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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28:52 作者: 苦嗎
    一封帝都的信郵寄到安家。

    接收人是安小萍。安媽把信送給安小萍。

    安小萍正在翻看著一本服裝設計的書,聽到便隨手的將信接到手,拆開了信,裡面放了一張紙,跟一張銀行卡,銀行卡是從前兩人一塊去銀行辦的,有些磨損,密碼是安小萍的生日。

    「這誰寄來的?」安媽詫異道。她不識字,也就認識上邊的安小萍三個字大概的模樣。

    安小萍一手把玩著銀行卡,一邊看著手中的信紙,郭順軒的筆記,有些潦草,上邊寫了每月會固定往卡里寄生活費,裡面還存了一筆生活費,密碼沒變。

    「郭順軒給的。」安小萍淡淡道。

    「他給這個幹嘛?他不是已經結婚了麼?」安媽有些擔心,眼睛往信紙上看去,卻看不懂上邊的字表達了什麼意思。

    安小萍無奈地搖頭笑道:「他還說了,他老婆知道給前妻撫養費這件事情,也贊同,還說了他們夫婦生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

    「他什麼意思啊?!」安媽一聽到小孩,就來火氣,這不存心寫信氣人麼!

    安小萍把玩著手裡的卡,笑而不語。

    355 執著

    消失了快一年的唐文文,委託律師,送來離婚協議。

    葉戰國看到上邊娟秀字跡,有一時半會的恍惚,而後暴怒的試圖將協議撕成碎片,被律師阻止。

    「她在哪裡?我要見她。」

    葉戰國深深吸了一口氣,瞪著律師,一字一句地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律師面色沉沉的:「委託在樓下。」

    葉戰國推開律師,衝下了樓。

    她在那個午後失蹤,狼狽憔悴,一套寬鬆的病服,葉戰國篤定她無處可去,會找回來。

    頭一晚失蹤,他隱忍著焦急,只想要等她回來求饒。

    第二晚、第三晚直到第七晚,他日漸消瘦,猶豫著該不該報警,又怕這事報了警,不僅在帝都丟人現眼,就在老家也是丟人現眼的事情。

    一直拖著,直到心底堆積的那團擔憂變成了濃濃的憎惡,日漸頹廢消瘦,他也懶得去報警了。

    只當唐文文死了。

    可這個他當成死人的女人,一如失蹤那日,站在階梯最底層,溫柔大方的注視著他,面龐消瘦,人很有精神,穿著一套米黃色長裙,卷翹的長髮垂肩,靜靜地矗立在那,就像畫中的佳人。

    「好久不見了。」唐文文輕聲喃喃道。

    眼底無悲無喜,清麗的臉龐神情淡然。

    消失的這段時間,葉戰國的事情,她通過在電話亭跟家裡人打電話,知道了一些,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錢越掙越多,沒有跟家人提及一字半句她失蹤的事情。

    甚至,連報警都沒有。

    這一年時間,她不定期給家人打電話報平安,假造出跟葉戰國在一起很幸福的樣子,可笑的是,葉戰國從來沒有發現這些細節。

    可笑吶。

    原本的表兄妹,到最後竟然比陌生人都不如。

    唐文文使勁捂著的心也涼透了:「我失蹤這些時間,經常給家人打電話。你一點都發現吧。」

    葉戰國面上的憤怒一點點凝滯褪去,一些細節,一點點在腦海中清晰起來,他唇瓣微翕,盯著文秀的唐文文,看著她那雙嘲笑的目光,想質問的話卡在吼間吞吐不得。

    「我消失的一年,一直住在陌生人家裡。」唐文文主動出聲,解釋著她消失的這些時間,眼神有無奈有感動,「這些時間裡,我只見到他三次面,每回都是陪著我吃飯、靜靜坐著,沒有再越距的其他事了。所以我不像是你,三番兩次背叛婚姻。」

    唐文文抬起眼,瞪視葉戰國消瘦的面容,為她失去的那個孩子,為她死去的那段青春,為她溫柔的過去,恨著葉戰國的背叛,恨著他的絕情。

    如果不是陳寒棋肯收留,她現在怎麼辦?恐怕早就找個地方自殺了……

    唐文文喟嘆,兩行淚水滾滾流淌,仿佛在某一時,她真的也這麼犯傻幹過。被逼到走投無路,絕望的放棄了自己,放棄了希望。

    「離婚吧。」唐文文拭去眼淚,恨聲道。

    葉戰國囁喏著唇,所有的好口才都蕩然無存。

    「我失蹤那天,你親口答應的。」唐文文走過去,從律師手中接過那張離婚協議,外帶著一支筆,遞給了葉戰國,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葉戰國:「你從來都是個說話算數的人,不會獨獨欺騙我一個吧,請你……別讓我失望。」

    葉戰國閉了閉眼睛。

    從她手中搶奪過,靠在牆壁,唰唰地幾筆寫了他的名字,潦草的字跡,筆尖劃破了紙張。唐文文接過,遞給了一旁的律師,目光不再看向葉戰國,而是有些失神的望著那扇她曾經經常呆站的窗戶:

    「我的東西,你沒丟掉吧?」

    葉戰國抿唇沉默。

    唐文文皺了皺眉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那些身份證件,你也丟了?」

    「沒。」葉戰國找回自己的聲音。

    唐文文咧嘴嘲諷一笑:「那能讓我拿回曾經的東西嗎?」

    「……恩。」葉戰國讓開一條路。唐文文從他身邊走了過去。葉戰國默默跟在身後。

    屋門敞開。

    衣櫃內,她的衣物少了部分,值錢金鍊戒指都消失了。身份證跟戶口本什麼的,倒還在。唐文文呼了一口氣,才壓下胸口那團濁氣。

    嫌棄的目光,掃過床上,那張他們的新床,這年不知道又躺了多少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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