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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23:38 作者: 偷襲點
啊不對!
「人工呼吸不算接吻!」余讓勇敢抬頭,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
盛燃氣笑了,放下手中的烤串:「你再好好想想。」
兩人的對話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盛燃心說你他媽都親老子兩回了,還擱這裝小白兔呢!余讓想著,操?難道余行交女朋友了!
「我靠!」他一拍桌子,把盛燃嚇了一跳,「余行談戀愛啦?!」
盛燃:「???」
余讓蛋都碎了:「他要是談戀愛我就不乾淨了!」
盛燃聽著不對味,閱讀理解後發問:「那你談戀愛呢?」
「我?」余讓吞了吞口水,沒底氣,「我跟誰談啊……」
盛燃沒說話,也沒移開停在他身上的目光。
吃飽喝足回家,余讓早困得靈魂出竅,把洗髮水當成了沐浴露,躺上床的時候還在擔心會不會一覺醒來身上的毛髮變得無比旺盛,他這一張俊臉,千萬不能變成山頂洞人,半分鐘後,莊周先戰勝了他。
一夜無夢,醒過來的時間正值中午,余讓還想再賴一會兒,想起來昨晚盛燃說今天要一起去看電影。他騰地從床上跳起來,莫名其妙地開始緊張。
這是……約會嗎?
他又重新看了眼時間,大概率盛燃沒醒。
不過等他穿著褲衩拉開門,正對的餐桌上已經擺開了一個餐盤,餐盤之上是一塊綠油油的……吐司?
盛燃聞聲從廚房裡探出腦袋,穿一件簡單的白T,半濕的頭髮尚未吹乾,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面。
「你喜歡吃煮麵條還是炒麵?」
余讓想說我今天不是很想吃麵條。
「煮麵吧,」他理所當然地吩咐,「多放點青菜,昨晚吃太油膩了。」
「好,」盛燃說,「你先把桌上的吐司吃了。」
余讓認真研究了半天,正方形的吐司上抹了一層綠色的顏料似的東西,底邊一線藍色,中央分布著四朵白色黃心的小花,還撒著五顏六色的糖粉,遠遠看著,就是一副潦草的油畫。
這玩意……能吃?
他實在無從下口,端著盤子鑽進熱烘烘的廚房,認真問盛燃:「這是什麼新型毒藥嗎?」
盛燃切著上海青斜了他一眼:「這叫油畫吐司,上面那一層是酸奶。」
「酸奶?」余讓齜著牙,「酸奶是這個顏色的???」
「加了果蔬粉調色。」鍋中的水開了,盛燃把蔬菜倒進去,「我第一次做,效果還行。」
余讓:「你從哪學的?」
「同事,叫樓晶,」盛燃說,「她就喜歡弄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材料也是她給我的。」他說著把余讓趕出去,廚房本來就小,大熱天兩個男人擠在裡頭,肉貼肉汗貼汗,真是要命。
盛燃這些天基本也就麵條餃子換著來,家裡連米都還沒買,他對自己的手藝還算有信心,要實在不好吃,就點老乾媽,怎麼都能咽下去。
等他端著兩碗青菜肉絲麵出去的時候,余讓托腮等在桌邊,吐司一口都沒動。
「不喜歡吃?」
「不是,」余讓說,「太好看了,捨不得。」
盛燃又轉身去拿筷子,笑道:「材料還有呢,吃完了再做唄。」
「唉,」余讓長長嘆一口氣,「不一樣,第一次總是特別美好。」
他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最後還是沒下手,打算等晚一點再解決它。
「盛燃,」余讓遲疑著開口,「你在那裡開心嗎?我說酒吧。」
成年人的世界說開心不開心挺不著邊際。
「同事好相處嗎?」余讓固執地追問,「會不會被灌酒?」
盛燃咽下一口麵條,認認真真回答他:「大部分時候是開心的,偶爾也會碰到無禮的客人,但還不至於是困擾。同事們都很有個性,不過不難相處,這一周也幫了我很多。灌酒的事沒有發生過,就是同事之間會偶爾碰幾杯,絕不過量。」
「哦……」得到詳細答案的人哦了半天沒哦出下文,吃下半碗麵條後又開始作妖,「就唱歌嗎?沒別的業務吧?」
盛燃算是明白他那七拐八拐的意思了。
「也有,」他嘖一聲,面露難色,「就是吧,你也知道,尋歡作樂嘛,你看我長得帥身材又好,有時候摸個腹肌捏個大腿什麼的……」
「我操!」余讓暴走,差點砸碗,「你、你就由著那些人對你……對你這樣!?」
盛燃忍著笑:「又不會缺斤少兩,你要不要試試?」
試你大爺!
眼見得余大爺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上的筷子都要折成兩截了,盛燃見好就收,趕忙按住他的手腕:「騙你的,笨蛋,正兒八經的地方,沒那種亂七八糟的事兒,過兩天你來現場看看,我唱你愛聽的歌,好不好?」
余讓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更別說,你看,我喜歡的人正在想辦法逗我呢。
他們度過了重逢以來最愜意的下午,周一的商場什麼都是剛剛好,恰到好處的人潮,恰到好處的電影,恰到好處的爆米花,恰到好處的人。
余讓有些恍惚,他好像曾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又或許,只是在夢裡。
如果能永遠這樣,多好。
回家路上盛燃取了個快遞,紙箱裹著碩大一包,還挺沉,等拆開一看,居然是幾塊木頭和一些鑿刀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