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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夫唱婦隨

2023-09-28 05:49:03 作者: 臨寒
    第723章:夫唱婦隨

    京城中,皇帝因為國庫空虛不能補給前線,年前上稅的軍資也臨時調撥給受雪災的十幾州縣,所以現在他是要錢沒錢,要糧沒糧。

    而大郡三十萬大軍虎視眈眈,來勢洶猛,這讓他憂急如焚。

    如若軍資再無著落,那麼戍守在北境的將士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墨離千辛萬苦晝夜不歇攜帶聖旨對夏候軍不究夏候燕其連罪之責也就白費心思了。

    眼下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一旦北境失守,大郡軍隊將直逼大曆腹地,速搗皇城,那種場面,他幾乎不敢想像。

    這時候,殿外突然進報,稱有一支專做米糧生意的商賈隊伍,由南向北一路延途徵收米糧,無償給北境軍提供後援。

    這無疑是個天外之喜。

    皇帝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了:「那商賈隊伍來自哪裡,又從何處出發,主人姓甚名誰?」

    給二十萬大軍提供糧草,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貴一國主君,此刻都是無能為力,卻叫一個商人給解了燃眉之急。是該說他不如一個商人富裕,還是慶幸天不滅他大曆。

    「聽說領頭的是一位姑娘,姓方,是從靠南境的邊陲小鎮出發,具體哪個地方,不太清楚。只知道但凡是有利益於戰事,不管糧草,還是馬匹,她都要,且全數獻給北境的將士們。」

    姓方?

    靠南邊的小鎮?

    難道是......

    皇帝下意識就想到了方瑤,桃江鎮可就是靠近南方的城鎮。且這世上除了她,沒有人會如此用心去幫助墨離。

    可她一下子徵收這麼多糧草,她是怎麼辦到的?

    正疑惑之際,高公公已將上前奏報的人殿外將士手中的信函已呈送到他手裡。

    皇帝速拆信件,瞄了兩眼,越看越心驚,越看越不可思議。

    「據前線回來的消息,這批無償貢獻的糧草共有二十萬石,馬匹五千,兵器萬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籌集到如此多的軍資,實在讓他震憾。

    而且正如他所料,這支匿名商賈正是方瑤。

    他萬萬沒想到,早在三個月前,方瑤就開始向周邊城鎮徵收糧草了。

    而三個月前,墨琛正逼宮造反.\n.\n.\n.\n.\n.\n

    這說明什麼,說明墨琛逃離後,墨離早就預料到會有今日之戰,方瑤更是未雨綢繆,知道國庫因為年前救災而空虛,提前收集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他們的智慧,他們的行事謀略遠遠勝於他。

    墨離有大將之才,主君之風,方瑤亦是聰慧機敏,這江山有此二人,何愁不保!

    看到這封信函,皇帝多日憂慮不安的心終於穩了下來。

    當初沒把夏候燕指給墨離是對的,夏候燕出身雖高貴,但斤斤計較,心胸狹窄,太小家子氣。相反,方瑤出身不高,卻為人端莊沉穩,有大家風範。

    兩者相比,孰是雲泥,立見分曉。

    他很慶幸,此刻站在墨離身邊的是方瑤,也慶幸當初他的決定。

    否則真要把夏候燕許給墨離,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不止是他慶幸,墨離更是如此。

    「這麼多物資,你居然只帶了杜捕頭這幾十人馬就給我送來了,你是怎麼辦到的?」墨離實在驚訝,這可不是每個身上扛一袋米,就可以辦到的事。

    寵大的物資,幾十輛排得如長龍一般的馬車,再加上萬件兵器,若是交由他押送,也夠他頭疼的了。

    「其實也不難,出發前我設計了路線,大部分走的是水路,只在李大人介紹的那幾個同僚所在地停留片刻。我知道北境多以沙路為主,還是需要靠馬運輸這些糧草才能到目的地,所以見到好的馬便延途收了。未到北境前,它們是運輸工具,到了北境之後,就可以作為戰馬,一舉兩得。再加上你留下的暗衛,基本上無人敢擾,所以這一路還算順利。」

    方瑤說得雲淡風輕,但墨離聽得還是深受震憾。他忍不住捉住她的手道:「你真的是太了不起了,我以你為傲。」

    從桃江鎮到北境,路途迢迢,疲憊不說,還要提防山賊土匪,其中不易他最是清楚。

    絕不是方瑤嘴上講得那麼簡單,但她還是做到了。

    墨離此刻只覺得他的瑤兒好偉大,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你身子吃得消麼?其實你不必親自趕來,讓杜捕頭押運也是一樣的。」

    「李岩也這麼說,但我還是想親自來地趟比較放心。」

    「軍中物資雖然緊缺,但也不是很著急,你就算要來,也不必這麼趕。」墨離見她休息了幾日,臉色疲憊還未盡消,想來是真的累到了,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大郡已在城門外陳兵數日,你們的糧草恐怕早就斷絕了吧,我還記得我剛進城門時,看到好些人都在喝樹皮湯。」那些個東西縱然能解一時之飢,卻不是長久之計。再說了,要上戰場打仗的人,喝湯頂什麼用。

    杜捕頭雖機勇,但就算他將物資運到北境來,也未必能繞開大郡軍隊順利進城。只有她,或許墨琛還念在昔日情分上不會過份為難。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到了北境境內,她就感覺有探子就盯上她了。可是直到她入城,對方都沒有任何阻止的舉動。她想,墨琛是有意放她入城的。

    或許她應該為墨琛求個情,假使他戰敗於墨離,讓墨離念在這份人情上,放他一條生路。

    不過,還是等到了那一步再說吧。

    「大郡軍在城外駐紮已有數日,就沒有什麼舉動麼?」方瑤問道。

    「打過兩戰,不過都是小打小鬧,我估計他們是想拖延時間,讓我們耗盡糧草,再破城,這樣事半功倍。」墨離道,「但即墨琛沒想到來送糧草的人是你,他還以是兵部的人呢!」

    「即墨琛?」方瑤覺得這個名字好奇怪。

    墨離解釋道:「大郡國主複姓即墨,剛好比我們的姓多了一個字。八哥去了那裡,只改姓不改名,倒也省事。」

    「他這麼快就成了大郡皇子了?」身份還真是換得快,說變就變。聽到這個姓,方瑤才覺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大郡皇室子嗣凋零,在位皇子唯三四人而已,加上八哥,也不過才五個。其他四個,除去那些不出色的,能與八哥爭鋒只兩人罷了。縱然如此,八哥在一眾皇子還是比較拔尖的。大郡國主自然要挑個好的傳承國位,八哥無一是他心中最佳人選,自然急著讓他認祖歸宗了。」

    「照你這麼說,墨琛其實在大郡日子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難過?」

    沒有支持,可有國主喜愛,墨琛的處境也不算太糟。

    「沒有政績又無功勳,即便有國主喜愛,又能怎麼樣?將來繼續大位還是要有人支持,這位子才坐得安穩。若強行傳位,萬民不服,到頭來他不還是獨木難支。」

    「所以這一戰,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是啊,這一戰對他來說意義重大,對大曆來說又何嘗不是。」墨離身為大曆皇子,自然不願意大曆異主,國姓冠上他名。可墨琛,於他來說,又是個特殊的存在。

    他即希望他們敗兵撤退,但又不願看到墨琛死於他劍下。

    很是矛盾。

    這時候,墨軒突然闖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支箭,箭頭綁了張紙條。

    他將紙條取下道:「大哥,是大郡主將送來的。」

    墨軒本在京城,可見方正要隨大哥一起赴前線,便也跟著來了。方正放心不下他,他又何嘗放心方正。

    所以走哪兒,兩人都是一起的。

    他口中的大郡主將,自然是墨琛無疑了。

    「信上說什麼?」方瑤見墨離看完信之後,臉色有些凝重,不由得好奇。

    「他想跟你單獨見面,在城外的沙嶺峰。」

    方瑤怔了怔,隨後道:「我一來,他就要與我見面,他什麼意思?」

    「是啊,他什麼意思?」

    拉了這麼多人馬,陳兵城外,仗不打仗,也不曾跟他正面交鋒,這會兒倒是主動說話了,卻是奔著他女人來的,什麼意思?

    「去見他嗎?」方瑤問道。

    這沙場上的事,她不懂,墨離才是主心骨。

    「見,不過不是你單獨去見他,而我們一起去。」剛好他要趁個機會弄清楚,墨琛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要報仇,為何遲遲不開戰。就算想用拖延戰術,來耗盡他的糧草,一舉攻下城門,可同時,墨琛那邊不也一樣面臨這個問題嗎?

    他們三十萬大軍,每日消耗的糧草可不比他二十大軍輕鬆半分。

    所以他圖的是什麼?

    墨離心中忽然有所猜測。

    沙嶺峰是北境城外十里地的一座小山峰,成日流沙瀰漫,所以取名為沙嶺。

    墨離到的時候,墨琛早在那裡候著了。

    看到他來,墨琛濃黑的眉宇輕輕擰了下:「來見故人,不必搞那麼大動靜吧?」

    暗處氣息波動,煞氣迎風捕面。

    墨琛猜想,墨離此行身邊至少帶了十個暗衛。

    「沒有別的意思,瑤兒舟車勞頓,身體疲乏,我小心些也是無可厚非。」墨離淡淡扯唇,視線透過墨琛向他身後某處望去,「八哥何必說我,自己還不是一樣。」

    他帶的暗衛只十人,墨琛隱在暗處的護衛可是他一倍。

    既然相互提防,又何必嘲笑揭短。

    墨琛無奈勾唇,他也不想帶暗衛來的。可他拗不過上頭的旨意,這些人都是他所謂的親生父親派來貼身保護他的,他們直接受命於大郡國主,他的話不起作用。

    「瑤兒,我們又見面了。」他此次冒險相邀為的是想見方瑤一面,所以沒有和墨離多敘舊,直接轉目看向方瑤。

    「是啊,很久不見了。」

    「我沒想到再見會是今日這種場合。」

    「我也沒想到八哥你成了大郡皇子。」

    這話令墨琛目光陡然沉了沉,他也沒想到他身體流的竟是大郡皇室血脈。

    可笑他在大曆國經營多年,籌謀多年,最後落得逆臣賊子之名。逼得他不得不拿起兵刃,走上與大曆敵對之路。

    短短几個月而已,一切面目全非。到現在墨琛還有恍如隔世之感。

    「你不該來這兒的,你應該呆在桃江鎮。」至少不會受戰亂之苦,枉送性命。

    「我夫君這兒,我不來這裡我去哪兒?」方瑤淡淡扯唇,「我們這叫夫唱婦隨。」

    夫唱婦隨?

    這四個字令墨琛心中猛然一痛,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疼痛不堪。兩國交戰在即,他不顧個人安危,漏夜前來,是想解相思之苦,更想趁機訴說衷腸。

    可他還沒開始呢,方瑤這四個字就將他所有的話都給堵得死死的,讓他不知如何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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