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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03:16 作者: 洋洋兮與
付清台。
她輕輕顫著肩膀。
為什麼,你不能恰好也喜歡我呢?
作者有話說:
昭昭:喜歡上一個人,自此開始了患得患失的心裡歷程qaq
「北方有佳人」片段出自漢代李延年的《李延年歌》
第二十六章
付清台從來是讀不懂少女的心思的。
他只知道程昭昭趴在他懷裡哭, 很難受。
他身體半僵硬著,攬住她的肩膀。
「昭昭?」他低聲細語。
程昭昭卻突然同覺醒了一般,推開他的身體, 後退了幾步。
夜間蕭瑟的冷風中,裹挾著路邊攤販火熱的叫賣, 煙火氣熏天的時刻, 程昭昭抬頭胡亂抹了兩把臉。
眼淚被她自己擦乾在掌心。
「付清台。」她帶著哭腔道,「我想回去了。」
「回哪?」
「回蒼南山。」
戌時末關山門,他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付清台再遲鈍,也不至於看不出程昭昭此刻心情的低落。
他思忱著, 問:「不看比武招親了?」
「不看了。」
「不去逛南北夜市了?」
「不逛了。」
「那邊還有遊船畫舫……」
「我也不想坐船了!」她氣惱著吼道,「我就是要回蒼南山,就是要回山上去睡覺!」
「……」
付清台注視了她好半晌,最後一次道:「今日給你買衣裳的鋪子,是間挺大的蘇繡坊, 你精心準備的衣裙髒了,不要去買幾身新的嗎?那下回下山的時候穿什麼?」
誰說他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榆木腦袋。
明明此時此刻,簡直懂得不得了嘛。
程昭昭十分沒出息, 聽了付清台的話, 鼻涕竟開始冒泡泡。
她狠抽了兩下,便又看到午時那方純白乾淨的帕子又出現在自己眼前。
她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扯過那方帕子便是好一陣猛吸。
終於舒服了。
她將帕子扔還給付清台, 嬌蠻地要他帶自己去那家鋪子。
鋪子在南市, 付清台帶她坐馬車走。
又一次坐在馬車裡的時候,程昭昭清醒地沒再存半分不該有的心思。
她規規矩矩, 坐在屬於自己的那方天地, 脊背挺直, 脖頸僵著,儼然一副端莊高傲的大小姐氣派。
這副氣派一直延續到她在鋪子中挑來選去,眼光高於頂,最終只挑中了兩件對襟秋衣。
不是什麼新奇的款式,只是勝在料子好,蘇繡的花樣也精緻。
掌柜的見她是個會挑的,想再做她幾件生意,便將店中其他幾件料子好的也一併拿了出來。
「娘子自己挑好了,不若再給郎君也挑幾身吧,我開店這麼些年,還未見過如此登對的,適才挑的同這幾件倒是相配的很……」
掌柜的還待與她說道,程昭昭卻同被刺著了一般,立刻板著臉道:「掌柜的做生意,切不能見著兩個人便說登對,我同這位郎君,是清清白白的師兄妹,他要什麼衣裳,自有他自己會挑,再不濟,日後也有他家娘子挑,哪裡輪得到我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小娘子好厲害的一張嘴。
掌柜的啞口無言,悄悄去瞥另一邊的付清台。
偏生這郎君倒像不會生氣一般,任她說著這些話,也同沒事人一樣。
莫非真是她看岔了?
「付錢。」
小娘子扭頭抱著自己的幾件衣裳,吆喝郎君,掌柜見他那熟練掏錢的模樣,心下登時又明朗了。
哪裡是看岔了,分明是人家小夫妻,正鬧彆扭呢。
她收了銀兩,也不再多話,笑著將人送了出去。
程昭昭覺得衣裳不解氣,出了成衣鋪子,轉頭又進了隔壁賣金銀首飾的地方。
前幾日被江嫵帶走的那支鳳簪,仔細想想還是有些不舍,她便化悲憤為力量,又挑了好幾件金銀玉飾。
做工樣式雖不能同貴妃娘娘的鳳簪比,但好歹在數量上能超過,也算另一種方式的彌補。
看著運回客棧的一大堆東西,她繼續坐在馬車中冷硬道:「待明日回去,我便會把今日的開銷全都列個明細,還與付大哥。」
付清台愣了下,「沒幾個錢,不必了。」
「你不是說近來缺錢嘛,還是收著吧,咱們本就沒什麼關係,我哪裡好白白花你的銀子。」
早上說的話,這會兒倒是還記憶猶新。
付清台默了兩瞬,不再管她。
—
次日一早兩人便出發回蒼南山,程昭昭出乎意料的沒有嬌氣,讓做什麼便做什麼,徒步爬山也沒有一句怨言。
只不過衣裳首飾什麼都是付清台在背就是了。
在回到山中後,程昭昭想從他手中接過東西,堂而皇之地走掉,不想付清台卻是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昭昭。」他思索了一夜,才確定道,「你是生氣了嗎?」
程昭昭繃緊臉,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活生生同往常的付清台沒什麼兩樣。
「那你為何……」
「就是覺得我們現在只是師兄妹,還是要保持距離的好,付大哥昨日不還告誡我,山上的男子都不能輕易接近的嗎? 不然回上京會解釋不清楚的。」
她盯著付清台扣在手腕上的那隻手,警示意味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