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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23:38 作者: 偷襲點
盛燃狠狠心動,瞅瞅這包上的logo,瞅瞅這花色,瞅瞅這材質!誒,不對啊,怎麼又舊又眼熟的??
「我操?」盛燃眼睛都亮了,「這不會是我自己的那把吧?」
很久沒在他臉上看到這樣鮮活的表情了,祁年產生某種隱秘的成就感,似乎這樣就能找回從前的盛燃,但面上還是雲淡風輕:「嗯,盛之樂一直保管著。」
「盛之樂?」他以為弟弟對自己早已失望透頂,才會七年都沒來見他一面,「他怎麼樣?」盛燃問完這個問題才意識到不妥,當年因為他倆談戀愛,盛之樂一直都很討厭祁年。
「國外讀大學,有點叛逆。」祁年沒再多說,跨進駕駛室:「撤了,要中暑了。」
叛逆?有點?多點?
祁年踏在油門上的腳鬆開,降下車窗問盛燃:「你跟余讓怎麼回事?」
盛燃單手撐著樹幹:「室友。」
只是,室友。
回到屋子,余讓已經把行李都打包收拾好,比起上一次多出了好幾個袋子,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些日子他們竟也摳摳搜搜地置辦了一些家用。
「鞋架子拆不了,帶走嗎?」余讓瞥到他背著的吉他包,愣怔了一瞬。
「帶,好幾十呢。」盛燃把東西放下,去廚房喝完兩杯水,探出腦袋問他,「祁年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余讓盯著吉他包,認出來是盛之樂來小鎮找盛燃時背的那一個,盛燃還拿著這把吉他,在黑漆漆的影劇院廢墟里彈唱了一首《無賴》。
「啊——」余讓忽然捂著頭跌到椅子上,萬分痛苦的模樣,這把盛燃嚇了一跳,杯子一摔就沖了過來。
「怎麼了,余讓你怎麼了?」他緊張出一身汗,難道是人格要切換了?
「頭疼。」余讓揪住他的手臂,咬著牙,像是意識不清般,「走開……別碰我……」
他陡然心慌:「我是盛燃啊,余讓,余讓?」他沒有經驗,不知道這樣的行為算不算正常,跟自殘比起來,又算不算嚴重。
余讓抓著他的力道越來越大,指甲幾乎快掐進皮肉裡頭,盛燃由著他發泄,生怕自己反抗嚇到對方。好在這個症狀持續的時間很短,一兩分鐘後余讓就漸漸清醒過來,渾身疲軟地靠在牆上,說話都沒力氣:「我……我怎麼了……」
「你說頭疼,」盛燃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色,「還疼嗎?」
「不疼了,剛剛好像……」余讓努力回憶著,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好像看到了鎮上的那個影劇院,我像是在跟人打架。」
盛燃剛放下的心以跳樓機的速度懸起,腦子裡嗡嗡一片。
「別、別的呢?」他緊張地手都在抖。
「沒有了,就醒了。」余讓看到盛燃手臂上清晰的抓痕,「是我弄的嗎?」
「不疼。」
「我弄傷了你。」余讓紅著眼,「盛燃,我弄傷了你。」
「你不是故意的,」盛燃擦拭著他額角的汗,動作輕柔,「你只是做噩夢,沒事的。」
余讓明白自己失控會做出怎樣危險的舉動。但以往更多時候,他都只是傷害自己,他怎麼能允許自己傷害喜歡的人。
「我是個怪物。」余讓說。
「不是,」盛燃直視著他的眼睛,無比堅定地說著,「你只是病了,我說過的,這跟感冒發燒一樣,治好了就沒事了。」
余讓眼中含淚,棕色的眸子裡寫滿了絕望:「治好了,我就再也不會出來了。」
可是盛燃啊,我捨不得你。
微信通知響了幾聲後鈴聲插了進來,盛燃拿起一看,460。
他安撫地摸了摸余讓的頭髮,在他面前接通語音。 剛叫了聲老闆,那邊就開始無理取鬧地輸出:「都幾點了,怎麼還不來上班?」
「……」盛燃看眼外頭的大太陽,「我是8點的班。」
「哦。」嚴池笑了笑,「我好無聊,店裡就我一個,你來陪我聊天。」
盛燃抹額:「抱歉啊老闆,我這會兒有事。」
「什麼事能比哄老闆開心重要!」嚴池家內口子又跑外地開會去了,他淨想著折磨自己員工出氣,「還是哄你老婆呢?」
盛燃蹲在地上,抬起眼皮看著余讓,含糊地嗯了一聲:「要搬家。」
「怎麼又搬家?不是剛搬進去麼。」嚴池明知故問,「那個瘋子鬧到你家了?」
盛燃實在摸不准嚴池的脾性,這人看著咋咋呼呼純純一笨蛋美人,其實心眼比誰都亮堂。
「老闆,昨晚酒吧里的損失我一時半會兒賠不上,但我可以打欠條,每個月還一些。」盛燃走到房間裡,這些求人的話他不想讓余讓聽見。
嚴池:「又不是你搞的,要賠也得孟軍賠。」
盛燃聽到那人名字時驚了一跳,嚴池居然連他的名字都知道了。
「你這回搬哪兒?」嚴池又問。
盛燃如實道:「還沒找,找個……孟軍找不到的地方吧。」
嚴池聽完哂笑一聲:「在哪都一樣,你還不如住員工宿舍呢,孟軍真找上門來還有人幫你。」
「員工宿舍?」盛燃問,「我們有員工宿舍嗎?」
「藍水的員工有,B.Water里的人大半是藍水調過去的,所以沒人提這事兒。」嚴池說,「樓晶能辦,你問問她。」
盛燃為難道:「我這兩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