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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6:36:30 作者: 傾碧悠然
看起來勝算最大的還是辰王和寧王。無論是年紀,身份,還有多年在京城的名聲。
寧王夫妻出了名的平易近人,尤其是寧王妃,對待命婦最是溫和。
辰王夫妻雖然不如寧王那麼溫和,卻也從未有什麼惡名傳出,作為一個皇子,已經很難得。
皇上看到這些稱讚幾位皇子的摺子,也不生氣,眾人都以為皇上肯定自己知道年紀大了,尤其太后薨逝時病了大半年,這一次應該會立下儲君,於是,更加賣力誇讚,隔兩日就上一份摺子。
幾位尚書都忍不住上了摺子,其中還包括胡太傅。
胡太傅這樣的身份,其實朝中很多人就算是不和他一起,也會看他的決定。
胡太傅多年來在朝中地位穩步上升,門生無數,尤其喜歡提拔寒門子弟,名聲極佳,更有十幾年前有舉子當街下跪,跪求指點,胡太傅都並未生氣,不生氣不說,還當場就下了馬車帶著那舉子進了旁邊的酒樓指點了半日,那人後來也沒有辜負胡太傅的期望,高中二甲十八名,就是如今的刑部郎中,眾人津津樂道許久。
胡太傅提議的儲君,是辰王。
想想也對,辰王是皇后嫡子,當今皇上唯一的嫡出子嗣,他本身雖然不如寧王溫和,卻也沒有哪裡不好。沒有哪裡不好,就已經很好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上書稱讚辰王。
林天躍一直窩在家中養病,那邊的儲君之位一直爭論不休,每日在朝上要朝半日。
這邊林天躍幾日後終於拆線,紀桃手裡拿著剪刀,再三囑咐林天躍不要亂動。
這一回兩人沒有在後院,而是在藥房。紀桃將兩個孩子給了柳氏他們。
紀桃看著面前的傷口,輕聲道:「沒事,應該不會痛,你忍住。」
林天躍倒是不甚害怕,起碼不如紀桃那麼緊張,見她深呼吸,忍不住笑道:「我不怕,又不是第一次。」
也對。
當初林天躍還趕著參加府試,想到這裡,紀桃隨口問道:「當初你緊不緊張?」
「緊張。」林天躍輕聲道。
紀桃剪了一刀,發出輕輕的「撻」一聲,聞言倒也不奇怪,當初之所以會答應讓她縫,主要就是想要參加府試,若是傷口沒長好,說不準熬不下來,可能根本就趕不了路。
林天躍沒看紀桃,微微抬起頭看向窗外的陽光,輕聲道,「桃兒,那時候我心悅你,我怕娶不到你。」
良久之後,紀桃嗯了一聲。
林天躍低下頭看著她神情,胸口傳來有規律的「噠噠」聲,很快就剪完了,紀桃拿起傷藥,重新上藥。
林天到底不甘心,問道,「你那時候緊張嗎……」
「緊張,我怕你救我之後耽誤了府試,對於讀書人來說,每次考試都很重要。」紀桃坦然。
她那時候對林天躍,只是一個救了她的鄰居,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看著紀桃坦蕩蕩的眉眼,林天躍突然就安心了,以前如何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
林天躍拆了線,基本上就算是好了,他本來就只是普通的皮外傷。
林天躍還在養傷,那邊的會試已經又開始了。
兩人還想著當年給林天躍講學的莫老,再次去那院子看了看,還是大門緊閉,門上掛著的鎖已經鏽跡斑斑,他們甚至去找了三娘。據三娘說,那個院子是不租的。
尋找無果也就罷了,林天躍痊癒之後,照舊去了都察院點卯。
朝上每日都在爭論的立儲,這日皇上突然就發怒,將手中一份摺子扔下,原來有人彈劾辰王奢靡成性,摺子上詳細列下了府上每個月從藥館補進的藥材,光是補藥就不是小數目,還有平日裡的雞鴨魚肉若干。
辰王當場跪下認罪,自請在府中禁足思過。
皇上准了。
皇上這一準,眾人又將目光落到了寧王身上。
胡太傅帶頭上書,請立寧王為儲,摺子厚厚一摞,列舉寧王種種優點,如溫和待人,還有幾年前帶頭賑災之類,比起當初請立辰王時更加言辭懇切。還有一點……是辰王怎麼都趕不上的。
辰王府中如今只有王妃膝下的嫡子,據說還身子孱弱,真正見過的人都很少。寧王卻世子庶子都有,光是庶女都有三人,可見其子嗣之豐。
一時間,眾人又覺得胡太傅說得沒錯,辰王子嗣稀薄,這樣的人若是登上帝位,若到時候還是如此,往後的儲君虛懸,別說如今的辰王嫡子,那可是請封世子幾年皇上都未准許的,可見他身子已經虛弱到一定程度,說不準都不能成年。
但是寧王就不同了,世子如今已經七歲,據說很是聰慧,小小年紀已經能背下最基本的幾本書了。
林天躍去了都察院,紀桃在家中照顧孩子,和軒兒一起跟著付大夫學醫,還有錦兒如今也不願意只待在屋子裡了。
外頭陽光溫暖,柳氏經常帶著錦兒曬太陽。
這段時間林天躍在家中養病,真的就如他所說一般,找了個黃道吉日給軒兒開蒙,如今軒兒每日都要寫幾個字等著他爹回來驗看。
紀桃本還擔憂他年紀太小坐不住,但是看他接受良好,每日早上先是吃飯,飯後寫字,然後是午飯,飯後睡一會兒就和付大夫一起去藥房,晚上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