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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40:11 作者: 厘梨
霍寧珘負手朝前邁步,淡淡嗤笑兩聲,道:「那王爺不是害我麼?」
「誒,怎麼說話的。哥哥怎會害你,這是帶你學會享受啊。」蕭慈也不生氣,帶著霍寧珘進了東臨閣,他便叫人將先前霍寧珘看過的那少年叫了進來。
那少年生了張鵝蛋臉,一雙眼睛笑起來形如月牙,還有兩個酒窩,一把小腰,束著兩寸寬的束帶,細得就跟楊柳枝似的。
他看著坐在上位的霍寧珘的側影,頓時眼睛一亮。不過,對方容貌雖美,卻是沒有分毫女氣,反而是軒軒峻立,氣勢奪人。
「七爺,我叫阿昔。」這叫阿昔的少年主動上前,笑著朝霍寧珘靠近,霍寧珘抬眼看看對方,一個眼神,就讓阿昔嚇得險些灑了杯中酒。
阿昔哪裡還敢靠近地方,連動也不敢再輕易動。
第15章
霍寧珘自顧端起酒盞,豈料,他很快就看到,那叫阿昔的少年紅了眼眶,眼中蒙上一層水霧,竟是要哭似的。
這可真是,不僅長得娘,性格更娘。
「七爺。」那少年雖不敢靠近,卻再次開口了。這些孌侍都經過調教,這個阿昔練就了一副要哭不哭,點點清淚閃動,梨花帶雨的模樣,很是嬌俏可憐。
霍寧珘以前還真沒接觸過這樣的男人。他略微蹙眉,按捺心頭不耐,道:「退下。」
阿昔這下沒法子了,以往他只要使出這一招,多少會引來些憐香惜玉。看來,眼前這位爺是真的不好這一口兒。他害怕再招惹對方會引來禍端,只得失望離開。
蕭慈再次過來的時候,讓霍寧珘今晚就留宿在王府,重給他挑一位美女,賓主盡歡。
霍寧珘懶得理會蕭慈,早早走人。不過,他順道去了趟肅國公府,等回到侯府,陸蒔蘭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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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再次召陸蒔蘭進宮,詢問五城兵馬司一案後續。
陸蒔蘭立在殿中,稟道:「目前已有六十九人涉嫌違反紀法的線索,經過初核,二十八人革職收押,立案查辦;餘下四十一人情節較輕,案情也較為簡單,基本已查清了結,給予降職或罰俸處理。其中南城指揮司蒲浚……」
少女的聲音淡而堅定,在這殿中如泉水緩緩流淌。
待她稟報完畢,蕭沖鄴便起身來到陸蒔蘭面前,道:「槿若辛苦了。」
陸蒔蘭亦笑道:「都是臣分內之事,皇上何言辛苦。」
「槿若說得對,又不對。來……陪朕說說話。」蕭沖鄴說著,牽起陸蒔蘭的手。
對方突然的舉動,讓陸蒔蘭身體一滯,只得跟著皇帝的步子往前而去。
少年的手幾乎整個包裹了陸蒔蘭的,將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握在手裡,這種滿足又不滿足的感覺蕭沖鄴自己也難以言喻,嬌嫩的觸感更是令他不想放手。
陸蒔蘭當然也察覺到了兩人手部的差異和對比,她嘴唇微顫,正要說話。
聽蕭沖鄴又道:「的確是分內之事,但許多人真正坐到官位上,卻不這樣想了,像槿若這般正直不阿,從不收取半文好處,從不以權謀私的人,如今太少。」
皇帝的聲音既沉重,又略顯無奈。
陸蒔蘭聞言便答道:「皇上不必憂慮。雖然廢帝當政時遺留的雜症沉疴頗多,但品性端方的官員始終是有的。且皇上本身勵精圖治,首輔大人也十分重視治吏,上樑中正,下邊必定也會日漸好起來的。」
陸蒔蘭說得不錯,皇帝自身就不說了,而霍寧珘,也只欣賞真正有本事的人,對那些想以賄升遷,或是搞裙帶關係上位的,都看不上眼,他本人當然更不會做賣官鬻爵的事。在治吏上,都是尤其嚴厲的。
蕭沖鄴聽陸蒔蘭提到霍寧珘,便道:「舅舅是朕的自家人,自然是朕所信重的。」
兩人已走進東閣,殿宇深深,格外寧靜,除了皇帝與陸蒔蘭,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只有樹蔭中鳥雀偶爾的啾鳴。
這樣私密的地方,又是軟玉溫香近在身旁,蕭沖鄴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將陸蒔蘭直接抱進懷裡,僅僅是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槿若,你願意為朕分憂麼?」
陸蒔蘭恰好站在皇帝與一座木雕屏風之間,她完全不知當今天子對她抱有多少隱秘晦暗的心思,畢竟她是一個「男人」,皇帝可不似壽王好男風,而且對方身為皇帝,要多少美麗的女子沒有呢。
因此,除了感到逼仄,她也沒有多想。點頭道:「那是自然,過去,臣常聆聽老師教誨,公忠體國,為君分憂,這是為臣者必須做的。」
蕭沖鄴看著陸蒔蘭笑了笑,他覺得對方說話時認真誠懇的樣子實在可愛,便領著陸蒔蘭到窗邊的小几旁旁坐下。
他這才道:「既然如此,朕便交給槿若一個特別任務。」
陸蒔蘭點點頭,她正等著皇帝說話,梁同海卻在外道:「皇上,江姑娘在外候見,是從太后娘娘那邊過來的。」
梁同海的聲音清晰傳進殿中二人耳里。
蕭沖鄴目光冷了一瞬,對自己跟陸蒔蘭獨處的時候被人打攪,感到極其不悅。
江姑娘?陸蒔蘭瞬間明了,定然是那位即將成為皇后的江善善。她想著,江善善來了,必定要與皇帝說話的,當即就要站起身來,不料,被皇帝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