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一個是兒童食品，一個是成人用品。

    怎麼可以，它們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像！

    「那個……你先別說，也什麼都別想，聽我解釋……」

    蘇映抬起頭四處看了看，還好周圍都沒人。像拿了個燙手的山芋，抖著小手，結結巴巴道：「我沒吃過，真沒吃過，這種東西不能吃……我是弄錯了才……」

    她轉過身，從隔壁貨架上拿來一個同為淺黃色的盒子，上面也畫著可愛的卡通小熊——「柑橘味果汁糖（兒童食品）」，指著上邊的小熊，明明證據滿滿，可卻底氣不足：「看看，它們長得很像吧，你可千萬別誤會！」

    兩人就站在收銀台前中央的位置，頭頂上的白熾燈明晃晃的打下光線，在燈光的襯托下，姑娘的面頰便紅得明顯，宛如剛成熟的小番茄。

    「放輕鬆，」沈澤延拍了拍蘇映的肩抬頭，看到有兩個情侶正推著車往收銀台的方向走來，便把人帶到角落：「我沒誤會，從一開始就知道你說的不是這個東西。」

    「那就好，」蘇映的神經緊繃著，這下總說是鬆了口氣，藉機把手上的那兩盒糖放入車中，「那你拿這個是想幹什麼？」

    作為成年人，蘇映幾乎是一說完這一句話，便自個兒弄出了答案。她扭過頭看了看收銀台的位置，那兩個情侶已經走開，便急匆匆攥著小盒子，踮著腳試圖物歸原處。

    男人有些無奈地跟了過去，開口道：「蘇映，它和糖，我們都可能留著，以後肯定會用的。」

    「不需要它！不需要它！我這輩子都不需要它……」姑娘羞紅了臉，踮著腳特別執著，可因為身高問題，怎麼努力也放不回原處。

    「……好，」沈澤延環顧四周後，看蘇映都快急哭了，便伸手幫蘇映把東西放回最高層，輕而易舉。

    大概是在超市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後，從超市步行住處時蘇映拎著個小袋子跟著沈澤延身邊，尷尬得一言不發，一路上自我安慰，至少還是買到了自己喜歡的果汁糖。

    走著走著蘇映像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前面我說自己喜歡的刺激，是很單純的刺激。就是是兩個人看鬼片一起尖叫的那種，我現在說清楚了，你以後也別和我揪牛角尖好不好？」

    沈澤延俯下身，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忍俊不禁地應了聲「好」，緩了緩又道：「慢慢來就好，我們先把戀愛補上，以後要用的東西以後再買。」

    蘇映都沒在意什麼是以後的東西，只是低頭拆開那包果汁糖，遞了一個給沈澤延，偷偷咽了咽口水：「喏，雖然它寫著兒童食品，但味道很好，你應該也會喜歡。」

    *****

    沈澤延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有一套躍層大平房，蘇映幾天前來過一次，不過那會兒急著去補覺，並沒仔細參觀過。

    客廳的窗簾半攏著，皎潔的月光透過紗簾朦朦朧朧地映在大理石磚上。客廳很大，沙發和電視擺在中央的位置，上下樓梯的轉角處擺著一架三角鋼琴。

    整體色調偏暖，與她的審美不謀而合。

    兩人吃完飯後，就在樓上附帶的小花園裡轉了幾圈，隨後下樓，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節目。

    頻道是蘇映選的，可選節目的人卻看得一點也不認真，這會兒她正垂著眼看著茶几上的紅本本，滿腦都是該怎麼和家裡人說自己和沈澤延結婚的事。

    沈澤延順著蘇映的視線，低頭看著茶几上的東西，躊躇片刻站起身，當著她的面，把結婚證收好放入保險箱，落鎖。

    目睹完全程的姑娘，軟著聲音提醒：「結婚證有兩本，一本屬於你，一本屬於我。」

    「法律上看的確是這樣，」男人拔出保險箱的鑰匙，「你如果又跑，我該怎麼辦？」

    「……我不會跑了。」蘇映一臉認真，想從失信用戶名單中擺脫。

    沈澤延往前邁步，拉近兩人間的距離：「我記得在英國的時候，蘇某還曾說希望我們遞交的Notice能趕快通過。」

    ……

    做完這些正好是晚上十點，不算太晚，但蘇映忙了一下午，此刻也有些疲憊，便打算先休息，便去書房詢問沈澤延的意見。

    書桌前家居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好，我們今晚早點睡吧。」

    蘇映點點頭，吃糖的緣故，又進浴室重新洗漱。

    沈澤延跟著她進了浴室，站在洗手盆後邊靜靜看著她刷牙。

    鏡頭燈是暖黃色的，懶洋洋的光線在瓷磚和鏡面的反射下一折再折，在不大的空間內顯得特別溫柔。

    蘇映抬頭看著鏡子裡的倒影，含著滿嘴的泡泡：「沈澤延，你會打架嗎？」

    男人偏頭，斂了斂眉眼，整以暇地與鏡子中的姑娘相對視，不禁沉聲逗她：「怎麼？想睡前和哥哥打一架？」

    第8章

    蘇映沒把前因後果給解釋清楚，所以這會兒單獨說「打架」，沈澤延又這樣附和，大晚上聽著的確挺奇怪的。

    「才……咳咳。」因為險些被口中的泡沫嗆到，姑娘認真刷完牙後，緩緩補充道：「才不是呢，我是擔心你明天被我哥打。」

    「和你扯證的事，其實到現在我都沒和一個人說過。易珩川是我哥，他對我挺一般的，可關於我的事，他又都特別苛刻。如果我瞞著他，突然結婚也沒和他先說一聲，我怕……」

    沈澤延把正在說話的蘇映帶出浴室，「易珩川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