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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28:52 作者: 苦嗎
    「姐,你什麼時候膽兒這么小啦?別跟我開玩笑了。對了,你昨晚沒在家,在哪過夜呢?」

    一下打斷了安小萍正在醞釀籌劃的苦肉計,直接勾起了李慧榮的好奇心。

    李慧榮也跟著問了:「小萍,你昨晚上哪過夜了?」語氣有點犀利。

    「我……我在破屋子裡,一個人過夜的。」本來就處於劣勢的安小萍只能弱弱地開口道。

    她沒敢告訴倆人,昨晚那處破屋木門是壞的,半夜有五個醉酒的混混結伴踉踉蹌蹌走過去,把躲在暗處的她嚇得半死。

    幸虧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破屋子?」安小暖重複道,「咦,姐說那個地方啊!我今早去那找過你呢,結果碰到順軒哥,他一個人拎著食盒,在那裡喊你的名字呢。」

    聞言,安小萍臉色異變,抬眸想瞪她,又臨時失了平日那股勇氣了。

    李慧榮加重了音量,頗為不悅地插話問道:「郭順軒也知道那地方?」

    安小萍抬眸偷窺,心驚膽戰地發現向來性子溫和的安媽,此時眼中風暴暗涌。

    她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雖然很想衝過去捂住安小暖的嘴,行動卻跟不上思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小暖唇瓣啟合,說出了令她頭皮發麻的一番話:

    「我聽順軒哥當時自言自語的聲音,好像昨晚他就跟姐姐待在一塊的。等爸回來,最好還是把順軒哥請來問清楚吧?女孩子宿夜未歸,要是讓人知道了,面子上也不好看。」

    言外之意安小萍最好是跟郭順軒待在一處。

    否則安小萍這一次的事傳出去,有可能還會經過郭順軒一家極品父母親戚的嘴傳出去,讓本就惡名遠揚的安小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李慧榮心累的不表態。

    等中午安常福一回家,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安常福。

    傍晚,早歸的安常福把郭順軒給帶到安家。讓郭順軒坐在椅上,心平氣和的問道:

    「昨晚你們兩個是不是待在一處?」

    郭順軒看了眼魂不守舍的安小萍,在她那張憔悴蠟黃的臉龐上留有一記紅腫巴掌印,傍晚瓦燈光線不明下看過去,柔弱的安小萍格外顯得楚楚可憐。

    郭順軒不經大腦審核的點了點頭。

    常年壓在他心底的那份愧疚,讓他此時更是鬼使神差的開口撒了幾句謊:

    「昨晚我救了她,因為她身上錢財都被人搶走了,又不敢回家,所以我就半夜偷溜出家,在破屋裡陪著她。」

    一直心不在焉陪聽的安小萍聞言愣了下,抬起頭,定定地注視著郭順軒籠罩著一層陰霾的俊臉瞧了好一會兒。

    273 偏固執

    郭順軒察覺到,抬頭朝她所在的方向看去。

    四目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安小萍很快厭惡地撇開視線。

    安常福對他們倆的小動作當做沒看見。

    過了一會才出聲道:「好了,你也回去吧,這件事不要再跟外人透露。」

    郭順軒點頭。

    剛想要起身離開安家,就聽到安常福接著說道,「你跟安小萍的婚事,我明天就去跟你爸媽好好談談,最好還是提前嫁去你們家,嫁妝什麼的都好說!」

    郭順軒一臉麻木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怎麼離開安家大門的。

    於他而言,娶誰都一樣。

    因為家裡只需要找一戶有錢人家的閨女,無論名聲好壞,姑娘家嫁妝還得起他們家背後那筆外債就行!

    郭順軒這麼想著,默默地抬眸望著前方月光慘澹的羊腸小道,心裡格外的憋悶難受。

    眼前沒來由的浮現起很多年前,安小暖那抹不經意間流露的憐憫眼神。不知道為什麼,時至今日,仍舊觸動著他的心弦。

    他若有所感地回過頭。

    突然就瞧見遠處安家院外的一抹纖瘦身影,站在屋檐倒投下的一片陰影中,一直注視著他。

    憑直覺,那個人是安小暖。

    郭順軒猶豫了下,快步朝著那抹纖瘦身影跑了過去。

    安小暖聽到遠處跑回來的腳步聲,也停住回院子的腳步,淡漠地注視著郭順軒跑來的方向。

    郭順軒在她面前站定,喘了口氣,猶豫著問道: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可以嗎?」

    「恩。你問吧。」

    郭順軒不自在地四下望了幾眼,「幾年前,我曾經看見過你眼裡對我的憐憫,你還能記得當時為什麼那樣看我嗎?」

    寂靜清冷的月光下,安小暖抬起臉龐,淡漠疏離的目光注視著郭順軒早已長成剛毅正直的瘦削臉龐,不可否認,這個男人有幾分外貌資本。

    只是好像有點偏固執。

    前世也只跟她說過幾句話的人,這一生卻因為一抹讓他不舒服的眼神,執著的問她討要答案。

    甚至有點兒孩子氣的幼稚。

    換作以往,安小暖可能不會開口。

    但是這時候,她確實也需要郭順軒一家往後牽制住安小萍。

    凝神細聽周圍沒有第三人的呼吸後。

    安小暖開口,將前世她所知道的安小萍跟郭順軒之間的糾葛,以別人的故事的形式,告訴給郭順軒。

    安小暖輕聲道:「他們倆個人相遇於一場可怕的噩夢開端……女人性子一點點走向極端,終於有接近男人的機會,後來逼得家破人亡的男人最後走投無路之下,上吊自殺。」

    頓了頓,安小暖淺笑道:「這是我以前做過的一場奇怪的夢,那個男人有點順軒哥,女人呢,則有點像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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