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言•宮斗 >麻辣農女馭夫記 > 第2章:疑兇陳氏

第2章:疑兇陳氏

2023-09-28 05:49:03 作者: 臨寒
    第2章:疑兇陳氏

    方楚楚剛撿回條命,沒有太多精力解釋。李月蘭含著兩泡淚愣愣的看著她,方正也是呆呆的一時沒反應過來。

    只有床頭飄來一道怯怯的聲音。

    「瑤妹,你沒自殺,那老鼠藥又是怎麼回事?」

    方楚楚抬了下眼皮子,這才發現床頭還站了一個人。十五六歲的樣子,頭頂隨意扎著個麻花辮,剩下的就垂在耳後,感覺亂蓬蓬的。她知道這是她大姐方圓。

    話題繞了一圈又回來了,沒自殺幹嘛吞藥!

    她想解釋,又覺得累沒力氣。

    「能給我倒杯水嗎?」

    「好,你等著,娘給你倒。」

    李月蘭說罷就起身,但方正更快她一步:「我去倒。」

    方楚楚喝了水才感覺自己體力一點點恢復。

    「鐲子不是我偷的,我為什麼要自殺?那老鼠藥,是別人放進去的,我只是誤吃。」

    「我相信鐲子不是你拿的。」自己生的女兒自己了解,正如剛才那些鄰居所說,方瑤自小乖巧,是不會做這些偷盜之事的。李月蘭道,「但那老鼠藥不是你自己吃的,是誰放進去的?」

    方楚楚無力地笑了笑:「這還不明顯嗎?誰偷的鐲子,誰給我下的藥!」

    話音一落,娘仨都愣住了。

    方正首先回過神,憤憤道:「二姐,我知道了,鐲子是她偷的對不對?藥也是她下的,是不是?」

    最後一個字剛吐出來,李月蘭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沒有證據,不許瞎說。」

    方正一把掰開她的手,小小的臉充滿怒容:「就是她偷的鐲子,不是她還有誰?她做了小偷賴二姐,還要她命,我要去殺了她!」

    李月蘭整個臉都白了,死死拉著往外沖的方正:「你給我回來,方正,你從哪裡學來的這套,一張嘴就打打殺殺,你才多大?」

    「我跟隔壁牛叔學的。」

    隔壁牛叔早年進過城,結實了一幫狐朋狗友,後來犯了事,被官府捉去打了幾十板子,回來後做事倒是有些本分了,可是言談舉止還和以前一樣,粗魯流氓,整一個混世魔王。李月蘭對方正要求不高,只盼他做個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人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沒想到他居然跟牛叔學這些個壞習慣。

    「以後不許去了,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我可以不去牛叔那兒,但二姐的事怎麼辦?」

    李月蘭垂了垂眉:「已經撿回條命,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她那麼厲害,我們是鬥不過她的。」

    「那就這麼算了嗎?」方正不服氣。

    可不服氣又怎樣。

    就算鐲子是陳菊拿的,依婆婆對她的寵愛程度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而且陳菊雖潑辣,害人性命的事相信她還是做不出來的。

    「行了,你嬸子平時說話是難聽了點,心眼不壞。咱們到底是一家人,她不至於做出那種事!」李月蘭一貫的想息事寧人。

    「娘,嬸子可沒把咱當做一家人。」平常有好吃沒他們的份兒,幹活總是能第一個想起他們來,方正從來沒覺得自己跟嬸子是一條道上的。

    「我也覺得這次嬸子做得過份了。」方圓弱弱的幫腔。

    「娘,你看,大姐也站我這一邊。」方正插著腰,氣得腮幫鼓鼓的,「總之,我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不能讓她這麼白欺了二姐!」

    「你……」李月蘭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轉目看向方圓,「你就這麼慫恿你弟弟鬧事?」

    被母親一瞪,方圓立馬垂下頭不敢作聲。

    方楚楚看著這娘仨,心裡百感交集,五味陳雜。

    這就是她的親人。母親膽小怯弱,遇事不會強出頭,也不會為自己的利益爭辯,只會息事寧人。姐姐從前是個不吃虧的,但十五歲的時候定了一門親,卻在接親當日,男方突患惡疾,暴斃而亡,還未過門便成了寡婦,也因此落了個克夫的名頭,自那以後,無人敢再說親,她也就變得寡言少語唯唯喏若。只有弟弟方正,年少輕狂,自認是家裡唯一的男兒身,主動擔起照顧母親和姐姐的責任,但他畢竟小,很多事情心有餘而力不足。

    家裡還有個管事的祖母,和處處與她們做對的嬸子,倒是還有個姑姑,在家排行老末,幾年前去了大戶人家做工就一直沒回來過,對這個家也是不聞不問的。

    父親重病死後,失去了重要勞動力,因為沒有分家,所有一切經濟來源都得靠二叔在城裡給人做工貼補。嬸子覺得她們這一房沾了他們的光,是她家的累贅,經常說些尖酸刻薄的話刁難她們。祖母一直看不慣母親,她重男輕女,偏偏母親前面生了兩個女兒,直到第三胎才有了男娃。好不容易有了個承香火的,可偏生從大姐方圓到小弟方正三姐弟沒一個長得像方家老大,也不像媳婦李月蘭,便自主以為是她李月蘭在外面偷了人。因為沒有證據又嫌是家醜鬧出去不好看,所以沒敢聲張。但她心裡總過不去這道坎,時常對她們這一家子陰陽怪氣。父親在時還好,不在更不要說了。即便二嬸為難他們,她也裝作看不見。加之二嬸一來就給她添個白白胖胖的孫子,相貌又承了二叔九成九,百分之一百的方家血脈,如此她就更偏心於那一家子了。

    就好比這次鐲子的事,本不是她偷的。但因為二嬸指控,她就信了。明明她心裡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她就是願意把髒水潑在她身上,如此偏坦,還能說什麼。

    而她以後就要天天面對這樣的親人了。

    方楚楚暗自長嘆:「小弟,別衝動,冷靜點,娘說的對,沒有證據,說什麼也是白瞎,反而會給嬸子機會找我們難堪。」

    「二姐,怎麼連你也這麼說。」方正氣得小臉都紅了,「以前她怎麼欺負咱們都忍了,可這次她是想要你的命啊,咱們也要忍嗎?」

    一句話,把李月蘭和方圓直接說得呆愣當場。

    李月蘭抿著唇半晌,似在醞釀什麼,看她眸底的不甘和憤怒,方楚楚知道她是心疼她們幾個子女的。可面對強悍如廝的二嬸,她向來柔弱慣了,又豈敢挺身與二嬸正面對抗?

    果然,那絲怒火很快就被她的懦弱澆滅,最後只剩下默默垂淚和自責。

    她重重一嘆:「是娘對不起你們,娘沒用,才讓你們總是被人欺負!」

    方正恨恨的嘆口氣,想要再說什麼,方楚楚捉住他的手暗自搖了搖頭:「不要為難娘,她也不容易。」

    一個人被長期打壓,又寄人籬下,食人口糧,乞人給予,那身板總會硬不起來。

    「二姐!」

    「你放心,鐲子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至於害她性命的事,方楚楚仔細想來覺得有些蹊蹺,到底是大事不想隨便下定論,不過如果真是陳菊有意害她,她也不會放過她就是。方楚楚眸中閃過一道尖銳的光芒,直把李月蘭、方圓和方正看得驚訝不已。她們從來沒見過她這樣,感覺好像有點不認識似的。

    半晌,李月蘭回神道:「瑤兒,你別胡來。」

    方楚楚搖頭:「我不會的,娘,我累了,我想睡會兒,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她確實累了,吐了一地,身子掏空,又疲又乏,早就想困了。方楚楚一合眼就睡著了,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人吵醒的。

    睜開眼睛,看見弟弟方正插著腰堵在門口,身側是李月蘭和方圓。而她們對面則是一名繫著紫色頭巾的少婦,虎背熊腰,方臉濃眉,一身惡相,不是她家二嬸陳氏,還能是誰!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