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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36:32 作者: 明月像餅
    單單隨手就是一個枕頭丟過去。

    許梁州叫了酒店的外送,三菜一湯,全都是單單喜歡的吃的,他自己倒不是很挑嘴。

    單單吃的比平時多了半碗飯,許是昨晚消耗的太厲害了。

    其實回想起來,她還是有點後悔的,因為她知道許梁州和常人的想法不太一樣,一旦打上自己的標籤,就再也不會鬆手了。

    而她真的不確定,她會不會願意一直留在他身邊。

    單單的預感是對的,僅僅是午飯過後,兩人就產生了分歧。

    單單要去學校,許梁州不肯答應。

    單單這才想起來他早晨說的那句話,盯著他問:「你幫我請假了?!」

    許梁州搖頭,軍訓是不能用請假的手段逃避的,他只是利用自己的關係網,打了個招呼罷了。

    「沒有。」

    「那我回學校了。」

    許梁州沉下臉,「你去學校幹什麼?」

    單單也沒什麼好臉色對他,「你不想做的事,不代表我不想做。」

    許梁州堵著門不讓她走,語氣冷了不少,「這幾天的軍訓有意義嗎?你以為自己這麼一訓練就能強壯到哪裡去?自找苦吃。」

    他的話讓她聽得很不舒服,「我就樂意吃苦怎麼了?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事?許梁州,你憑什麼!?」

    許梁州笑了聲,「憑我是你男人。」

    單單快要給他氣死了,什麼德行!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之前還有臉跟我說你會改變!?你個騙子。」她沖他吼道。

    他眸光冰冷,深沉的凝視著她的時候讓她腿抖,站都站不穩,一個人嘴上的言語會改變,能偽裝,但與生俱來的那種氣場是變不了的。

    眸色越來越沉,漆黑的眸盯著她,像是黑色的旋渦,能將人卷進去,捆綁著,再也出不來。

    「我不想你去,單單,留在家裡不好嗎?還沒有上課不是嗎?」他問。

    單單有那麼一瞬在他連串的問題之下,想要退縮,可她知道不行的。

    跟他好好說,他總是會聽得。

    「我不怕吃苦,我也不怕太陽的曬,你要學會尊重我。」對的,就是這句話了,沒來得及跟他說清楚的這句話。

    她重複了一遍,一字一頓的說:「你要學會尊重我。」

    許梁州不覺得自己哪裡做的不對,他習慣性的把「為了她好」當做前提,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所以他沒錯。

    而她用了「尊重」一詞,他如果不尊重她,早就把她關起來了,哪裡都不讓去,誰也不給見。

    許梁州抿唇,上前抱著她,這些陰暗的話不能說出口,他只是說:「我不喜歡。」

    單單無奈,「可這是我的事,你不能代我做決定。」

    他「呵」的聲,嘴邊的話壓了下去,他可以的,如果他想,她的一切決定他都可以代做。

    他現在不是不想,而只是不敢。

    許梁州從之前她一系列的反應中推斷出,自己和她曾經有過的結果不太好就是了。

    吃一塹長一智,不能重複從前的路。

    那就是愚蠢了!

    「你聽我一次好不好?」他用詢問的語氣問。

    單單被他捁的緊,「我已經聽了你很多次,你答應過的,你會變好的。」

    如果不是對他的喜歡,單單想,自己一定沒有勇氣堅持到今天。

    她頓了下,分手的念頭閃過,她張嘴,還沒說出口,就被他的話打斷,「好,我讓你去還不行了,你別說了。」

    絕對不能從她嘴裡聽見分手兩個字。

    他會失控,這段時間的努力會白費。

    許梁州往後退了兩步,使自己看上去輕鬆一點,「好了好了,不吵了,我送你進學校。」

    ……

    許梁州在楊樹底下站了許久,目光眺望著操場那端,他手中夾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的熏著,肺部麻痹的感覺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讓胸腔中翻湧著的那些個邪念平息下去,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喜歡她。

    她生來就屬於他。

    不能逃,不能躲。

    即便是他死了。

    也絕不允許,分、開。

    滅了煙,罵了自己一句。

    「慫!」

    他將菸頭丟進垃圾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操場。

    高大堅挺的背影略顯蕭瑟。

    他眼神堅毅,閃耀著勢在必得的光。

    第三十九章 扎心

    軍訓過後, 單單多了個外號,叫……小黑炭。

    許梁州有事沒事就說她黑了黑了,單單心裡頭還是在意的, 女孩子家家的都希望自己白白淨淨的好看。

    不過她也沒有多少埋怨軍訓的大太陽, 畢竟這十幾天下來,她覺得自己強壯了不少, 雖然可能是假象。

    許梁州剛開了葷,把控不住的就是想要她, 天天晚上往她的房間裡鑽, 單單到後來就不鎖門了, 他要爬床就爬床的,但碰肯定是不給碰了。

    一天軍訓下來累的半死,真的禁不起他了。

    而且……

    單單覺得……

    許梁州弄的時候……她真的沒覺得……多……歡愉……

    有, 但不多。

    可能是因為他也還在這個青澀的年紀,所以經驗不多,不像將來的他。

    單單的想法單純到一定程度了,她第二天晚上拒絕許梁州的……嗯……求歡, 就實話實說了的。

    許梁州親著她的耳後,新長出來的胡茬蹭的她難受,她摳著他腰間的硬肉, 皺著眉頭,「別動手動腳的了,我累。」

    他笑,看著她露出來的美背, 眼神一暗,「你不用動,我來就好。」

    單單翻身,正面對著他,一雙大而澄澈的眸盯著他看,顯得無辜,她眨了眨眼皮子,想好措辭,用自己覺得比較委婉的措辭道:「主要我覺得不舒服。」

    他誤解了她的意思,「我會讓你舒服的。」

    單單小心翼翼的看了他眼,嘟囔道:「就是你讓我不舒服的。」

    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他放在她身上的手緊了緊,他沉下聲音,燈光下的側臉皎潔明亮,抿了抿唇,他問:「我怎麼了?」

    「就是弄得我…疼還酸……還儘是這些了。」

    許梁州這才是聽明白了她的話,黑著臉,陰沉之氣迅速籠罩在他的眸中,語調拔高,帶著點不可置信,「你說我活不好?」

    單單用手指揪著床單,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也可以這麼說吧……」

    反正都是一個意思。

    許梁州鬆開她,背過身,連帶著背影都是戲。氣炸了。

    活不好!!?

    身為男人的自尊心都沒了。通通都沒有了。

    心碎成渣渣。

    單單才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說錯話了,男人一般都挺在意這個的吧?

    她藏在被子裡的小手慢慢往他那邊挪了挪,輕輕的、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指頭,「你生氣了?」

    許梁州哼唧了聲,十分傲嬌的把手指抽了出來,往外移了不超過兩厘米。

    單單真想不管了。

    但也知道他一氣,能折騰好幾天。

    於是又主動伸手拉他,這次他沒有抽出來,有些動作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我說錯話了行不行,你也彆氣了。」

    本來就是實話,還不讓人說了。

    許梁州還是背對著她,心情比起剛剛回溫了那麼一點,她難得哄自己一次,怎麼也不能輕易的放過。

    單單眼皮泛酸,見他不為所動,也就懶得哄了。

    「那我睡了。」

    「……」

    許梁州那晚之後,就歇了那份心思,一方面看她一天下來實在是可憐兮兮的,另一方面……他補了大量的片子。

    看吐了。

    真實一丁點美感都沒有。

    不過倒是在腦子裡多開發了幾種姿勢。

    正式開學的第一天,下午第一節 大課改成了班會,競選班干。

    單單對班乾沒有企圖和打算,她只是一個老老實實的投票者。

    程潯參加了文藝委員的選拔,她上台演講的時候,單單在底下猛鼓掌,是真的覺得她很好。

    程潯最終高票被選上了,接下來的程序繁雜冗餘,兩人坐在一排,都沒什麼心思聽,程潯壓著嗓子,調笑的問:「我今天又看見了,你那個男朋友送你來學校的。」

    單單垂著小臉,耳朵尖尖有些紅,「他就是無聊。」

    程潯說:「這不是無聊,這是對你好,把我羨慕的啊!」

    軍訓那會,每天都頂著大太陽等著她,又是遞水又是扇風的。

    全院系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個帥氣又難纏的男朋友。

    那些個本來想下手的牛鬼蛇神通通退避了。

    「況且他長得蠻帥的,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哈哈哈哈。」程潯又補充了句。

    單單覺得程潯這個用詞簡直是精準,那廝就是個斯文敗類啊。

    「不說他了啊,你怎麼想要競選文藝委員啊?」單單問。

    程潯生了一雙微微翹起的眸,就是平常不笑的時候都覺得帶著驕傲,「因為我喜歡,我不愛讀書的,用我爸媽的話,我就是喜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染了頭白髮,穿的也是特立獨行,有著屬於自己的色彩,鮮艷而又亮麗。

    她喜歡唱歌喜歡街舞。

    單單:不愛讀書還能考進來……這讓她情何以堪……

    程潯歪頭,對她眨眨眼,「對了,你有什麼才藝沒有?」

    單單肉肉的小臉嘟起來,「我只會跳舞,其他的也沒有了。」

    程潯拍了下她的手背,「剛好,院裡的迎新晚會就要開始,讓我們班出兩個節目,你上去跳舞吧!」

    單單沒什麼自信,但聽著還是心動的,「我可以嗎?」

    程潯目光中閃著心疼的情緒,這小姑娘多好的人,怎麼會這麼畏畏縮縮,太自卑了。

    是的,就是自卑。

    沒有軟弱,她還是有屬於自己的堅強的。

    程潯望著她渴望聽到答案的眸,重重的點頭,「我覺得你一定可以的。」

    單單開心的笑了,生動了起來,「那我試試吧。」

    就試試,應該不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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