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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沈澤延淺淺笑了聲，「既然蘇映老師考慮得這麼周全，那等天氣暖和了我一定找個機會把襯衫單獨穿在外邊。」

    「真來？」蘇映被他弄蒙了。

    「嗯，」沈澤延垂眼幫她套上筆帽，「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忍不住想找個機會和別人炫耀。」

    蘇映聽得耳根都紅了，主動牽住他的手後，邊往前走，邊別過臉，看馬路邊的風景，裝出隨口問問的模樣，「沈澤延你以前是不是接過很多偶像劇？」

    「為什麼這麼覺得？」他反問。

    「因為我覺得你真的、真的很會，」蘇映連用兩個「真的」來加強語氣，走到巷子口時又有些沒底：「一點都不像第一次處對象的樣子，如果之前沒談過戀愛的話，那只能從別處借經驗對不對……」

    話音未落，馬路兩頭的宣傳屏統一切換成電影《秋日盛春夏》宣傳海報，而沈澤延就在海報最醒目的位置。光影變化間，傳來陣陣路人感嘆。

    「誒，這不是沈澤延麼。」

    「影帝人這麼低調，他家粉絲也搞生日應援？」

    「什麼生日應援，這是電影宣傳啦。」

    「他的電影口碑都不賴，從沒踩過我的雷區，《秋日盛春茶》這部電影在院線上映了嗎？」

    那些討論與喧囂的車鳴聲交加在一起，特別熱鬧。

    沈澤延無聲無息地側身，站在蘇映面前，遮住她的視線，也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蘇映的臉。

    兩人離得很近。

    蘇映鼻尖抵著他微微發燙的胸膛。

    而因為真的離得太近，眼前便像籠了一層霧，蘇映只能從耳畔「三、二、一」亦或是「茄子」之類的關鍵詞來判斷那幾個小姑娘正匆匆上前與沈澤延的海報合影留念。

    馬路對面的電影院剛結束一場放映，給外面的公交車站送來一大波人流，越來越密的腳步聲，逼得蘇映心如擂鼓，突突直跳。

    「會不會被認出來？」蘇映壓著小聲問。

    沈澤延安慰道：「別怕。」

    巷子裡，姑娘貼著牆站著，而沈澤延的雙手就撐在牆上，圈著她。街邊的路燈很亮，卻照不進弄堂里，半是昏暗的光線下是難以言表的曖昧。

    男人低下頭，目光一瞬不瞬地落了下來。蘇映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於是微微偏頭，企圖避開視線。

    沈澤延挑眉，跟著她的動作一起偏頭。

    這……

    蘇映總感覺要發生些什麼。

    果然，下一秒，沈澤延一個低頭，以吻封緘。

    一時之間，蘇映只覺得一切近乎荒唐

    ——明明外邊那些人還站在沈澤延的海報前討論著與他有關的事，可就在他們身後幾十米的角落，她正被沈澤延抵著牆吮吻討伐。

    正想著，下唇被人懲罰性地咬了一下。

    「唔……」蘇映哽咽了聲。

    「在想什麼，這麼不專心？」他問。

    姑娘回過神，下一秒便被一種叫做多巴胺的神經遞質所充斥，各種感覺被無限放大，然後徹底淪陷。

    蘇映被牽著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之前聚集一下公交站台的人散得乾淨，天邊是一抹很淺的殘陽。

    又走了幾十米，兩人上了車。

    沈澤延拉過安全帶，輕哂了聲：「又在算時間？」

    「才沒有……」蘇映說這話時還有些喘，她坐在副駕上，抿了抿被微微發腫的唇，明顯還有話藏在心中。

    「怎麼了？」沈澤延緩緩啟動車子。

    蘇映做了個深呼吸：「沈澤延……你和我說實話吧。」

    沈澤延手握方向盤，「嗯？」

    「你接過多少部偶像劇」蘇映小聲問。

    沈澤延注意到一個小細節，她把之前的「有沒有」直接換成了「多少部」，解釋道：「我以前沒談過戀愛，也沒接過以言情為主旋律的電影或劇。」

    「不可能吧……你這麼會，總得去哪積累經驗？」她嘀咕。

    男人啞然：「沒積累，看到你，一切情不自禁。」

    *****

    晚上，蘇映接到了閨蜜的電話。

    電話那頭於小琪以「噹噹噹噹」開頭，畢竟前面幹了心虛的事，所以這會兒四個「當」就像落在腳邊的石頭，硌得蘇映心慌，她特別害怕閨蜜會說出「沈影帝壁咚激吻上熱搜」之類的話。

    「蘇映老師，苟富貴，勿相忘。我們工作室的電話，快被人打爆了，現在找你約拍的藝人出價一個比一個高，托你的福，我們工作室總體的價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可我最近對商業寫真拍攝興趣不大，」蘇映想到之前那百來個指甲蓋莫名頭疼。

    掛斷電話後，蘇映順手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對著照了照，有些埋怨：「我嘴唇都被你咬腫了，明天周四還要去學校呢，真是丟臉到家了。」

    「抱歉，這是我的不對，」沈澤延想了想，很認真地提議：「我覺得，你這幾天可以戴口罩。」

    這大概是可選範圍內的最優選擇，於是蘇映以感冒為由連戴了一周的口罩，總算矇混過關。

    ……

    秋堪堪拖著尾巴，時間一晃便是微寒的初冬。

    周六，蘇映和於小琪作為志願者在彩虹之家的院子裡為小朋友們收集落葉畫需要的材料。

    於小琪側身，「蘇映，你好了嗎？」

    「嗯，我也好了，」姑娘站起身。淺金的銀杏葉在空中打著旋，最後恰好落到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