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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關上，秋梓新朝筱雨露出微笑，陽光似乎還沒有完全離開她，細細碎碎的光點還留在她的笑容里。

    筱雨莫名靦腆，喚了聲秋姐姐就把雙手背在身後。偷偷絞手指。

    「害羞什麼呢？」秋梓新噙著笑問她。外頭的氣溫還是挺熱的，進了室內果然降溫不少。

    秋梓新站在玄關處脫下女士鞋，她打開鞋櫃，一雙兒童芭蕾鞋旁剛好有空位，她整齊有序地將鞋擺放進去。

    管家站在一旁，「小姐的琴房在二樓，秋小姐若是有任何吩咐或請求的話，下來大廳找我即可。」

    秋梓新朝他點點頭微笑，「我明白了。」

    溫語婕已經跟家裡的管家通知過秋梓新會來家裡教筱雨練琴，管家見過秋梓新好幾次，對她的印象挺好，是非常知分寸禮節的人。

    二樓琴房裡。

    秋梓新在給筱雨挑歌曲，她抽選幾首覺得適合的歌，上網搜索樣本後用手機播發給筱雨聽。

    二人獨處在琴室，秋梓新坐在地毯上，放大手機音量，筱雨坐在一旁聽。

    秋梓新放鬆地聽著歌，眼神無意地觀察到筱雨膝蓋上的淤青。腳踝上也是，有青有紫的，看起來就很疼。

    「這個......」筱雨全都聽一遍後選出兩首她自己更喜歡的，更讓她印象深刻的。她捏著兩首歌，期待地問秋梓新的意見，「秋姐姐，這兩首可以嘛......？」

    第一首是《always with me》，是宮崎駿動畫《千與千尋之神隱少女》的片尾曲——「永遠同在」。秋梓新找的這個版本是經過改編的，適合兩人四手聯彈。

    第二首則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卡農Ｄ大調》。同樣是經過改編的，秋梓新自己也會在後期調整一些旋律，加入小提琴與鋼琴二重奏。

    「我們一步一步來，先學第一首吧。」秋梓新點點頭，對筱雨選擇的歌曲也很滿意。她收起鋪在地毯上的琴譜，開始去試音。

    筱雨點點腦袋瓜，坐在琴椅上開始視譜。

    「叩叩。」房門被輕巧，蔡姐推開門，彬彬有禮的，「秋小姐，你要不要喝些茶飲？」

    秋梓新：「兩杯溫白開吧。」

    「好的。」蔡姐應道。

    過不久蔡姐便再次敲起門，她端來兩杯溫白開，秋梓新伸手接過，「謝謝。」

    她把另一杯遞給筱雨。

    「如果沒其他囑咐的話，我先下去了。」蔡姐說。

    「嗯，沒事了。謝謝招待。」秋梓新道。

    蔡姐帶上門離開前上下快速打量了一番秋梓新。她知道這是夫人好友的女兒，去年她們見過面，對方漂亮得過分，蔡姐不可能忘記她。

    蔡姐心想：對方是不是沒化妝？這素顏怎麼這麼能打？

    她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怎麼如此八卦，輕輕賞自己一巴掌就下樓了。

    二樓琴房有一面落地窗，能看見宅子裡的小花園，秋梓新背對著窗戶，光線包裹著她的周身。

    她喝下溫水，喉頭跟著聳動，喝好後把水杯放在桌上，杯沿上沒有口紅印。

    永遠同在的編曲並不難，秋梓新把主旋律給筱雨彈，她按著琴鍵哼調，臉部輪廓特別清晰。

    秋梓新的手指細而長，指甲圓潤工整，剪得都近乎到底了。筱雨專注著看她的指法，忽然冒出一句，「秋姐姐，你的指甲剪得這麼裡面，不疼嗎？」

    秋梓新聽到難免莞爾，「不疼的。」

    「彈琴的人都不鼓勵留指甲，因為會不太方便，彈琴時指甲會敲得琴鍵「咯咯」響，雖然不大礙，但我個人不太喜歡就會定時剪了。」

    「喔～」筱雨點點頭，傅美宣也跟她說過彈琴不要留指甲比較好。

    筱雨忽然雙手捏起秋梓新的右手，她攤開自己的左手掌，和秋梓新的掌心貼在一起。

    秋梓新原本還不知道這小朋友要幹什麼，隨後頓時瞭然。

    是在比誰的手大嘛？

    筱雨看著自己和秋梓新的手，她的手指跟秋梓新的手差了一倍多的大小，手指的指節簡直就是差了兩截......

    筱雨：「......」

    秋姐姐的手太漂亮了，不像自己，肥肥短短的。

    「別擔心，彈琴的人手指一般都會變長。你以後長開了就不會短短的了。」秋梓新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安慰她道。

    雖然她看見筱雨嘟嘴不開心的樣子挺想笑的。

    筱雨只能點點腦袋瓜，哼哼地將失落打跑。

    歌曲練習的進度很快，秋梓新幾乎把第一首歌在整篇教完了，筱雨很聰明，學得也很快。不到吃飯時間，秋梓新就先離開了。

    「等我下次來你家，我們就嘗試四手彈看看。我會帶小提琴過來，我們把第二首練一遍。」秋梓新站在玄關處，她已經穿好鞋子。

    筱雨點點頭，眨著眼睛，「好。」

    秋梓新又彎下腰摸她的頭，「筱雨，不要有壓力知道嗎？如果覺得進度太趕了要跟我說，不懂的也要問我。我們還有時間。」

    筱雨這才露出梨渦，堅定的點點頭，「我等你來。」說話的聲音依舊奶奶的，就很像很多杯牛奶被打翻在海洋里一樣。

    「嗯。我先走了，下次見。」秋梓新溫笑道。

    「秋姐姐再見。」筱雨主動伸手去抱她。

    秋梓新微微有點慢拍地反應。

    「再見。」她覺得，這個擁抱還帶了一點，小孩子不願意從口中透露出來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