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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20:21:49 作者: 武劍仙
    相傳,阿普薩拉斯經常會出現在苦行者面前,以妖嬈的姿態考驗幹部。

    這部作品,起碼在這些細節上,設計的非常有心,巧妙。

    經得起反覆的推敲!

    一舞完畢。

    音樂落下。

    故事也繼續的訴說。

    這是國王的女兒妙善的故事,是觀世音菩薩在證道前的故事。

    當看到需要救助的人,妙善堅定的貢獻出自己的雙手與雙眼。

    即使國王老父親如此不舍,妙善也依然說道。

    「即使失去手與眼,我還有一顆菩薩心。」

    「我想要把我心裡和命里的,都奉獻給那些需要的人。」

    於是,失去了雙手雙眼,卻感動了天地的妙善。

    長出了千手千眼,證得菩薩果位。

    主題也呼之欲出。

    那是基於對世界慈悲之心下的……

    【奉獻】!!

    與平日中,大家所言的「聖母」「女菩薩」不同。

    憐憫之心該有,慈悲之心該有。

    無論世界如何的現實,這些人性的光芒也該有。

    但首先,真正的菩薩,不會強求他人,指責他人。

    這些先行的導師,覺悟者們。

    是從自身做起,從自身奉獻。

    什麼都不求,但求實踐自身的慈悲之心。

    是的。

    李少傑所講的奉獻,不是道德綁架。

    而是遵從於內心的善,然後付諸於自身赤誠的實踐。

    去做,而不是說,更不是去指責他人。

    妙善的偉大,不在於她的偉大。

    而是在於她一開始基於自我善心的奉獻。

    失去了雙手雙眼,才獲得了千手千眼。

    正如故事結尾,扮成了百姓們的合唱團所唱。

    「您的千手撫摸著眾生的創傷。」

    「您的千眼觀望著眾生的痛亡。」

    在李少傑的表達中,佛教仿佛開始回歸了它本來的目的與樣子。

    勸人向善。

    勸人主動行善,幫助他人。

    接受幫助的人,拿起接力棒,將行善傳播開來。

    是很烏托邦,是很理想主義。

    但若是連向善的理想都沒有,人性的光芒中只會布滿灰塵。

    當故事講完後,每一個人的心中,那「觀世音菩薩」的形象都完全不同。

    李少傑……是在藉助宗教故事,去歌頌每一位付出者,每一位先導者。

    在中場短暫的間隔中,不少人微微的失神了一下。

    此時,很多音樂家的內心,已然對李少傑的作品,下了一個同樣的評價。

    【這是在用音樂來表達思想,這是在用思想,歌頌現實中那些捨己為人的人!!】

    回望現實中,似乎也總能見識到,將自己「雙手雙眼」奉獻給眾生的人。

    央視記者有些發呆。

    總感覺,自己對這一個篇章,充滿了無數複雜的情感。

    平日裡,這位記者也沒少報導這類的事跡。

    他們或許只是一個個普通人。

    可一旦到了關鍵的時刻,他們無私奉獻的精神,綻放出的那種人性美妙的光輝,總是能感染無數的人。

    或許是重大疾病面前的醫生,或許是罪犯面前的警,察。

    又或者是危機面前的軍人,甚至縱觀歷史,民族危難之際,站起身普渡眾生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兩個。

    而是一群菩薩。

    記者感慨。

    表演之前的採訪,記者尚未明白李少傑那句話的意思。

    但現在已然明白了。

    【其實,你看到的,是我在歌頌佛,歌頌菩薩。】

    【但實際上,眾生便是尚未覺悟的佛,佛即是覺悟的眾生。】

    感慨中,音樂繼續的進行著。

    一幕幕壁畫中的故事也展開。

    有那菩提樹與明鏡台的經典論道。

    《禪園》。

    有寒冷絲路之上,與絲女篥娜相互依偎取暖,互生情愫,最終看著愛人凍死在懷中的空弦和尚。

    《心經》!

    即使是只看曲名,也能感受到那種蒼涼風沙吹過千年,縱使現今依然存在的絲路景象。

    千年間,絲路誕生了多少偉大的交流,埋藏了多少無名的枯骨。

    《日蝕》中,絲路,是《一條看不見的路》。

    而那遊歷西域數十年,只為了家鄉敦煌人可以聽到心經梵樂的月僧空弦,與篥娜初識,聊起敦煌美麗的石窟與壁畫。

    感慨著《故鄉遠》。

    黑夜寒冷,苦中作樂,相互依偎。

    但篥娜終究凍死在空弦懷中。

    上回遇,今生別。

    來世更難重疊。

    空弦斷,篥影絕……

    《相愛只為離別》!

    故事結尾,在輕吟的歌聲中,唱響了《心經》。

    那是大唐高僧玄奘法師在公元649年傳譯的版本。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生不滅,不垢不淨……」

    觀眾們的內心感覺很微妙。

    明明是個悲劇。

    但仿佛在為之感動之餘,並無太多的悲痛。

    仿佛是看穿了紅塵空色一般。

    就如古代哲學家所言,人一出生就在走向死亡,問題是如何在走向死亡的路上,儘可能的讓渺小的人生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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