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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6:14:40 作者: 寄青書
孟國公轉頭看向趙聿, 「陛下以為如何?」
趙聿眸色黝黯,應道:「甚好。」
孟佼佼白了眼趙聿,暗忖狗男人居心叵測,可現下愛她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忍痛割愛帶狗男人進她閨房。
「來人啊,把陛下還有皇后娘娘帶去安置。」孟國公偏首吩咐小廝丫鬟。
行至後院的路中,孟佼佼刻意和趙聿保持距離,可她越躲那趙聿便如狗皮膏藥一樣粘的越緊。
她幾乎走一步他都要跟過來。
孟佼佼縱然厭煩,也露不出半點怒色。
兩人甚是詭異的走了很長一段路,直到走近孟佼佼閨房前院的月洞門。
孟佼佼忽然停步,溫聲道:「今日之事多謝陛下出手相助,若沒有你我們還不知道吳王殿下藏了細作在咱們孟國公府。」
她敢篤定孟嫣的事絕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籌謀,至於目的謂何,倒是難猜。
今日要是沒有趙聿在,他們也無法從鄒侍衛口中逼問出什麼。
趙聿難得聽她言謝,倒也沒有多話,只道:「孟國公府的事事關你,我自然上心。」
說者無心可聽者有心,這話一經入了孟佼佼的耳,那裡頭包涵的深意她可聽出了另一番意味。
孟佼佼輕笑道:「陛下既然已經穩坐江山,那又何必盯著孟國公府不放。」
時過境遷,孟國公府早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永和帝在世時孟國公府已有頹勢,如不是還承襲祖上留傳的榮華,他們孟國公府很難撐到現在。
而趙聿的話隱含的意思,呈現在她腦海的只有前世的劇情,即是:狗男人當她們家是火鍋底料!想拿孟國公府開涮,用來殺雞儆猴!
趙聿皺皺眉,心道她誤會他方才所說的話。
他不禁道:「我從未盯著孟國公府不放過。」
孟佼佼譏諷道:「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動過剷除孟國公府的念頭?」
趙聿沒想到孟佼佼這般咄咄逼人,他低聲道:「我曾經是動過這個心思,可我替你保住了孟國公府。」
孟佼佼嗤道:「無稽之談,你會有那麼好心?」
並非她陰謀論,只是趙聿他的信用在她這已然透支,還是負數透支。
趙聿失笑:「我若說的是真的,你又當如何?」
孟佼佼雙手叉腰,盛氣凌人的道:「陛下說的一字一句若都是真的,那反過來答應陛下一件事。」
憑她對狗男人的了解,他百分之百不會做出有損自身利益的事,所以她自信爆棚,斷定狗男人不會向孟國公府施援手。
更何況孟穆的例子擺在眼前,趙聿真的有心,那孟穆的事應當徹查,而不是他登基至今,於孟穆的處置丁點動靜也沒有。
趙聿低聲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孟佼佼爽朗的應下。
跟趙聿的賭約定然是她贏。
許是走路太過嘚瑟,孟佼佼不小心將腰間的玉佩甩了出去。
只見一道銀光顯眼的閃過,掉進草叢間才泯滅了光亮。
趙聿眯眼,彎身撿起藏身在草叢中的羊脂玉佩,展開放在掌心,玉佩通身玉白無暇,質地晶瑩剔透觸手溫潤。
這不像凡品,亦不似尋常皇室所用的佩飾。
孟佼佼走到門前,欲要推門卻不見趙聿頎長的身影,先是耐心等了一會兒,久等他不至,她心急了。
轉過身打算去拉他進屋,卻瞧見他手上拿的玉佩。
孟佼佼覺得眼熟下意識的摸了摸腰帶上的墜飾,她日日不離身的玉佩不見了。
她心下一驚,兩眼放光的瞪著趙聿,她疾步走過去,伸手討要:「把玉佩還給我!」
趙聿握著玉佩,掩在袖中:「這玉佩不曾見你戴過,從何而來的?」
「陛下管的怎得比千越湖還要寬?連一個小小玉佩都要問我哪來的?」孟佼佼縮回手,黛眉緊蹙,冷淡道:「陛下那麼想知道的話,我不妨告訴陛下,這塊玉佩是我認識陛下前,臣女的如意郎君所贈,我一直留到現在,先前不敢展於人前,是怕生事端,如今和陛下和離了,我也能堂堂正正戴著這塊玉佩。」
趙聿捏著玉佩的手緊了緊,只當她依舊氣惱憎恨他,一味說著氣話,他道:「你胡謅什麼呢?」
孟佼佼冷哼道:「我沒有胡謅,這是真的。」
她話里誠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不過她陳述的是事實,這塊玉佩確實曾出現在她認識趙聿前,至於從何而來她自己也記不得了。
趙聿心頭宛若堵了塊巍峨的大石,推也推不動,堵得他難以喘息。
掌心的玉佩不由又嵌進幾分。
孟佼佼看他面色慘白,又啞巴似的不言不語只當他傻了。
「陛下龍體若違和,那就在外頭多吹會兒風,等好了再進來吧。」言罷,她便逕自踏進屋內。
閨閣里丫鬟正有條不紊的收拾著閨房陳設,以供皇帝陛下歇息。
孟佼佼繞了一圈,見她們角落清掃的一塵不染,倒不方便她坐著偷閒。
她便踱步走來走去,隨後她想起某件大事,指著鏡台說道:「你們把鏡台下面的畫都拿出來燒了。」
她看那鏡台頗為礙眼,尤其它下面的那幾幅畫,有關趙聿的東西全部燒了才好。
錦繡應聲帶著幾個丫鬟走到鏡台,她們一起搬動鏡台,將鏡台挪動到別處,搬動時揚起一陣蒙塵,她們不約而同的全都嗆了一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