳樸,又怎麼斗得過他那狡詐的大哥?」
齊慶錫仍是笑著,說道:「命數無常,玄之又玄,冥冥之中一切既有定數亦有變數,二姨太不用太過擔憂,你所煩惱之事,很快就會迎刃而解。」
……
夜至深時,吳公子忽然從睡夢裡醒了過來。
一滴、兩滴。
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落到了他的臉上。
吳公子皺了皺眉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什麼玩意----」
抱怨的話語堪堪說到一半,男人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扼住了咽喉一般,再也發不出其他的聲音。
只見雕著花的床樑上不知道何時掛上了一束慘白的白綾,白綾之上直挺挺的吊著一具僵硬的屍體,而那屍體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自己家中懸樑自盡的冬兒!
吳公子嚇得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從床上滾了下來。
而伴隨著他的動作,那被吊在樑上的女子竟慢慢的勾起嘴角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她的身體從半空中猛地跌落到了地上,而後又緩緩的站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