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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7:51:28 作者: 陳惜
    這樣的話,當著謝書約的面,老太太絕不會講,太糙。不過她們婆媳兩人之間談沒關係,都是過來人,事關阿約,模稜兩可反而不爽快。

    以前王維芳懷疑程仲賓花天酒地,甚至就算他和阿約訂婚,她也有他變心的顧慮。人就是矛盾,自己想一想沒問題,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她又覺得冤枉程仲賓,不由為他說話:「他應該和書鈞一樣,不是禁不住誘惑的人。」

    老太太點頭:「書鈞也說過,他公司要掛什麼牌,訂婚相當於板上釘釘。有些事,我們就當不知道。」

    王維芳想了想,真覺得阿約奶奶有點道理,嘆聲氣:「也不知道阿約讀這大學,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還能是壞事?當然是好事。」老太太培養兩個大學生兒子,她根深蒂固的觀念,讀書有用。說話有理有據,「也就是我們這樣的家庭,阿約不愁好工作。假如條件差一點,學歷不好,靠自己找份好工作還是很難。但不管怎樣,讀完大學,大學文憑就是她自己的了,可以一輩子不用它,想用的時候,也不會拿不出來。」

    王維芳笑起來:「我就是巴不得她和仲賓明天就把證領了,也省得我提心弔膽。」

    老太太也笑:「仲賓只怕比你更急,還有他媽媽,那是早就想喝阿約敬的茶了。」

    婆媳兩人笑一笑,轉頭說起明天兩家過端午的事。

    此時程仲賓和謝書約還在車上,端午乖乖躺在謝書約腿上,下午回來給小貓洗澡吹乾曬暖和,毛更白,與它的女主人的肌膚一樣,仿佛是用牛奶洗澡。

    謝書約和程仲賓說了會給端午造房子的事情,說完才想起來調侃他:「仲賓哥,你剛才好大的膽子。其實上次回家後,我媽媽還特意頒布一條禁令,不許我再到你這裡過夜。沒想到你竟敢挑戰丈母娘權威。」

    她看著他,端午與她神同步,也看著他。等謝書約說話,奶聲奶氣地喵,謝書約喜歡得不行,順著它背上的毛輕輕撫摸。

    「那不是有老佛爺撐腰嗎。」程仲賓空一隻手摸摸端午,順勢也握住她手摩挲兩下。

    謝書約被逗笑,她認可道:「你算是找對靠山了,只要得到奶奶的喜歡,在我們家地位就高。」

    「好像你的喜歡更重要,我看在你們家,你地位最高。」

    「我喜歡你還用好像嗎?」 謝書約故意曲解他話里意思。

    程仲賓勾唇,愉悅說:「不用好像,你喜歡我。」

    謝書約唇角弧度比他深,雙眸彎彎:「不過仲賓哥,你對我們家家庭地位認知不清晰,奶奶才是金字塔塔尖的那位。」

    他問她:「你想不想做金字塔塔尖?」

    她心說,這有什麼好想不想的,還沒將心裡話說出來,程仲賓就接著道:「我們家讓你做。」

    謝書約吞回要出口的話,捂端午耳朵,裝傻:「聽不懂你說什麼。」

    左右兩面車窗里,各映出一張帶笑側臉。

    到家後,兩人動手為端午造房子。程仲賓下午回來又出了趟門準備材料,程父以前靠木工活吃飯,程仲賓跟著學到手藝,小小貓房,不費吹灰之力。

    謝書約則給他遞工具,同時描述自己想要的樣子,幾塊平平無奇的木板,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變成她腦海想像的實物,有門有窗,還是兩層結構,樓梯上去寬闊大陽台。

    她太滿意了,一高興起來,完全小女兒姿態。此時兩人在陽台,並排坐矮板凳,滿地狼藉的木屑上面,端午的房子只差最後一道粉刷工序。謝書約側過身抱了程仲賓,她感嘆:「仲賓哥,你不愧是建樓的,我都覺得有點大材小用了。」

    謝書約仰著臉說完,為他輪廓深刻的英俊側臉著迷,不由自主湊上去吻他一下。她應該是顏控,至少是程仲賓的顏控,從那年雪天坐他順風車,神來一句「你好帥啊」,就初見端倪。

    她主動一吻,被柔軟嘴唇碰過的臉頰,好似燙了一下,轉瞬將程仲賓的心熊熊燃起來,他長臂一伸,單手輕輕鬆鬆抱她到腿上,摟了纖細腰肢吻上去。

    兩人許久沒有這樣親昵了,今年雨多,他反而仿佛久旱,而她唇舌化水,他情難自控,卷著纏著裹著,肆意汲取。謝書約則感覺自己是一尾被浪潮衝到沙灘的魚,她唯有靠他渡來的津液活命。

    幸好凳子矮,高高的陽台圍欄遮擋兩人,再加夜又深,別家都熄燈,沒誰撞破擁吻愛侶。

    吻夠久,失控的不止呼吸,還有身體真實反映。謝書約跨坐,她感覺到身底的膨脹,也許是一把傘,知道它頭頂天濕,雲很快滴水,於是提前撐起來。

    《鐵達尼號》那夜的記憶盡數湧來,謝書約羞紅臉,她從他的吻里逃脫,又要逃脫他禁錮,只是程仲賓不放手。燈光之下,她紅唇水亮亮的,讓他還想覆上去,她找理由推脫:「端午的房子還沒刷顏料。」

    「明天再刷,今天太晚了,讓它沙發將就一下。」程仲賓這樣一說,抱著她站起來。

    謝書約猝不及防之下,驚得心臟發緊,兩條長腿自覺盤在他腰上,雙手也緊緊摟他脖子。程仲賓則托著女孩翹|臀,謝書約短褲寬鬆,他不是故意,手指卻恰巧從空蕩蕩的褲筒陷進柔軟里。

    程仲賓惡劣捏了捏,謝書約扭了扭,她不知屬於危險行為,等危險來臨,已無法抗拒。

    程仲賓手肘碰向牆上開關,外面黑掉,他抱著她走入明亮客廳,腳步未停,又走入黑暗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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