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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7:51:28 作者: 陳惜
謝書約抱著他脖子,初春時節,她穿了三件,最裡面一件高領針織,中間白襯衫解了三粒扣,外面疊一件軟絨絨的毛衣開衫。她這樣穿很暖和,當下卻變得熱。又熱,又覺沒力氣,手臂幾次險些從他肩頭滑落。
當她再一次抱不住他,程仲賓將她攔腰橫抱往裡面走。被放倒柔軟床上,謝書約腦子裡的想法是:一九一二年的Rose都大膽與心愛的人共沉淪,她一個一九九八年的年輕女孩,對自己深愛的仲賓哥,又有什麼不可以?扭扭捏捏,從來不是她風格。
程仲賓俯身下去,雙手不再紳士,不受控制去向她起伏地。
他唇舌帶火,火勢蔓延,燒得她形容不出的難受,想要他停下,叫他:「仲賓哥……」
程仲賓停下來,她又覺得缺少什麼,還是叫他:「仲賓哥……」
床頭檯燈黃橙橙亮起來,謝書約眼波化作一汪春水,他頃刻間掉落進去,願意就此溺斃其中。
程仲賓的手鑽進她衣角,瑩潤細膩的曲線泛開水波紋一樣的漣漪,他不是好人,致力於打破平靜,掌心裡漣漪加深,水波紋也沸騰。
壞人作惡,惡得不徹底,於是沒有慰藉到自己,反而將自己置於兩難境地。身體裡欲|望滋生,如奔涌激浪,又怕自己孟浪唐突,摧毀阿約對他的愛意。轉眼間他又成浪里一艘船,違背動力原則,不讓船槳劈波斬浪。
謝書約察覺到他試圖撤離,她從柔軟的床上抬起身體,主動吊了程仲賓脖子吻上去,程仲賓反應更甚,簡直倒吸一口氣,他拉開與她的距離。
她還是湊上來吻他,一把嗓子仿佛《鐵達尼號》里「you jump,i jump」場景里的溫柔晚霞浸潤過,不計後果說她的感受:「我熱。」
程仲賓腦子裡快速衡量誘惑與風險,他明確知道今夜不可能突破防線,可還是願意受這份煎熬並快樂的折磨,唇抵在她唇邊,喑啞誘惑:「要不要脫衣服?」
他分明是詢問,她卻像得到許可,放開他,坐起來蹬掉鞋子,褪下毛衣開衫丟開,接下來是襯衣。
程仲賓下了床,他比她脫得快,謝書約停下動作,望著他赤著的結實身體怔住了,心跳呈反比狂跳,前不久她才見到他背脊,原來正面更加健美,肌肉勻稱恰到好處,不會有誇張感覺。
時間仿佛靜止,手腕錶盤裡的指針卻在按部就班行走,程仲賓深深看她,同時扣開錶帶,慢慢放到床頭柜上。
外面夜很深沉,後來的智能時代,就算凌晨兩三點,也有窗戶亮燈,現在不同,對面大樓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程仲賓走到窗戶邊,檯燈映到那裡,光芒已經很微弱,他嚴絲合縫拉上窗簾,為外界製造熄燈假象。
他回到床上,將她壓下去,推高了她的貼身針織,沿著腰間中心旋渦向上熱吻。
謝書約被卷到頸項的針織衣勒得透不過氣,自己要脫又總使不上力,手指胡亂抓他背,程仲賓看向她,她扯了扯領口,他意會,將她解放出來。
燈光流淌在她細白瑩潤的肌膚上,程仲賓眼裡火焰燃燒,他問她:「還熱嗎?」
其實謝書約腦子已經炸掉了,她無法思考,遵從身體本能反應回答:「熱。」
他額上已有汗意,循循善誘單純女孩,忍耐著問:「阿約,你難受嗎?」
謝書約講不出話。
他講:「我好難受。你幫我,好不好?」
謝書約無法拒絕,不過和她想像中不一樣,原來他只要她用手幫他。而他擅作主張,不僅用手,還過分埋首下去。
謝書約這方面的認知,全是從電影和書里看來的,可是她看過的所有,也沒有這樣令她覺得羞恥。她呼吸急起來,抗拒道:「別這樣……」
程仲賓停止動作,他重新與她臉對臉,她卻不睜眼,兩排密長的睫毛顫顫,臉紅透了。
他果然嚇到她,立即向她道歉:「對不起,阿約,你討厭這樣?」
「那裡怎麼可以……」她說這話時心跳都要停止,「你不如直接一點。」
程仲賓沉重灼熱的氣息扑打在她面上,今夜原本未做準備,貿然出航,若是不幸像鐵達尼號一樣觸礁,又是悲慘事件。
說出口的話,就似覆水難收,她沒等到反應,睜眼看他,撞入男人漆黑眼眸,又緊張閉起來,連忙低聲說:「我剛剛亂說的……你就當我不要臉好了。」
程仲賓啼笑皆非,問她:「那你覺得我下|流嗎?」
她果斷搖搖頭。
「這是件很正常的事,阿約,不用覺得罪惡。而且這件事情,我們結婚後還會經常做。」程仲賓厚著臉皮道,他解釋,「今天少了一樣重要的東西,你才大一,結婚還早,我不想讓你未婚先孕。」
謝書約聽了這話,勇敢睜開眼睛看他。她知道未婚先孕的後果,大學讀不成,辛辛苦苦復讀一年功夫白費,對不起大伯在天之靈。
她放鬆下來,問他:「你是說那個藥嗎?」
程仲賓撫摸她臉,也學她委婉道:「那個套,吃藥對身體不好。」他自己沒經歷過,他認識的人有花天酒地的,讓年輕女孩吃多事|後藥,搞壞身體,喪失生育能力。
她不知道怎麼接話,低低「哦」一聲。
這樣說兩句,如潮湧來的情|欲又如潮退去,恰好此時程仲賓電話鈴響,他拉過被條蓋住她,撿起地上短褲穿上,才不慌不忙找到衣服口袋裡的手機。顯然,可以這麼晚來電打擾,不是重要的事,就是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