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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8:00:23 作者: 洛水伽楠
韓兌:「……」看來你們倆鬥爭經驗挺豐富。
韓兌最後還是選擇了跟秦直一起回去, 不為別的, 現在回去, 路上涼快。
秦肅雖略感失望,但表現還算克制。來日方長,不爭一時短長。
他還特意把自己的水壺給了韓兌:「天熱,路上多喝涼水。」
秦直看到又冷哼一聲。
韓兌挎著秦肅的水壺跟秦直一起下樓,開了拖拉機往村里駛去。
路上,秦直一直緊抿著嘴不開口。
韓兌找了片樹蔭停下來,喝了幾口水,把水壺遞給秦直,秦直看都不看,「不喝。」
韓兌語重心長地說道:「秦直啊,那什麼,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弟弟看。」
秦直扭過臉,目光炯炯地看著韓兌:「你的年齡比我還小,你把我當弟弟?」
韓兌:「在精神上我比你更成熟嘛。你看看你今天處理事情的辦法,是不是有點像小孩子?一不如意就鬧。」
秦直張了張嘴,想辯解,突然又不知該如何辯解。事實上,他自己心裡也很紛亂複雜,說不清道不明,一團亂麻。但是今天看到韓兌在他哥房裡,再聯想到他哥的那一番話,他心裡的那團亂麻像點了火一樣,轟地一下燃燒起來了。
接下來,秦直陷入了沉默中。
回到村里,大家圍上來問,秦直只簡單解釋了一句:「大家放心,事情辦成了。」
大家一陣歡呼。
還有不少人想問事情的經過和細節,秦直一言不發地回屋去了。
韓兌跟大家耐心說明,並讓這二十個學徒趕緊去準備準備,五天後他們就要出發去機械廠。
大家陸續櫃散去。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感覺到秦直變了。這人竟然不抬槓了。週遊主動來找槓,他都不搭茬。
週遊對趙永進和江雲飛說:「我感覺這貨不對勁,他這次進城是不是受到了什麼重大打擊?」
趙永進說:「誰能打擊他?他無論在京城還是在省城,跟人文斗很少輸。」
江雲飛說:「如果外人打擊不了他,那就是自己人打擊到了他?會不會是秦肅同志對他做什麼了?」
週遊不以為然:「我看也未必,兄弟兩人鬥爭這麼多年,以前就沒打擊到,怎麼就這次打擊到了?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三人猜測無果。最後就派江雲飛去打探,這事只有他合適,趙永進太大大咧咧,直來直往,發現不了有用的細節;週遊跟秦直的關係特殊,兩人是槓友,秦直不會對他推心置腹。
江雲飛為人細心體貼,經過這長時間的相處,他跟另外三人的關係都挺好。
江雲飛雖說表面是受命去打探消息,可他內心深處也很想知道為什麼。這幾天不知週遊注意到了秦直的異常,他也早注意到了。
這天,秦直忙碌完一天的工作後,江雲飛適時出現,拎出一瓶在井水裡冰過的米酒說道:「我從老鄉那兒弄到一瓶米酒,我再弄個兩個小菜,走,咱到河邊找個涼快地兒喝酒去。」
秦直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找了一個乾淨的草地,江雲飛攤開一張蓆子,把酒菜擺上,兩人席地而坐。
涼風習習,蟲聲唧唧。
秦直一直悶頭喝酒,江雲飛想法設法從他嘴裡撬話,開始時撬不出來。秦直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但隨著秦直喝得越來越多,理智逐漸下降,江雲飛終於察覺到一點苗頭。
「秦直,你這次和隊長去機械廠辦事順利嗎?」
「不順,一個沒什麼官職的人還搞官僚主義,不過,那人被韓兌嚇唬住了,你知道的,沒有什麼事能難住他。」
江雲飛在心裡暗暗點叉,那秦直的鬱悶就不是因為機械廠的事。
他接著又問:「你跟你哥相處得還好吧?他又教訓你了?」
秦直提到自己哥哥,就忍不住冷笑:「別提他,一提到我就吃不下飯。」
江雲飛順著秦直的話說:「你哥哥有時候是太過分,總把你當小孩看。其實他也沒比你大多少。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秦直幽幽嘆道:「我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可是我也不想忍他了。他從小就搶我的東西,搶走大人的關注、喜歡,一直搶,現在又要搶我的——」說到這裡,秦直突然打住了。
秦直往往草地上一倒,睡著了。
江雲飛心潮翻湧,震驚不已。他感覺他好像接近核心真相了。這兄弟倆是在爭同一個女孩?不對,他從來沒聽說秦直喜歡過哪個女孩,也沒聽過秦肅喜歡過誰。倒是聽趙永進說有不少女孩子喜歡秦肅,但秦肅是能躲則躲,因為一個女孩的身世不凡,又總糾纏他,兩家又有交情,有些麻煩,再加上別的一些問題,秦肅乾脆躲到這個偏遠地方來了。
江雲飛明知道去套醉酒人的話不地道,可他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一邊扶秦直起來,一邊試探道他。秦直話不多,問十句答一句,而且還驢唇不對馬嘴,但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得十分頻繁:韓兌。
這又把江雲飛嚇了一跳,這次不僅僅是震驚還有害怕。
他把秦直扶進屋裡後,喊韓剛去河邊收拾一下東西,自己去匆匆去找韓兌。
他邀請韓兌去散步。
韓兌見江雲飛這麼鄭重地邀請自己,猜測到他有事要說,就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