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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老闆出來的時候不情不願的用一個新的信封將照片裝進去遞給他們。

    「你們再檢查一下，要是有什麼問題，出了店我可不負責了哦。」

    他這話有一點陰陽怪氣的意思在裡面，周羽燃卻渾然不覺，真的把照片重新拿出來重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才重新收到一起。

    「好的，沒有問題，錢我剛才也已經付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手機確認一下。」

    老闆沒好氣的擺手，「不用了，我們也算是鄰居，這種程度上的信任還是有的，下次記得叫朋友來照顧照顧我的生意。」

    周羽燃應下他的話，然後帶著秦非易離開。

    他們直接回了租的房子，此時天色也黑了下來。

    離開家之前的那些不好情緒，在這一趟出門之後消散的差不多。

    不過他們等會兒還得去烤肉店老闆娘那邊吃飯，所以回家之後把照片放到了之前的那張地圖上，整理好之後便又出了門。

    秦非易的心情比之前要好了不少，一路上都在用餘光瞄著周羽燃。

    烤肉店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錯，這個點更是坐滿了人。

    老闆娘看見他們便立刻迎了出來。

    「到樓上吧，我老公已經準備了一些小食，現在我估計還得再忙一會兒，不著急的話就先看看電視。」

    這個時間點確實不著急，而且既然答應了要來吃飯，就已經做好了在這邊待上兩三個小時的準備。

    周羽燃知道老闆和老闆娘想要向他們訴苦，因為他們不能向今天吃瓜的路人說，可能會得到一些憐憫，但更多的就是把他們的家事傳出去，也不可能和其他人說，就只能和被牽扯進這件事情的他們說。

    如果能得到諒解，他們的心裡也會稍微好受一點。

    他們在看了一集半電視之後，老闆娘解開身上的圍裙走上樓，在他們的身邊坐下。

    「他忙著招呼下面的人，本來也想上來的，但是實在忙不過來……」

    周羽燃安撫對方，「沒事的，本來就是我們叨擾。我也想吃你們家烤肉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老闆娘在聽到他的安慰之後，眼眶又有些泛紅，也開門見山的說起自己的事情。

    「我這個兒子呀，從小就不讓我們省心。」

    她說著就嘆了一口氣，「不怕你們笑話，他寧願聽他伯伯的話，也不願意聽我們的話。在學校的時候很多功課也是他伯伯輔導的，那個時候我們心裡還有點開心，給了他伯伯不少紅包，只是沒想到……」

    她像是花了很大的勇氣才將下面這句話說出來。

    「我的兒子啊……在上初中的時候就和他伯伯……搞在了一起。」

    說完這句話，她便捂住自己的臉，小聲地抽泣，「還說都是因為我們倆才讓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周羽燃抽了一張紙巾給對方遞過去，另一隻手在桌下碰了碰秦非易的手。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這麼直接的面對老一輩訴說對他們這類人的看法。

    因為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也只能給對方遞紙，還有倒溫水。等對方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再用眼神鼓勵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們花了好多年的時間接受了這個事實，想著只要孩子自己開心，我們也都認了。但是他現在居然又想要結婚，那個姑娘還是被蒙在鼓裡的。」

    她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強忍了片刻還是低頭埋在臂彎嚎啕大哭。

    上面和下面是隔開的，隔音效果很是不錯，加上下面本就吵鬧，不用擔心別人聽見什麼。

    周羽燃和秦非易也沉默了，他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複雜。

    但也明白老闆娘找他們聊這件事，肯定是希望能夠獲得一些建議。

    果然，過了一會兒之後，老闆娘擦擦自己的眼淚，通紅的雙眼帶著懇求看向他們。

    「如果是你們的話，會怎麼辦？」

    周羽燃不太能把自己代入到他們之中體會他們的情感，因為他沒有想過要孩子，在最孤獨的時候，也只是想過要去資助一個孩子上學。

    和秦非易在一起之後也動過領養的念頭，但現在一切都還太遠，他覺得更需要珍惜眼下。

    所以不理解老闆娘兒子的做法。

    「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那個姑娘實情？」秦非易問。

    老闆娘哽咽著開口，「我兒子說，我們要是敢告訴她，他就一輩子也不理我們了……要和我們斷絕關係。」

    秦非易皺著眉沒有出聲。

    周羽燃也覺得離譜：「……你兒子未免也太霸道了。」

    「你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你沒有辦法阻止，所以只能不去他的婚禮。」

    老闆娘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頭，「我感覺對不起那個姑娘。」

    周羽燃擰著眉頭斟酌著言辭，但身邊的秦非易卻一點也沒有顧忌，冷著臉先開口：「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她，就在還來得及的時候，把真相告訴對方，就算你不能親口說出來，也還是可以有其他辦法的。」

    「只是你們自私，還是想要自己的兒子有一個老婆，像大部分人一樣，也能掩蓋住你兒子和你大哥之間的事。」

    「你其實並不是想尋求辦法，只是希望我們能夠贊同你的觀點，讓你的心裡少一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