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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49:11 作者: 空空於野
他知道,是蘇小漁來了。
王荀轉過身看向一臉警惕的蘇小漁,說道:「我該是說你魯莽,還是勇敢呢。」
蘇小漁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男人,而是轉而開口:「少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父親究竟在哪?」
王荀微微眯了眯眼,他的目光落到蘇小漁身後濃稠的黑暗之中,道:「你一個人進來的?你的同伴呢?」
隔著如此遠的距離施展附體之術可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不僅需要諸多事前的準備,還需要有人看護住自己的原本的身體。
王荀向祁潔雲尋求幫助,交換的條件便是幫女人解決掉魏明曦這個麻煩。
王荀原本以為魏明曦作為蘇小漁的同伴肯定會陪伴對方一齊進來,屆時他便可以利用主場的優勢一舉兩得將蘇小漁和魏明曦兩人一網打盡,可他卻沒想到如今跟過來的卻只有蘇小漁一個人。
蘇小漁抿了抿嘴,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我們兩個的個人恩怨,沒必要牽扯到外人,我讓她走了。」
王荀笑了笑,「有的時候太講義氣可不一定是好事,還是說你就那麼有把握一定能贏過我?」
停頓了片刻,男人接著說道:「要知道,你父親也沒能贏過我呢。」
蘇小漁聞言深吸了一口氣,語速忽然變得急促了起來,「我不許你用這樣的語氣提到他!」
聽到蘇小漁略微帶著惱怒的語氣,王荀卻並不感到生氣,能一直執著的追著自己不放這麼多年,還有誰能比王荀更了解蘇小漁對自己父親的感情呢?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很奇妙,能夠讓人喪失冷靜、能夠讓人隻身犯險,這種感情,恕他不能理解。
王荀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麼,我告訴你也沒關係。」
男人慢悠悠的繞著自己面前的石棺晃了一圈,扭過頭看著蘇小漁,「其實你心裡大概也已經猜到了吧,這麼多年了,蘇銘那麼在意你,如果他沒有出什麼意外,又怎麼會不去找你?」
王荀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聽在蘇小漁的耳里,每一個字眼都是那麼的沉重。
他每說一個字,蘇小漁的心就往下沉了一分,當男人把完整的一句話說完,蘇小漁只感覺自己的一整顆心臟已經墜入了冰冷的寒淵之中。
這麼多年,蘇小漁不是沒這樣想過,只是沒有親眼所見、沒有親耳所聞,她就一直執拗著不肯相信這種可能,她的心中仍舊存在著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哪怕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她依然期望能夠再次見到自己的父親。
可是如今,這種期望也終於破滅了。
她閉了閉眼,啞著聲音開口:「你殺了他。」
說出口的並不是疑問句,而是平靜的陳述句。
蘇小漁重新睜開眼,雙眼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面前的人,「他在哪裡?」
「蘇銘畢竟是我的師兄,我怎麼忍心看著他暴屍荒野?」王荀往蘇小漁的面前走了兩步,他昂了昂頭環顧四周,「所以,我把他埋在了這座山上風水最好的地方。」
蘇小漁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虛情假意。」
王荀絲毫不在意女人話中毫不加遮掩的嘲諷與蔑視,坦而言之,他今天之所以會在這裡和蘇小漁說這麼多,都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閉上眼感受著體內緩慢變得平靜下來的靈氣,然後咧起嘴角笑了笑,「放心,很快我就會把你送回他身邊的。」
王荀的話音堪堪落下,整個洞穴里縈繞著的氣場就如同一頭睡醒了的野獸一般猛地變得凌厲起來,蘇小漁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身上猛地變得磅礴的龐大靈能,她皺了皺眉頭,迅速的從原地退開。
蘇小漁知道王荀是在和自己拖時間,但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如今魏明曦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看來她和王荀之間的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
……
……
和蘇小漁分頭行動之後魏明曦也不拖泥帶水,她知道這是個必須爭分奪秒的計劃,否則在王荀的主場之中,蘇小漁一個人不一定能打過對方。
眼前這座山洞外的封印明顯已經過了有些年頭,隨著漫長的年歲消磨,封印上的靈氣逐漸削弱,這才讓洞穴內的邪物有機可乘。
邪氣由內而外擴散,逐步侵染了整個封印,使得這個原本是用以封印邪物的封印,反倒變成了為其遮風擋雨的避風港,使得洞穴內的邪氣始終聚集、經久不散。
不過洞穴內的邪氣雖然聚集,卻也不能外泄,如今這整座紅山之上邪氣瀰漫,想來八成是當年蘇銘和王荀陰差陽錯的打破了封印闖入其中所致。
魏明曦曾在霍家的記載中見過這個封印,它是用來封印邪靈的術法,霍家作為玄門大家,所修所學皆是正統,能夠將正統術法侵蝕到如此地步,這紅山之上究竟封印的是何等人物?
魏明曦猛地閉了閉眼強行拉回了自己飄忽的心神,此事既然已經牽扯到了霍家,看來這件事她必須告訴霍遇塵,但是這也得等到她和蘇小漁解決掉王荀之後才行。
施展這個封印術法所需的靈氣超乎常人之所想,就是它如今已經被邪氣侵染,那也絕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想要將其重新修復,尋常的天師只能望之莫及,但好在魏明曦恰好就不是個普通的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