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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6:57:05 作者: 酸奶好喝
    「我不要喜歡你了,我們和離吧……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也不尊重我,不尊重我皇兄,整個人古怪又陰沉,像個瘋子,明明啊,明明是你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喜歡上你,成親後卻又對我這麼冷漠無情,不和我圓房,還總是咬我,喜歡舔我傷口,你知不知道這很變態很噁心啊……」

    「噁心?」謝衍垂眸,臉色陰沉地看她,「誰讓你總是受傷流血,沒個顧忌。」

    蕭凝玉被他看得遍體生寒,又將腦袋埋在膝蓋,小聲:「就是噁心,你以後別碰我,就算流血也不用你管,等皇兄出獄,我便去同父皇說此事……」

    「別碰你,不用我管,那你想要誰管?」不知是被哪句話刺到,謝衍忽就往前幾步,衣袖帶風,獵獵吹起。

    蕭凝玉還來不及反應,啊了一聲後,驀地被他從地上拎起,掐住脖子。

    他呼吸粗重,脖頸間已有青筋浮現,方才鮮艷若血的唇色轉瞬發白,周身都籠罩著駭人的森寒之氣。

    「蕭凝玉,我告訴你,和離不可能,是你求著要嫁給我的,我早說過,你會後悔的,」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

    她休想。

    突然被掐住脖子,蕭凝玉喉嚨里喘不上氣,耳邊又一陣嗡鳴,極是難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茫然看他,水霧漸顯。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戳到了他,讓他一下發怒。

    「你,你又發什麼瘋,你放開我啊……謝衍,我難受……」

    少女迷茫輕叫,細嫣紅飽滿的唇張開,秋水自眼尾流下,而他指腹下的肌膚細膩柔軟……

    很誘人。

    不合時宜的,他竟在看到她這副嬌弱帶淚,哀求迷茫的樣子時生了歡|愛的欲望。

    在眼前閃過那日晚上的畫面時,愈發想要凌虐她。

    他的確有病。

    謝衍淡淡一笑,狂亂的目光瞬間平靜,在額前碎發的遮掩下,那深邃的眼睛此刻像一汪接近乾涸的湖,平靜有餘,眸底卻深藏欲望。

    他越是掩飾,越是壓抑,那想要毀滅她,想弄碎她,想要與她歡|愛的想法就越是無法扼制地在他身體叫囂。

    於是,在一個臨界點時,他忽地放開了她。

    失去束縛和支撐,蕭凝玉身子一軟,將要跌倒在地時,謝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怔愣片刻後傾身挽過她的腰,把她抱到了床上。

    「小公主,我不喜歡你。」他給她蓋好被子,手按著她胸口,感受她的心跳,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蕭凝玉還在大口地喘氣,心臟劇烈跳動,胸口處的疼痛很快擴散之四肢百骸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和他爭執,只能流著眼淚,看著他哭。

    「但你是我的人,是我的東西,你說你喜歡我,那以後便只能喜歡我一人,你嫁了我,便永遠都是我的妻子,到死都是。」

    「給了我的愛,你一分一毫,一厘一點都不能再給別人。」

    「就算,我不愛你。」

    「就算……你不愛我?」蕭凝玉的胸口劇烈起伏,眼淚流到了耳後,面上卻在笑,心碎得一塌糊塗,怎麼都拼接不起來了。

    「這是什麼歪理?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歪理啊……」

    「我的歪理。」謝衍淡聲回,等她心跳平復如常後抽回手,無事般背在身後,痙攣發抖。

    「這些天你哪都別去,待在府里安心修養。」

    凝玉別過頭,沒有力氣再回他一個字,眼淚卻一直不停地流。

    她怎麼都擦不盡,便索性不擦了,將臉埋進被子裡無聲地哭。

    凝玉覺得她的心口被扎了一把又一把的刀,一直在流血,疼得她發抖戰慄,疼得她又要心疾發作,昏死過去。

    她想,她再也不要喜歡謝衍了。

    等她皇兄出來,重新掌權,他便困不住她了。

    她皇兄是太子,皇位是他的,誰都不能奪。

    在這世上,只有皇兄對她好,只有皇兄,不會傷害她。

    他們是最親的人。

    她一定要救她皇兄出來。

    *

    蕭凝玉始終記得她皇兄交代給她的事情,第三日去內禁軍軍營找蘇和將軍。

    她數著日子,度日如年,心裡一直在想該如何出府。

    因為謝衍軟禁了她,她房間外面都是侍衛把守。

    蕭凝玉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了一個方法……

    而謝衍這幾日都沒在府內,他第二日去了廷尉獄,審訊犯人的刑室。

    「謝,謝大人。」

    謝衍一進刑室,裡面的官員便紛紛起身行禮,用手不停擦汗,面色一陣白一陣紅,甚是惶恐不安,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到謝衍,下場悽慘,就如同現在還被綁在刑架上的那兩人一樣。

    嚴刑逼供,半死不活。

    刑室里滿是血腥味,謝衍朝眾人回禮,瞥了眼角落裡的刑架,眼皮微抬,問道:「犯人招供了嗎?」

    室內靜了片刻,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左推右推後,左監官硬著頭皮上前,慌慌張張回:「回大人,還,還未……」

    「還未?」謝衍尾音上揚,看向刑架上的目光收回,手指捏得作響。

    「說起來抓捕犯人已有多日,各位大人是做什麼去了,還沒審出來!」

    謝衍的後面半忽然加重語氣,吼了一聲,眾人被嚇得面如土色,慌忙解釋:「謝大人,實在不是我們不審啊,是犯人嘴太嚴了,我們廷尉該上的刑都上了,這兩人被打的渾身是血,皮開肉綻,連筋骨都差點要斷了,卻仍是沒有招供,嘴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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