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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6:06:54 作者: 洛亦言
年輕的差娘瞧著桌子上的酒瓶,眼睛盯著老官差,手卻伸到了酒瓶上,老官差瞧了沒說話,這是同意了。
年輕差娘笑嘻嘻的為老差娘倒酒,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邊上白沉音為文家人每人盛了一碗粥,文宣還好,沉重的鐵鏈不妨礙她自己動手吃飯。
邊上兩位老人頭戴枷鎖,雙手無法自由行動,卻要白沉音親自動手餵飯。
白沉音給兩位老人先後餵飯,餵完飯一家人坐在邊上一顆樹蔭下歇息,難得白天休息,且白沉音又在,白文英很快便在白沉音的懷中沉沉睡去。
文妻主介紹道:「那位年紀大的差娘名叫吳海,我曾經救她一命。若非她主動請纓押送我們,只怕我們早就被其它差役生吞活剝了。」
押送犯人雖然賺錢,卻是個苦差事,長途跋涉也容易生病,大部分差役都不願做這等苦差事。
若非交情莫逆,吳海這麼大年紀的老資歷差役不會求這差事。
這個恩情白沉音記在心裡,準備到時候好好感謝人家。
文宣在一邊敞開胸懷開始餵/奶,白沉音掃了一眼,只見文宣露出的胸是個微微隆起的小包子。
她的腦子裡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據說女尊國本來有奶/娘奶爹。
女尊國不管男女,只要服用某種草藥半個月便可下奶,就算沒奶也可以做安撫奶/嘴用,男女可共同餵養孩子。
只是女尊國是女尊男卑,女人向來以哺/乳為恥,奶/娘漸漸絕跡,只剩奶爹。
文宣見白沉音一直盯著自己的胸,臉頰微紅,哼了一聲,背過去餵。
白沉音這才回神,對文妻主道:「娘,咱們家的禍事,我調查出了一些眉目。」
文家人一聽全都打起精神,文宣也轉回身來,怒問道:「是誰陷害我們家?」
邊上兩位差役也豎起耳朵,吃飯的速度變慢。一開始文家的案子便透著蹊蹺,且縣令判決的太快,實在不符合常理。
半個月接觸下來,便是年輕衙役也不信文家人能作出通匪搶劫之事。
白沉音道:「咱家的禍事怎麼引起的還記得嗎?」
文妻主皺眉道:「不就是因為官差追捕匪徒,匪徒在咱家附近消失,最後在咱家的院子發現掉了一把染血的柴刀。」
然後便惹來了這等禍事。
白沉音道:「你們被抓進大牢,我正湊錢想打通關係將你們撈出來的時候,便得知你們被判了流放。」
「就憑一把柴刀,未經調查,便定了文家的罪。這實在蹊蹺!」
「我打聽了案情後,發現疑點就在那匪徒的去向。為什麼他來到咱家附近就沒了蹤跡,柴刀又是怎麼隔著高牆扔進深宅?」
「想來這通匪之人定然就是附近幾家。我沿著每家的院子外面轉悠,終於在賈家的一處院牆上發現了痕跡。」
「這樣一想,文家院子裡的柴刀,或許就是從隔壁賈家扔進來的。」
眾人順著這個思路,發現這可能性很大。賈家妻主是舉人,文家只是商戶,縣令這麼匆忙的發落了文家,會不會是賈家在其中推波助瀾,讓文家做了替罪羊?
「我會回去為你們伸冤的!」
文宣驚叫道:「你還要走?」
本來在睡夢中的文英頓時驚醒,睜眼瞅了瞅白沉音,見她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白沉音從口袋掏出一顆奶糖塞進她的嘴裡,對三人解釋道:「我來看望你們,一則是擔心你們來看望一下才安心,二則是給你們送些東西用,三則也好讓你們心中有底,存個希望。」
「就算為了文英和月娥,我也不能讓你們一輩子帶著海南那布滿瘴氣的地方,說不準哪天便去了。」
女尊國的海南是布滿瘴氣的流放之地,荒無人煙,犯人在海南不要三年,便因各種原因死去十之八九。
雖然明知白沉音時為大家好,可再次離別,文宣依舊忍不住抹淚,便是文家兩老的情緒也低落下來。
三歲的文英抱著白沉音,哭著要跟她一起走。
第39章 39
儘管不舍離別, 可是翻案要緊,有一絲希望都不能放棄。
白沉音將女兒哄了好一會,許諾儘快接她們回去, 這才不哭了。
和文家人溝通達成一致後, 白沉音將騾車上的東西分了分,其中大半是給兩位押送的差役用的, 小部分給文家。
騾車也留下, 這樣孩子便可以坐在上面趕路, 免去疲憊, 文宣也不用一直抱著娃了。
隨後白沉音同兩位差役商議減慢行程速度之事, 順便將自己準備回去翻案的把握透露出去。
眾人皆以為她已經找到了證據, 加上白沉音又出了一人五十兩的孝敬,允諾事後每人一百兩的謝禮。
兩位差娘這才點頭同意了。
雖然說要走, 但是白沉音還是陪著文家人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鎮子, 讓文家人好好洗漱了一番。
然後又買了一輛帶棚子的騾車和一些物資,出錢請木匠用輕質的木材製作了枷鎖, 給文家兩老換了一下。
這換枷鎖之事, 自然是要差娘同意, 白沉音為此又出了20兩。
見她出了那麼多銀子,文宣心裡開始擔憂她的錢還夠不夠用。
白家失火後,家產所剩不多,基本都是宅子和田地之類的固定資產,全賣了也不定有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