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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6:00:46 作者: 子書貓貓
    「肉肉!蛋蛋!」西西認真地回想著午飯,把自己吃過的,都給背了一遍。

    小姑娘記憶力好,最近又學到了很多詞語,描繪的可好吃了,聽著就讓人食慾大開。

    殷封疆站在一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從儲物袋裡掏出肉乾,吃了起來。

    這還是在大巫族的時候,君初雲隨手給他的,一直放在那裡,都快要忘記了。果然,飯還是要大家一起吃,才會覺得香。

    月離江瞅了他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走遠了兩步,免得吵到他跟小閨女的對話。

    「西西照顧好娘親,等爹爹忙完了這件事,拿到靈珠了,就去接西西回家,好不好?」

    西西奶聲奶氣地應下:「好 ̄」又擔心爹爹的小身板吃不消,便說道,「咱們家還是有錢的,爹爹不用那麼努力,也沒關係的。」

    月離江有點感動又有點挫敗,雖然被關心很受用,但是,都這麼久了,他在小閨女眼裡,還是不能夠擔起養家大任的父親嗎?

    又聽小姑娘說了一會兒她的日常,君初雲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爹爹還在忙呢,娘親跟西西一起去玩兒,好不好?」

    西西很懂事地明白了娘親的意思,對著紙鶴說道:「那,爹爹,你去賺錢吧,西西也去找好吃的了,等回家了,咱們一起吃。」

    月離江笑著應下:「好。」

    「爹爹再見。」

    月離江微愣了一下:「西西再見。」

    再見。雖然不知道再見會是一個月之後,還是兩個月之後,但這個詞,真讓人期待呢。

    傳訊術法結束之後,粉色的小紙鶴就瞬間蔫了,隨即燃成了灰。

    月離江溢滿了溫柔的眉眼,也瞬間變得清冷,撤去了防護罩,轉頭看向殷封疆。

    「說完了啊?」殷封疆將最後一口肉乾咽了下去,拍了拍手上的碎末,又說,「你就不問問,摩訶門得到了什麼消息沒。他們那邊,修行更多的是心境,神識也強於一般修士,或許,能夠有辦法突破眼前的困境。」

    月離江:「游萼還在南宗。」

    殷封疆頓時瞭然,便不再多問,繼續說起剛才的問題:「剛剛說到許氏一族的特殊儀式『神眷』。就是,族人裡面的男性,到了十八歲的時候,就會去宗祠,接受考驗。在那裡,他們會遇到一個人,如果被那人選中,就會成為許氏一族的族長。許江白的族長之位,就是這麼來的。」

    「我拿到了族譜,你可以看看,上面有沒有熟悉的名字。或許,就能看出來,這些人之間,有什麼特殊的共性了。反正,就我來看,只有一點很耐人尋味:最近的這幾任族長,都不適合學劍,但是偏偏,武器都是劍。」

    月離江略微有些興致了:「哦?」

    「你看看。」殷封疆將一顆珠子遞給他,裡面是這些人的資料。

    月離江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回道:「你說的沒錯。但,總歸來說,還是因為資質太差。習劍,只是為了掩飾而已,就算換成他們所擅長的功法,也難以成功。不過,我剛巧從巫荇那裡聽到一個說法,控制神識類的術法,目標修為越低,資質越差,越容易成功。」

    殷封疆將這話在腦子裡轉了兩圈,乍然明了:「你是說——」

    歷代所有的族長,都是幕後之人在掌控。

    月離江沒有否認。

    殷封疆倒吸一口涼氣,倒是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來?難道你不知道,那人就是想要瓮中捉鱉嗎?」

    「若是我不來,才更容易暴露。」

    「什麼意思?」

    「殺死許江白的兇手,他們還沒找到。但是,游萼使用了分神化體。」

    短短一句話,殷封疆已經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梳理清楚了——因為找不到殺死許江白的兇手,幕後之人就認定,月離江必然還有別的夥伴,而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除了月離江本人,其餘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大巫一族。

    既然有巫成這個先例在了,難保不會出現第二個。

    為了保住大巫一族不在這會兒暴露,游萼特意使用了分神化體,讓他們將目標,再次轉回到了月離江身上。既然游萼能用,月離江必然也能夠使用。

    那麼,這就好辦了。

    將月離江的本體引來南宗,而同時,聽天閣的隱患,也不得不解決,只剩幾天的時間,他來回奔波時間也不夠,那麼,月離江必然會需要化體。

    到時候,就能知道,殺死許江白的,究竟是不是月離江了。或者,月離江,究竟是否像傳聞中那般,能夠一體三化。

    ——這是他們所知曉的,分神化體的最高境界。

    殷封疆又說:「可惜,他們萬萬沒想到,靈境之上,別有天地。跨越靈境之後,分神化體,也不過如同你的劍一樣,是隨心所欲之物。」

    月離江卻說:「只怕那個幕後之人,修為很可能在我之上。」

    殷封疆難以反駁。他也猜到了這個可能性。

    「我試過幾次,始終難以突破這個殺陣,沒辦法進入到裡面去,也不知道這內宅當中,到底是什麼人。許氏一族也始終無人出入。但是,我看到了一束奇特的光。」

    月離江眼皮一跳:「什麼樣的?」

    殷封疆再次遞給他一顆石頭:「我記錄下來了。當時天氣情況特殊,陰天,下雨,傍晚的時候雨停了,天色灰黑之間,又乍晴了一瞬,我才看到了。這幾日,無論我怎麼看,就都沒再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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