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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成親，就不是作賤自己，糟蹋自己了?我已快三十了，孑然一身，娶個妻子回來好歹可以相互照顧，這叫糟蹋自己?還有，我之所以選一個出身不好的，是不想找一個嬌氣的，出身好的大小姐脾氣大，我不想侍候。」

    「你……」六王著急地在姚鮮肉的房間裡面走了許多圈。

    他越看姚鮮肉越想生氣，越生氣，就越想地方發泄。

    偏偏這姚鮮肉還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樣子。

    後來，六王實在忍不住了，他突然搶過姚鮮肉手裡的書，再一把摔到地上：「總之，本王就是不允許你成親!」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冷靜的姚鮮肉臉上才有了些許的情緒波動。

    他問：「那你呢?你當年又為何要成親?」

    「……」一句話，問得六王啞口無言。

    好一會兒，他才強調：「我當年不是上了王妃的當嗎?我以為男人總是要成親的，我和你之間的感情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們之間的感情本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小時候，你母妃不得寵，我是被迫進宮的，我們倆因為惺惺相惜玩到了一起，現在我們都不是當年的我們了，可以自行選擇自己的人生了，六王，你不要再執著了，放過你，也放過我吧。」

    「不行，」六王依然執著。

    他突然狠狠地推了姚鮮肉一把，將他抵到了牆根上，緊接著就要把嘴唇湊過去。

    然而，姚鮮肉明明只是一介書生，六王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居然一下子就把六王也推開了。

    六王被推得往後踉蹌了幾步，最終呆呆地看著姚鮮肉。

    ……

    從姚鮮肉家出來的時候，天空又飄起了雪花。

    六王沒有坐馬車，只慢慢往回走。

    他自認這一生放縱不羈，即使參與了黨爭，但也不會把自己陷於任何的人事牽扯中，沒欠過別人的人情。

    偏偏姚鮮肉是他一輩子的軟肋。

    街上人多，各大酒樓也開放了，他沒有回家，而是去酒樓裡面喝酒，一直喝到傍晚，才在護衛的陪同下醉熏熏地回到府里。

    六王妃在家裡面等著他，見他喝成這樣，頓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雖然心裏面酸楚，但她還是趕緊過來扶住了他。

    「怎么喝成這樣?」六王妃一邊說一邊將他往床上扶。

    「不關你事，」六王推開六王妃，再翻了個身。

    心疼，頭疼，渾身像是被抽了一層筋骨一樣。

    現在見了六王妃，他便更加來氣。

    「姚鮮肉的親事，是你作主安排的，對吧?」六王托著額頭問。

    「是!」六王妃完全不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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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2章 不一樣的拓跋恆

    「因為，我想跟你好好過一輩子，我想讓你珍惜咱們的一雙兒女，我不想你總被人說，那樣的眼光我承受不住!你知道我出去，別人是怎麼看我的嗎?他們同情我，可憐我，覺得我嫁的是一個奇怪的丈夫……」六王妃哭道。

    六王妃哭得十分悲慘，肩膀痛苦地抖動著，這幾年來的委屈也統統在這一時間內發泄出來了。

    六王有一瞬間的憐惜，可憐惜過後，他又道：「當初你就不該堅持要嫁我。」

    「我既已嫁給了你，便決不後悔!」六王妃依然哭道。

    六王聽著女人的哭聲，只覺得更加煩悶。

    他扯過被子，再將自己蓋起來，然後說了一句：「我先睡了，你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侍候!」

    ……

    宮裡。

    跟別處的熱鬧相比，這宮裡面同樣的安靜的地方，比如拓跋恆的住處。

    前日下了雪，宮裡的太監正在院子掃雪，拓跋恆屋裡則放了暖爐，他坐在裡面靜靜地看書，仿佛世間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身處他鄉，他沒有一個親人在這邊，只能一個人獨處。

    幸好這段時間宮裡的伙食不錯，皇帝還給他賜了菜，也有各種賞賜，但是他覺得自己用不上。

    正看著書，這時老太監來報：「拓跋皇子，五王來了。」

    趙文欣?

    那一刻，拓跋恆的眼裡湧上一絲複雜情緒，這抹情緒與那天在花園裡面遇到趙文欣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那天有包彩依在，他的表現完全是未成年人的樣子，好奇、拒絕、反感。

    但這一次，他的表現是不一樣的。

    仿佛深邃的海底，湧起一陣漩渦。

    是成年人的反應，確切地說，還暗含著一股瞭然於胸的意味在。

    不用拓跋恆出來請，也不用老太監出去宣，五王自己就大大咧咧地進來了。

    等五王進來後，拓跋恆臉上便又恢復了平時的憂鬱。

    「南朝小王子，那天說了要給你收集一些書籍來，你看我都差點忘了，現在終於記得了，現在趁過年，就給你拿來了吧，除了書，還有一些吃的，這些都是咱們京城裡面過年的特色，你拿來嘗嘗，吃不完給手底下的太監們吃，」五王看起來很興奮。

    「謝謝五王爺，」拓跋恆接過，先是接過書看了一下，露出滿意的神色，然後再看向那堆糕點，接著道：「看起來就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