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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婆顫著手扶著自己的滿是裂痕面容：「我就是那個時候被燒傷的，也因為女兒的死瘋了，由家也趁機幫我辦了喪事，騙管箴我已經死掉，那時的我確實瘋了，也管不了這麼多，後面錯把我大嫂的生下的孩子當成了小彤，把人帶走由家，直到過了好幾年才慢慢清醒過，我曾經想要去找管箴，可是我不知道去哪裡找他，我也離不開死靈國，就這樣帶著盼陽在十八層里生活，盼陽是我給他取的名字，寓意為死靈國的人能夠重見天日，誰知盼陽他……」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他因為腦子不好，總是被人欺負，後面有人趁著我不在時，把他帶到河邊被水淹死了。

    對她來說，由盼陽是她第二個孩子，她心裡怎麼不痛。

    烏若驚訝道：「他死了？」

    鬼婆點點頭：「對，他死了，還是我親手埋他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只以為他是被大水沖走的。」

    「帶他去河邊的人也不知道他死了嗎？」

    鬼婆憤怒道：「在盼陽死後，我就殺了他，所以，沒有人知道盼陽死了。」

    「那你怎麼還把我當成你的孩子？」

    「當日我救你的時候，正好是盼陽的祭日，我哭得傷心，腦子也不太清醒，而你又跟盼陽長得相似，又是從河裡衝上來的，我當時就以為是河神把盼陽給送回來了，就真的把你當成了盼陽，後面慢慢看出你跟盼陽不同，不過你的模樣長得真很像盼陽，讓我十分捨不得你離開，就打算這樣一直跟著你。」鬼婆擦了擦眼淚水：「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所以，就我想等你找到家人之後就離開的，可沒有想到遇到小彤。」

    她深吸口氣：「如果世上有一個跟我和我家長得相似的人還沒有什麼，可是，有兩人都跟我和我家人相似的就不得不讓我懷疑了，而且，小彤的名字正是當初我跟管箴一早就想名字，就越來越肯定她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女兒，後面才會做出偷看她洗澡的舉動。之後被你發現，我因為不敢認女兒，又怕女兒不會認我才會騙你說我侄女走丟了，說她背後有胎記，其實是想知道小彤腰部有沒有痣。」

    鬼婆平復了心情繼續說：「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前兩日因為聽了你的話後，我就回去見了我的爹娘，希望他們能再一次同意我跟管箴在一起。我爹娘也希望我能和管箴、女兒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在一起就沒有為難我，還跟我說了他們當年騙我的事情。」

    她握住烏若的手：「你跟太子的事情，很有可能還會讓舊族再次找上由家，所以我回去見他們的一部份原因就想帶我爹娘他們一起離開由家，可我爹娘不願意跟我走。」

    黑渲翊說：「我會派人保護他們。」

    「謝謝。」鬼婆也不跟他客氣，因為她來這裡就是想讓黑渲翊派人去保護他的家人。

    第296章

    烏若看著鬼婆的臉：「那你現在願意讓我治療你的臉了嗎？」

    「當然願意。我以前不肯治療我的臉，就是不想讓舊族的人再找到我，而且管箴已經不在我的身邊，那我恢復了容貌又能如何？何不維持現狀，這樣就沒有人打擾我的生活了，但現在……」鬼婆摸著自己臉：「看到管箴一如往四十多年前年輕俊俏，而我卻面容醜陋，我根本就不敢去找他，站在他的身邊，別人還以為我是他的高祖母。

    烏若：「……」

    鬼婆緊張問道：「小若，我的臉還能恢復如初嗎？」

    烏若擰了擰眉，替她檢查面容：「你的臉傷已有四十多年不曾醫治，且每日都待在陰濕的低地下，加重了皮膚嚴重程度，想要恢復如初，恐怕要三、四年的時間。」

    「三、四年時間……能不能更快一點醫好我的臉？」

    「您為何突然急著醫治自己的臉？」

    「我想見管箴和小彤，我想以最好的一面去見他們。」鬼婆再次見到管箴的時，就已經迫不急待與他相認，在下定決心後，更是壓不住迫切心情。

    「你也可以用你現在的模樣去見他們的。」

    「不。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現在這副樣子。」

    「可我娘已經見過你現在的模樣。」

    「不一樣，我現在是以她母親的身份去見她。」鬼婆難過說道：「你應該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如果換作是你，與愛人分別幾十年之後，是不是也想以最好的形象去見他？」

    烏若默默看向黑渲翊，如果幾十年後，自己的愛人還是如現在一樣俊美，而且自己卻醜陋不堪，確實自卑到不敢相見。

    黑渲翊看出他在想什麼：「我根本不介意你是美是丑，你也根本沒有必要為了容貌，又讓我們減少幾年的相處時間。」

    烏若問：「可如果換成你變成了，我還依舊像現在你這副模樣呢？」

    「只要你不在意我丑，就算我丑，你也一樣喜歡，我就不會在意。」

    烏若迅速抱住他，在他硬綁綁的假皮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想到上一世黑渲翊被燒焦的時候，他只有心痛，哪會嫌棄。

    鬼婆：「……」

    她可不是來這裡看他們感情的多好的。

    黑渲翊彎了彎嘴角，抱住烏若對鬼婆說「如果外祖父還喜歡你，就不會介意你的容貌，何況你的臉是能醫好的，那何不趁著還沒有醫好之前去試探他對你的感情深不深，畢競你們也有幾十不年見，你心裏面定會感到不安，怕他不再喜歡你，如果他連現在的你都能接受，說明他能一輩子好好的愛護你。」

    鬼婆發怔看著他。

    烏若不想把鬼婆逼太緊，鬼婆也需要時間梳理自己的感情，與家人相認心情定會忐忑不安：「你跟我回宮，我會儘快醫好你的臉。」

    「謝謝。」鬼婆眼眶閃過淚光，幾十年過去，舊族殘忍殺害由家人的一幕歷歷在目，所以如果烏若當時只是單純的騙她管箴被人安排親事，而沒有表示有能力保護她的家人，她還不一定會馬上坦白自己的身份，因為她不想再因為她的事情，再失去她的爹娘。

    回到宮中，黑渲翊讓黑信安排鬼婆的住處，烏若就去煉丹房給鬼婆煉藥，然後，一邊替鬼婆去掉臉上的死皮，一邊輕聲問道：「外祖母，你這些年過得好吧？」

    鬼婆聽到他的稱呼，身體猛地一顫，眼眶再次紅起：「在抱著盼陽從由家出來的前十年，我一直過得瘋瘋癲癲的，後面十年有時人很清醒有時還會像個瘋婆子。清醒時就會趕緊提升自己修為我賺來的銀子都被我拿去買助於提高修煉的丹藥陣法，而我體內又流著仙人的血才會在短短几十年升到九階。這些年一時有盼陽陪著我，我才沒有這麼孤獨難過，但夜深人靜時，還是會想起管箴和小彤，就連做夢也會夢到與他們相聚，沒有想到幾十年後還會見到你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別哭。」烏若替她擦掉快要掉下來的眼淚：「現在我們能重聚一起，應該該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