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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6:14:40 作者: 寄青書
    孟佼佼欣喜若狂,從椅上跳起:「阮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阮巧勾唇福了福身:「臣女不敢妄言,昨夜是臣女去含光殿伺候的殿下。」

    孟佼佼湊近阮巧,拉過她纖細的手輕拍:「如此甚好!真是辛苦阮妹妹了。」

    阮巧不曾抬頭,恰到好處的隱了唇瓣露出的詭譎笑意,而那抹笑意被傅綺歡盡收眼底。

    孟佼佼留下三人在偏殿小廳寒暄了幾句,話到興頭上孟佼佼還差人送了她們三人各自一件首飾,幾人閒談半個時辰,吃了會兒茶才散去。

    三人款款步出偏殿,走在前頭的阮巧得意的撫著腕上的翡翠玉鐲。

    傅綺歡提著裙幅跨出門檻冷覷她:「阮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太子妃!」

    阮巧媚眼如絲,輕輕摩挲那通透明亮的翡翠玉鐲:「我騙了太子妃又如何?昨夜我確實是去了含光殿,還與殿下說上了話,哪比得上你,太子殿下連你的屋子都不肯進去,定是嫌棄你舉止粗鄙樣貌醜陋?」

    傅綺歡側目看她,嗤了一聲:「你說我舉止粗鄙、樣貌醜陋?你也不打量打量自己?」

    阮巧努了努唇,滿是嘲諷不屑的道:「也是,傅姐姐你尚未進宮時就天天出入傅將軍的練武場混在男人堆里,光憑這一點又豈是妹妹我能比得上的。」

    傅綺歡惡狠狠的瞪了阮巧一眼,她最不忿的就是旁人拿她幼年的事說閒話了。

    切齒稍稍隱忍了少頃,傅綺歡置之不理掠過阮巧準備回小苑。

    「傅姐姐這就走了?還真是說不得呢。」阮巧含笑自顧自話。

    傅綺歡氣得無法自制的顫抖,她攥著手儘量平息心裡燒得那團火。

    阮巧見她漠然,變本加厲的道:「習武之人的脾氣就是卑劣,看來以後傅姐姐是再難得恩寵了……」

    傅綺歡本就是將門虎女,行事較之出身書香門第的貴女稍顯衝動,聽阮巧大庭廣眾說這樣羞辱她的話實在難以忍受。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激怒的傅綺歡,轉過身攥住阮巧的手臂。

    「傅綺歡!你瘋了嗎!」阮巧吃痛的喊叫。

    傅綺歡力氣大得很下的可是狠手,她拽住傅綺歡的墨發,扯落她的釵環耳墜,頃刻丁零噹啷傾散一地。

    阮巧也不是善茬,叫喊無用她開始回擊,用勁抓著傅綺歡的衣襟,兩人撕扯起來。

    兩人的侍女驚慌失措的喊叫,當下亂成一團。

    孟佼佼方才和三人說話說的口乾舌燥,送走三人她才得了空能喝口茶。

    拿起茶盞孟佼佼小呷了口茶,咽都還沒咽下去呢,就被冒冒失失闖進來的小宮女給打斷。

    小宮女鬢髮凌亂,衣衫鬆散的跑到孟佼佼跟前,喘著氣道:「太子妃,阮姑娘和傅良娣打起來了。」

    「什麼?」孟佼佼費力的咽下那口茶,皺著兩道黛眉又問:「你說阮姑娘和傅良娣打起來了?」

    剛剛還好好的在小廳里說話,像親姐妹般一團和氣,怎得轉臉就打起來。

    小宮女急的滿臉通紅,忙道:「是啊,太子妃您去瞧瞧吧,奴婢看著兩人都打出血了。」

    孟佼佼凝眉暗道不好,忙攜著錦繡和幾個宮女踏出偏殿去瞧。

    兩人仍然扭打在一起,邊上的宮女想插手都沒辦法。

    「你們兩個這像什麼樣子!還不快點住手!」

    孟佼佼怒叱的聲音仿佛微風拂過,對正在干架的兩人毫無作用。

    看著兩人,孟佼佼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她們兩個打的力氣都沒了,她們身旁的宮女才有機可乘分開兩人。

    孟佼佼輕移蓮步近到兩人跟前:「你們兩個和我說說,到底怎麼了?」

    阮巧眼眶濕潤抬袖拭了拭淌著淚珠的眼角,輕聲囁嚅,「全是妾的錯,妾不知哪兒得罪了傅姐姐,她出了偏殿就與妾動起手來。」

    傅綺歡急道:「太子妃,您千萬別信這賤人的胡話!」

    孟佼佼輕聲質問兩人身邊的宮女:「你們誰瞧見了,都跟我說實話。」

    宮女們顫顫巍巍的,誰都不敢吱聲。

    孟佼佼眼中略有冷意,揚聲道:「不肯說嗎?還是要我去差掖庭院的嬤嬤來?」

    溫聲說沒人理會,那便只有威逼利誘了。

    宮裡的宮女們最怕的就是掖庭的嬤嬤了,孟佼佼略有耳聞卻說這掖庭的嬤嬤折磨人統統都有一手,那豈是一個狠字能稱的。

    矮個的小宮女旋即惶恐的匍匐跪地:「奴婢說,奴婢說……」

    小宮女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細枝末節也給吐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孟佼佼目光掃視兩人,又悄悄打量阮巧。

    人不可貌相這話不假,虧她以為阮巧是個溫婉高雅的名門貴女,原來不能看表面啊,褪了皮還挺難看出脾性的。

    孟佼佼沉聲問道:「阮姑娘,你昨夜到底有沒有服侍殿下?適才在偏殿可有誆我?」

    雖說她不該質疑,只是實在太奇怪了,小福子是趙聿身邊的人,斷不會說假話,既然昨夜趙聿沒去傅綺歡處,那自然也不會去別的地方。

    怎得這阮巧運氣就比旁人好,在含光殿侍寢,要知道含光殿連她這個太子妃都沒有留宿過。

    阮巧神色驚恐:「臣女知錯……」

    只這一句,所以一切撥開迷霧真相大白。

    孟佼佼煩躁的捏了捏眉心:「你為何要誆我說你昨夜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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