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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6:05:32 作者: 冷淡性格
【喬珂:兩個女人在一起,真是太噁心了,也不知道國家為什麼會通過這樣的政策,完全搞不懂意義在哪裡,叔叔也這樣想吧?】
【喬珂:當然,如果是別人這樣,我們是無所謂的,但輕舟不能這樣啊,就算她不和我在一起,叔叔肯定也不會希望她和莫名其妙的女人在一起吧?】
以小見大,蘇闌和喬珂對彼此的形容,以及對事態的形容,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個人的品性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風乾捏著手機,半晌沒說話。
片刻後,他回了一條消息:滾犢子。
然後不等回復,面無表情地把對方拉黑了。
同一時刻,一旁的手術中三個字暗了下去。
手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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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甜。
第四十七章 共飲
三個人都走到了門口, 安靜地等待手術室的門打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 門被推開,一個雙目緊閉的老人被推了出來。他因為剛做了手術的緣故,還是全身麻醉的狀態, 平臥在推車上, 呼吸罩上有呼吸的白汽……很明顯,他還活著。
風輕舟流淚滿面,手腳無力地摔了下去,被一旁一直拉著她的蘇闌給攬住,扶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推車被迅速推走, 帶到了術後病室,也就是俗稱的監護室進行術後的例行觀察。
風乾在一旁聽著醫生對他講述病情,時不時的點點頭, 看他凝重的神情就知道, 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等到醫生和風乾說完, 蘇闌就扶著風輕舟走到了他身邊。
風乾望著已經擦乾眼淚的女兒好半天, 也沒想好該說什麼, 只能笨拙地摸摸她的頭。
手卻被拂開, 「爺爺怎麼樣了?」風輕舟聲音嘶啞地問。
她早就知道爺爺身體不好, 這次的手術想來也不過是讓他多受一段時間的苦,可是如果能保得對方的命, 她又怎麼忍心……
風乾聲音低沉:「你爺爺……怕是撐不到過年了。準確說, 也許就是這一個月的事情。」
風輕舟借著蘇闌的手才沒有又軟下去,勉強把自己撐了起來, 才紅著眼睛說:「手術,不是成功了嗎?為什麼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風乾低下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也知道的,他一直在強撐著,這個手術只換來這一個月。假如手術失敗,他連這個月都沒有。」
他捏了捏太陽穴,補充道:「醫生說,他已經很痛,很累了,接下來的一個月,讓他舒舒服服地度過餘生的日子吧。我的想法是,他要是撐不過一個月,就讓他走吧,別再……」
風輕舟不曉得哪兒來的力氣,掙開了蘇闌的手,兩步上前抓起了風乾的領口,眼中是無可掩飾的痛意:「風乾,那是你的親生父親,我的爺爺!你的意思是,讓我眼睜睜看著爺爺死嗎?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風乾俯瞰風輕舟,怒道:「注意你對我說話的態度,風輕舟!」他下意識舉起手來,就要把風輕舟給推開,卻又像想起了什麼,生生地停住了動作。
「風乾,你不是人!你讓我眼睜睜看著媽媽離開,你還要讓我再眼睜睜地送爺爺走,你打啊!像當年打媽媽一樣打我啊,我倒要看看,這次是不是輪到你送我!」
風輕舟揪住風乾的領子,恨不得動手打人,卻又咬著牙,克制著自己的衝動。
她怎麼能學這個男人!即使她的身體裡也流著這種骯髒的血液,她也絕不會做和他相同的事!
所以,她只是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抗爭。
風乾頹然地放下手,避開了風輕舟滿是恨意的眼神:「……你冷靜點,我們再談,好嗎?」
風輕舟冷笑:「我沒什麼好說,你休想再殺一個人,滾!」
她轉身,看也不看風乾,跌跌撞撞地往觀察室走。
風乾只能哀求一般地看向蘇闌,蘇闌對他做了個放心的嘴型,還捏了捏拳,無聲地替他加油,然後回頭追上風輕舟。
風乾在原地目送她們離開,直到看不見兩人的影子了,才抓著單據找另外的電梯前去繳納住院費用。
這次,他一貫如松的背影有些駝了。
*
觀察室門口。
醫院的人說病人的情況不好,暫時不能探病,所以兩個人只能站在門口,透過那薄薄的一層玻璃往裡看。
偌大一間觀察室只有老人這一個病人,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形狀的管子,有大如針筒的,有小至輸液使用的,連呼吸機都未曾取下過。
距離並不算遠,因此還能夠看到老人骨瘦如柴的身體隨著呼吸還在一點點的起伏。雖不如年輕人一樣活力滿滿,卻好歹算得上是唯一的慰藉。
特別是,對於如今瀕臨崩潰的風輕舟而言。
她眷戀地望了老人好一會,又把視線轉向他病床右側的監護儀----右上角每分鐘的心跳次數,過一段時間就會更迭,數字大小在病人身體情況穩定時是保持在一定的範圍內的。下面的氧飽和度、每分鐘的呼吸次數等數字同樣如此,也始終位於安全的界限內。
她的視線最終凝固在了那條宛如山巒一樣高低起伏的線條圖案上,就算是非醫學專業的人,大多都知道它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