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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40:11 作者: 厘梨
    每次,只要她與霍寧珘有了什麼,蕭沖鄴就會情緒不定。

    涉及到霍寧珘與蕭沖鄴,就不是他們兩個人私下的事,而是會影響到整個天下時局。

    陸蒔蘭卻發現,她具有影響這兩個人的能力,她當然不願繼續夾在這兩人中間,以免將他們的衝突再加劇,成為禍水罪人。

    她這樣說完後,心中忐忑,惟恐霍寧珘會生氣,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霍寧珘倒沒有露出怒色,只道:「你已忘記,皇帝下藥的事?」

    陸蒔蘭默然,她當然沒有忘。在她知道蕭沖鄴的心思之後,她就已在設法離開,師兄已幫她聯繫了哥哥。就是這幾日,她也要離開大乾,去東夷找哥哥。

    她之所以沒有立即辭官,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不想讓皇帝和首輔知道她打算離開,以免行動受制而已。

    霍寧珘既然選擇離開,那說明他還需要一些時間籌謀,她若跟著首輔離開,皇帝若是被刺激了,未必還願意給霍寧珘這些時間。誰知道皇帝會做出什麼呢。

    她便說:「我沒有忘。我也不打算留下,而是決定辭官,假死去一個偏遠之地,暫時隱居。」

    除去東夷國不提,陸蒔蘭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連假死說都了,只希望霍寧珘相信她,她不會留下來,進入蕭沖鄴的後宮。

    霍寧珘沒有說話,陸蒔蘭只覺得,今晚的首輔格外深沉,她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麼,為了不讓氛圍這般僵滯,便說:「首輔,你先加件外裳穿著罷。」

    他不在意地朝她露出一笑:「無事,從前打仗時,在更冷的地方待一整晚也有過。」

    這樣一來,陸蒔蘭便不知該說什麼。

    他看著這個正冷靜思索,理智規劃著名未來的姑娘,只是那未來中並沒有他。突然慢慢道:「我今日……受傷了。」

    陸蒔蘭明顯一怔,難怪首輔面色有些蒼白,果然是傷著了,心懸起來,上下看看他:「首輔傷到哪裡,是又有人行刺?」

    畢竟她跟著霍寧珘,都親眼目睹過兩起行刺,雖然行刺者後來都成了首輔的劍下亡魂,但也實在可見他處境的危險。

    霍寧珘猶豫一瞬,最後還是擔心他的傷嚇到陸蒔蘭,沒有將背部露給她看。只說:「是被刺客的勁力震傷內腑。」

    這樣啊……若是內傷,那就看不到了。陸蒔蘭自己受過最大的傷,就是手指頭被刀子割破,但那是小傷口,她也不大能明白被高深武藝傷到內腑是種怎樣的感覺。她便又蹙著眉打量他,說:「那首輔,現下應當很難受吧,你還是趕緊躺著休息罷,少說話為宜。」說話也是需要中氣的。

    霍寧珘目光幽深不明,看著她這張寫滿擔憂的臉蛋,知道若是換成謝遇非、裴夙隱受傷,她也同樣會擔心。

    他突然說:「好。你先走罷。」

    陸蒔蘭知道,他果然還是生氣了。想了想,道:「首輔……要不然我再陪陪你?」

    他沒有什麼表情,只道:「不必。」

    她又道:「那首輔這幾天要多多保重身體,好好休息才是。」

    霍寧珘很冷淡,看了看她,只道:「好。」

    陸蒔蘭便獨自離開,因此心裡掛心著他,走得有些慢,但還是一步步走到門邊了。等她指尖剛落在門栓,身體卻被迫轉了回去。

    她還在怔忪之時,後背已被狠狠抵上門板。他已覆上她的唇,舌頭也侵入她口中,既像是宣告主權,又像是帶著紓解宣洩,親吻吮咬得格外激烈。她推了兩下推不動,只覺得舌頭有些發麻,空氣盡數被奪。

    霍寧珘在陸蒔蘭口中天翻地覆地攪弄一通,待她連呼吸都艱難,眼裡無意識地淚光蒙蒙,他才放過了她。

    他突然推開她,黑眸冷沉,道:「你走罷。」

    她對他而言實在太弱小,他這樣欺負她,既對自己不齒,但聽到她口中發出她獨有的那種微微沙啞的可憐聲音,似低泣又似求饒,令他身體裡蟄伏的獸性破匣而出,只想要將她欺負得更狠。

    陸蒔蘭唇舌還有些火辣辣的痛,她看了看他,這次不再有任何的停留,默默拉開門,急急忙忙地離開。

    她敏銳地察覺,剛才霍寧珘就是在她身上發泄而已。

    因她跑得太急,剛出門不遠就在廊下險些撞到了兩個人。兩個人都微微詫異地看著這個容顏絕麗的少年。

    尤其是看向她微微紅腫的唇瓣,還有帶著水光的眼睛。

    男的是霍寧珩,女的則是宋情,兩人都看出來,陸蒔蘭是從霍寧珘的寢房裡跑出來的。

    宋情一愣,一雙美目里的光芒變了變,再次將陸蒔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緊緊捏起手指,沒有說話。

    霍寧珩則微微皺眉,道:「慢些跑,當心跌著。」

    陸蒔蘭不得不打了個招呼,道:「太傅。」說完不再說任何話地離開了。

    藺深也連忙進屋道:「七爺,陸御史走了。」

    霍寧珘沉聲道:「我知道。」又道:「讓人看好她。」

    「是。」藺深道,說完趕緊退出去,一點也不敢在此時的霍寧珘身邊多待。

    霍寧珩便也叫宋情先回去,自己一人進了霍寧珘的房間,告訴他剛剛收到的消息----蕭沖鄴果然在暗中調集三股兵力進京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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