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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03:16 作者: 洋洋兮與
    一提韓瑜,程昭昭臉上便火辣辣的。

    她拍了拍臉頰:「行了,你別說了,我要做功課了,既然你在,就正好幫我瞧瞧吧。」

    反正是夫子指派給她的人,不用白不用。

    付清台很是配合。

    他沒有告訴程昭昭的是,韓瑜之事只是個導火索,邢夫子知曉她要去明暉堂之事,的確是他告知的。

    前有表弟,後有韓瑜,程昭昭又總是對他忽冷忽熱,沒心沒肺。

    如沈願所說,他既要留下來,便要做留下來該做的事。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不論是後山淋雨那回,還是七夕下山那回,他都能察覺到,她是喜歡人溫柔待她的。

    只不過她興許只是喜歡有人做這些舉動,對在身邊的人是誰,毫無所謂。

    他不想成為誰都能替代的人,他想做程昭昭身邊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一次兩次不夠,便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他日復一日地對她好,他不信她什麼都看不到。

    他拿出從前初學策論時寫的幾篇文章,遞給程昭昭,在她不明就裡的目光下,主動對她講解起來。

    起初程昭昭是真不願意聽。

    一是好容易散學,她是打算做完功課便去用飯的,這還要學策論,也太浪費時間了;

    二是身邊坐著的是付清台,是她暗生了情愫卻又不敢宣之於口的人,她是當真一點都靜不下心來。

    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京中即將敗壞徹底的名聲,她就覺得這一時之努力也不是不能忍。

    她就這樣撐到了日暮西下,聽付清台為她講解完了初級策論該掌握的文章布局及結構。

    收起筆墨的時候,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聲。

    付清台聽見,言不露笑,平靜似什麼都沒發生。

    「晚飯想吃什麼?」

    程昭昭也不客氣,「糖醋排骨。」

    他想了想,「不知廚房還有沒有排骨。」

    「沒有就糖醋肉,糖醋魚,我都可以的。」

    一動腦,當真就是餓得快。

    他終於輕笑:「好。」

    程昭昭心下霎時敞亮不少。

    多日隱忍,居然就被他這麼淺淺一笑給弄破功了。

    她驚艷過後,便又有些複雜難當。

    她當真就是如此膚淺又沒有出息的一個人,一萬次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他,一見到他,卻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看他起身挺拔的背影,她只覺自己眼淚要從嘴角流下來了。

    「昭昭?」付清台起身後回頭看她,見她還盤腿坐在原地,俯身想去拉她一把。

    只是剎那間,一陣山風呼嘯而過,吹滅了本就不夠明亮的燭光。

    程昭昭在黑暗中嚇了一跳,只顧著先抱住付清台一隻大腿,再去尋他的手。

    她的手毫無意識地順著大腿往上爬,想要順藤摸瓜找到他的手。

    驟然面臨黑暗的人毫無章法,腦袋還有些混亂,等她順藤摸瓜摁住付清台腹上緊繃的肌肉時,她的手便停住了。

    初秋,大家穿的都還不是很多。

    每一塊肌肉的紋理都清晰可摸,哦不,清晰可探。

    她只是好奇,並非色中餓鬼。

    咕咚。

    黑暗中有一聲很清晰的口水吞咽。

    付清台:「……」

    程昭昭:「……」

    山月蹲在外頭,見裡頭黑了燭光,喊著程昭昭的稱謂想要進來尋人,卻被她慌慌張張不加掩飾的聲音攔住——

    「山月,不准,不准進來!」

    山月立馬聽話駐足。

    她記得裡頭只有她家小姐同付世子,有付世子在,她家小姐應當是沒事的。

    沒事……

    沒事的……

    雖然的確沒什麼事,但程昭昭總覺自己是幹了壞事被當場抓包的懷春少女。

    她砸吧兩下,結結巴巴道:「是你,是你太燙了,叫我驚訝。」

    「嗯……」

    付清台在她頭頂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似乎一瞬變得有些沙啞。

    程昭昭來不及細想,又道:「那你,那你扶我起來吧,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直,直接出去就好了。」

    這裡到門口,摸黑也沒幾步路。

    付清台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但是……

    「昭昭,先鬆手。」

    他感受著那兩隻軟弱無骨且越來越不安分的小手,滿臉寫滿了無奈。

    程昭昭:「……」

    作者有話說: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出自《□□教典》

    —

    第三十章

    程昭昭今世雖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 但也不是真什麼都不懂的懵懂無知之輩。

    恰恰相反,因著有幾個肆無忌憚的小姐妹的緣故,於某些事情上, 她很是懂得一二……

    付清台的身材在男兒中,定是極為出彩的。

    想不到他外表看來那般清瘦俊逸, 私底下卻是如此的孔武有力, 張弛有度,雖然她沒有摸太久,但是那手感,著實是好。

    出了學堂後, 她的臉就紅的不像話,一路加快了腳步往女舍回去,頭上的流蘇搖搖晃晃,昭示著她的激動與羞恥。

    「小姐?」山月跟在她身後,追也追不急, 只能抱著她扔過來的書箱也越來越加快步伐。

    「山月。」

    程昭昭回到屋中才肯平復下來,舉著自己剛摸過付清台的雙手,瓮聲瓮氣地喊她, 抬起頭來的時候, 臉紅的已經像是人家喜宴上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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