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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28:52 作者: 苦嗎
    安小暖傻笑。

    推門聲卻在這時突兀地響了起來。後知後覺想起忘了關門的安小暖抬起頭,昏暗的光線中能看到安小萍憤怒的一張臉,啪的一聲,燈繩被粗暴的扯亮。

    胖黑貓慵懶的縮在桌角。安小暖轉過身,背部倚著桌沿,一臉平靜的注視著闖入者,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埋伏在屋外的偷窺者。

    「姐,你不會又拿姐夫的事跟我撒氣吧?」安小暖先開口打破一屋子的沉默,對上安小萍的時候,她笑嘻嘻的臉旋即變得嚴肅。

    安小萍滿腔的怒火,在安小暖變臉的瞬間,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排斥氣息,噎的說不出話來。

    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對她言聽計從,乖巧天真的小丫頭了。

    「那都已經過去了。」安小萍板著一張臉,抱胸走進來,注意力全落在仿若睡著的胖黑貓,「剛剛你跟誰說話?」頓了頓,安小萍手按在桌面,居高臨下注視著安小暖,「我怎麼……聽到有男的聲音?」

    胖黑貓抖了抖耳朵,對她們姐妹撕逼戰不屑,趁著安小萍沒對它發起又抱又摸又吻的貓奴行動策略,嗖的一聲,從沒關嚴的窗戶溜走。

    安小暖搖頭,「怎麼可能有男的聲音,姐該不會聽岔了吧。還是幻覺聽到姐夫的聲音了?」安小暖邊揶揄,邊往門外走去。

    如果她有錢,肯定會把安小萍哄去看看精神方面有沒有問題,對這個長姐的感覺,越來越陌生了……

    安小暖心中嘆了一聲。

    聽到安小暖三番兩次提到唐元誠,本就心情不好的安小萍撇了撇嘴,扭頭朝著敞開的窗戶,悶熱的天氣,沒風也就罷了,窗後菜地嗡嗡的草蚊子爭先恐後,站一會的功夫,手臂臉頰就被叮了幾處腫塊。

    安小萍抓狂。

    一屁股坐在床上,開了電風扇,好一會兒才舒坦起來,閉著眼睛,趴在桌面上想著心事,手指一圈一圈勾畫著。

    於是,接近凌晨,安小萍還賴在安小暖屋裡。堂屋喝飽水的安小暖,倚著門邊望著燈光籠罩下神色落寞的安小萍,想說些什麼,又想到兩人姐妹情早已變質了。

    多關心反而多被嫌棄。

    安小暖抱臂,「姐什麼時候回屋,我好睏,打算睡了呢。」

    「這麼早睡?」

    安小暖掏出舊錶,示意她看,「現在十二點十分了。再不睡,明天就沒精力打掃廁所了。」說到最後,安小暖苦著一張臉,聲音懨懨。

    安小萍驚愕,以為聽錯了,瞪著眼睛注視著安小暖。

    「掃什麼廁所?被罰了?」

    安小暖點點頭。只希望安小萍早點回屋。傍晚回來的時候安小萍成功說服了安爸。兩口子都想借這個機會,讓安小萍出去散散心,他們借著這機會找人去跟唐元誠好好談談。

    當面得知消息後,安小暖的心情變得很不美好,特別是今天她也挨了幾鐵棍,被打的幾處肌膚一片烏青,動作大點,牽動的渾身都疼。

    半晌得不到答覆,安小萍譏笑道:「你不是經常考試得滿分嗎?怎麼老師也捨得懲罰你啊?」

    「……」怎麼感覺安小萍一臉凝結的郁色,此刻消失無蹤了。

    安小暖心裡抱怨一聲,略有些煩躁道:「姐,你趕緊出去,我要睡覺了!」

    安小萍沒動作,穩穩噹噹坐在床鋪上,手肘支著臉頰,看好戲的眼神,似笑非笑看著她。

    「聽春生講,你當了班上幾個搗蛋鬼的老大?」

    安小暖忍住才沒翻白眼。不知道唐春生究竟什麼時候把這破事告訴安小萍。

    調節了幾息。

    安小暖脫了鞋扯了薄被蓋住肚子,面牆而睡。

    身後嗡嗡的又說了幾聲,安小暖眼觀鼻鼻觀心,愣是裝成了熟睡的模樣,把所有消息摒棄在外,隔了好久,才感覺床邊的人起身,緊閉窗戶,扯滅燈繩,由著門大大的對外敞開著,回了隔壁屋。

    安小暖起身關了門,才安心的躺床上熟睡了幾個小時。

    她還是高估了安小萍。

    傍晚的時候,安小萍為了討好唐元誠,半路把唐春生接走,主動帶她去找安爸安媽告狀,安小暖在學校跟一幫小流氓玩一塊。

    彼時,安小暖正拿著掃帚,紅領巾綁住口鼻,採花賊似得硬著頭皮幹活。

    207 是不是去哪打架了

    劉亞鶴幾個擅長耍賴,原本六人三班輪流可以把男女廁所掃的乾乾淨淨的,愣是被他們商議改成一人輪班一天,借著性別優勢,當天只需要打掃一邊廁所,對此班長劉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多出的一天,五人抽籤決定,倒霉的李世仁抽到最差的簽,多掃一天廁所。

    忙碌完。

    安小暖早已被熏得頭暈眼花,腳踩棉花般無力地走下三層石階,走過來便靠向桌球桌,渾身酸軟得動彈不得。

    好在左右站著五個搗蛋鬼,除了出苦力的時候不肯幫忙,還是很自覺地留下來陪安小暖,免得整座學校空蕩蕩的就安小暖一人,怪嚇人的。

    這地方早年是一片亂葬崗,後來建成學校,校門外正對著一片田野,其中有一處不知道通往哪裡的黑黝黝洞口,關於那處洞穴,流傳著好幾種版本傳說,有神話版的,也有盜墓版的。真真假假說不清。

    安小暖倒是從骨子裡對神鬼之事多了幾分敬畏,少了幾分懼意,無論是否只剩下她一個,都無所謂。把份內的事做好,其他的兵來將擋土來水淹。

    可看到一幫剛認識不久的損友,或笑或埋怨的看著她,安小暖也動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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