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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7:20:55 作者: 釣魚1哥
張叫花將黃皮子放到地上,黃皮子也沒有立即逃走。
接下來更令人瞠目的一幕發生了。那黃皮子竟然人立起來,兩隻前腳做出作揖的動作,看起來根本就跟一個小孩子一樣。
「這是?」張積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村里人都是吃驚萬分,他們沒有想到一隻黃皮子竟然有這樣的靈性。同時也更加堅信張叫花是那種通靈的人。通靈的人,能夠溝通陰陽,能夠溝通神靈。普通老百姓敬畏神靈,卻從來不願意接觸這種通靈的人。
「你走吧,以後別來村子裡了。」張叫花說道。
那黃皮子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向張叫花作揖。然後鑽進樹林裡就消失不見了。
張本瑞兩口子當天就從張叫花家搬走了,去了他們兄弟家裡。村裡的每家每戶捐了一點錢扶助張本瑞家。在農村里,無論誰家裡遭了災,村里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生活艱難,生命對於自然太過脆弱,弱勢群體要學會相互扶助,才能夠在任何艱難的時刻存活下來。
張本瑞兩口子之所以這麼快從張叫花離開,卻並不是他們怕給張叫花家添麻煩,而是對於張叫花的恐懼。隨手就可以將附體的妖靈從馬金秀身體裡面驅趕出來,就連那個通靈的黃鼠狼對張叫花都是那樣的畏懼。
每次被張叫花好奇的眼光看著的時候,這兩口子便心裡發麻。誰知道那個小腦袋裡面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張本瑞兩口子離開的態度之堅決,讓張有平兩口子都有些意外。這完全不是張本瑞兩口子的性格啊。難道是經歷了這一次磨難,這兩口子轉性了?
張叫花第二天在學校里受到了村里人更加嚴重地指指點點。
他們雖然不敢當著張叫花說什麼,但是卻不妨礙他們在背後議論。
張叫花習慣了自己玩自己的,有時候在學校背後的山裡去捉一隻蝗蟲,數一數它的翅膀究竟有多少對。要麼翻開一個螞蟻窩,研究一下,為什麼同樣是螞蟻,差別也會那麼大。還有時候,摘幾朵花戴在耳朵上,看看蝴蝶會不會把他當成花一朵……
梅子坳小學也是梅子坳信息傳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中轉站。作為這個中轉站比較重要的一員,龔子元的信息渠道自然也非常通暢。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新來的龔子元老師就從幾個梅子坳本地的民辦老師口中知道了張叫花的傳奇故事。
作為一個根深蒂固的唯物主義者,龔子元對這樣的奇談總是會有些嗤之以鼻的。但是很多的時候,一個人說的話,也許不會讓人置信。但是無數個人在你耳邊不停的說同樣的事情,能夠淡定的人只怕不會太多。龔子元開始有些懷疑了。他想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於是張叫花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里。
「現在整個學校都在傳你的故事呢。你告訴老師,那個黃鼠狼成精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龔子元說道。
「我不知道。」張叫花抓了抓腦袋,對不住了老師,娘不讓說真話。
「你不知道?」龔子元覺得有些無從問起,「你們村的孩子不是說你施法救了你鄰居麼?」
「我不知道。」張叫花也很為難,娘不讓說真話,但是又沒告訴自己怎麼說假話。
「那你為什麼要放走那隻黃鼠狼呢?」龔子元有種無力感。這孩子要是說點神神叨叨的帶給你,或許他可以好好分析一下張叫花的話的真偽,但是這孩子不按規矩出牌,這算怎麼回事嘛。
張叫花差點沒又說出一句「我不知道」,但是話道嘴邊,猛然覺得這個問題可以知道啊,「那個黃皮子好可憐。我還看到它流眼淚呢。」
「原來是這樣。」龔子元點點頭。這是以訛傳訛嘛。世界果然還是唯物的。
第42章 高燒不退
龔子元拍了拍張叫花的腦袋,很溫和地說道,「張叫花同學,好好學習,不要去在意別人說什麼。作為新時代的花朵,我們要堅定唯物主義的信念。去吧。」
張叫花點點頭走了出龔老師的辦公室,一邊走還一邊在想,「娘果然說得沒錯,大人們喜歡聽假話。」
張叫花走出龔子元的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在辦公室外面不停地張望的啞巴。啞巴因為耳朵不太好,說話不靈便,班上的孩子都喜歡取笑他。在學校里比張叫花還要更加受排擠。卻一點都不妨礙,他也跟別人一樣排擠張叫花。也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見張叫花看到他,啞巴立即說道,「叫花,你別,別想騙龔老師。你騙了也沒用。我爹娘說了,你是不祥之人,讓我離你遠一點。我也要告訴龔老師,別離你太近。」
張叫花瞪了啞巴一眼,心裡有種想上去揍啞巴一頓的衝動,不過張叫花壓抑住了這種衝動。不是因為離龔老師辦公室太近,而是因為啞巴雖然說話不靈便,但是長得牛高馬大。張本瑞兩口子各自都不高,卻生了一個牛高馬大的崽。村里編了一個關於啞巴的笑話。說有一天村里人在曬穀坪旁的柿子樹下納涼,有人說啞巴不是張本瑞的種。張本瑞立即跳出來,拿出了鐵證讓村里人無可辯駁。據說那天張本瑞是這麼說的:我家啞巴的大齙牙就是我的遺傳。還真是,啞巴的大齙牙完全是照著張本瑞的模子造出來的。
雖然在夢裡,老道士曾經教了張叫花神打的法咒,張叫花還是擔心,萬一法咒失靈,自己送上去,只怕是送上門去當人家的肉靶子。村裡的小屁孩們雖然平時嘲笑啞巴,但是也沒有誰讓啞巴發癲,因為啞巴一旦發癲,同齡的小屁孩十個也不夠他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