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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36:32 作者: 明月像餅
    單單在大門口就被帶棒球帽的小姐姐給攔下來了,小姐姐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同學,這是免費送的,加油考試哦!」

    單單見周圍其他的考生每人都有一瓶,也就笑笑道謝的收下來。

    第一場考試在九點鐘,她顯然來的早了,考場就設在自己所讀的重點高中,這就方便了許多。

    單單踩著小步子往自己的教室走,打算坐個十幾分鐘再去考場,掌心中握著的礦泉水忽然被人從身後一抽,她回頭,就看見許梁州眯眼對著她笑。

    「早啊。」他說。

    單單繃著小臉,一個好眼色都不願意給他,「水還我。」

    許梁州難得背了一個黑色的包,從包里掏出一盒熱乎的牛奶,「喝什麼水,喝點牛奶補補腦子。」

    單單拍開他的手,往教室里走,「你才需要補腦呢。」

    許梁州緊隨其後,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姿如同教科書般的標準,挺直的背脊,表情嚴肅,看上去就像是來受刑的,而不是考試的。

    他坐在桌子上,歪頭盯著她看,情不自禁的就說了一句,「你長得真好看。」

    單單一噎,被他的話說的不知作何反應,他抽風了吧?忽然說她長得好看。

    許梁州的抽風遠遠沒有結束,昨晚回去之後他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這對一個偏執的人來說是非常可怕的,他固執的認為自己和單單已經是他所想的那種「兩情相願」的情侶關係了。

    「難怪我那麼喜歡你。」他忽然又冒出這麼一句話。

    單單心裡一顫,面上不動聲色,「比我好看的人多著,你還喜歡不過來呢。」

    他張揚一笑,眼睛彎彎的,恍然如星辰,亮晶晶而又澄澈,看不見一絲一毫的陰森冷漠,他伸手掐了下她的小臉蛋,意有所指道:「我就認定你一個了。」

    單單打掉他不安分的手,想起自己因為他的喜歡所承受的所有禁錮,渾身都冷了下來,她惡意的想讓他難過,她對上他的眼,喉嚨乾澀,「我不會喜歡你的。」

    許梁州嘴角的笑意停滯了一下,隨即就又恢復如常,看不出喜怒,「刺我呢?現在我不跟你計較。」

    考完了再算帳。

    他邊說邊將牛奶的盒蓋子給擰開,遞到她面前,「喝牛奶。」

    單單臭著臉,「我不要。」

    許梁州也不跟她廢話,手指夾住她的下巴,逼得她張嘴,就灌了一口牛奶進去,「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單單用指甲抓了一下他的掌,「仗著自己力氣大,就會欺負我。」

    許梁州抬眼看看掛在牆上的鐘,從桌子上跳下來,雙腳輕輕鬆鬆的落地,雖然說有點變態,但他還是非常喜歡看見她氣急敗壞,無可奈何到快要哭的樣子,他淡道:「我強我有理。」

    「再說了,我不僅力氣比你大,成績也比你好。」

    單單被他堵得無話可說,兩邊的腮幫子氣得鼓起來。

    「考試去吧你!」

    許梁州笑的蕩漾,「你也要好好考,我可不會因為你就少做幾題數學大題。」

    單單白了他一眼,「誰稀罕!」

    他作勢就要離開,腳步落在門邊又飛快的轉了回來,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捧住她的臉,狠狠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啵」的一聲。

    考試是要提前半個小時進場的,考生都陸陸續續的進了教室,其中有一個顯然是認得許梁州的,意味深長的「哦喲」了聲。

    許梁州將她的臉往自己胸膛里一按,心情大好,「我初戀,跟你一個考場,照顧著點啊。」

    男生慡快的接話,「得嘞!」

    許梁州這才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的考場走去,他不慌的,高考的難度對他算不上什麼,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頂級的教學資源,加上腦子天生聰明,他的能力早就超越了一般的高中生,同理,宋城也是這樣。

    不出意外,宋城的父親今年也會調回去了。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算是單單的強項,所以她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做起題目來也沒有慌。

    不過卷子偏難,尤其後面有幾道極為靈活的問答題,她寫的不是很順。

    兩個半小時的時間一到,監考老師就收了卷子,單單坐在座位上,忍不住無聲的掉了兩滴眼淚,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或許是情緒憋的太狠,邊哭還邊打起嗝來,可憐巴巴的。

    中午單媽中午什麼都沒有問,不想再給她心理壓力。

    還好下午的理綜她考試的時候很順利,勤能補拙,好多類似的題型她曾經做過好幾遍。

    就這樣,高考的其中兩場都過去了。

    單單吃了晚飯就跑回了房間,沒看書也沒做題,只開著窗戶發呆,玻璃窗外的天空中閃耀著一大片的星星,一閃閃的。

    其實她很遺憾,對於自己的弱小。

    父母和許梁州那個時候都把她保護的太好,人情世故方面她不懂,對一個人的喜惡全然都表現在臉上,沒有遮掩。

    至於在社會上生存的能力,有的,不過是最普通的那種。

    大學畢業的第一年,她當過幾個月的初中老師,後來因為許梁州的原因就辭了。

    單單沒有偉大的追求,這輩子只是想活出自己的人生。

    一種有自己獨立生活、人格的生活。

    不依附誰,也不不討好誰。

    晚八點,單單洗好澡從浴室里出來。

    窗戶邊傳來「咚咚」的響聲,她警惕的往窗邊走過去,映出來的人臉把她嚇了一大跳。

    許梁州扒著邊沿,拉開窗戶從外面跳了進來。

    單單怕讓她媽給發現了,壓低了聲音,「你瘋了啊!」

    這是在嚇誰呢!?

    許梁州眸光深深,直愣的盯著她看。

    單單穿的是睡衣,和她在學校里的穿衣風格不一樣,鎖骨處和大腿都露了出來,最主要的是,她沒有穿內衣!

    她反應過來之後,用手擋在自己的胸前,又抓過枕頭朝他臉上砸過去,「你不許看!」

    許梁州愣了一秒,轉過身,「不看不看我不看。」

    好死不死的又說:「我負責。」

    單單飛快的套了件衣服,怒聲道:「你爬我家窗戶幹什麼啊?!」

    許梁州回頭,摸著下巴,眉間的笑意加深了不少,「來算帳了。」

    她還沒回話,門從外邊被敲響,「單單,睡了沒有?媽媽進來了。」

    第二十三章 親一親

    單單陡然一驚, 慌張的對門外的單媽高聲道:「媽媽,你等一下,我在換衣服。」

    她四下張望著, 粉色的衣櫃直直闖進她的視線當中, 單單推聳著他的堅硬的胸膛,「你快躲起來!」

    許梁州背靠著衣櫃, 腳始終不肯伸進去,高大的身軀也擋在衣櫃門前不讓她拉開, 看著她急的跳腳。

    她狠擰了一把他的胳膊, 抬頭瞪著他, 兇巴巴道:「趕緊進去!」

    許梁州不懷好意,享受著她靠近自己時的樣子,他挑了挑眉, 「親我一口呀。」

    「你有完沒完!」單單真是服了他,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占她便宜!

    許梁州這廝站著紋絲不動,雙手環抱著,「那剛好, 我就可以和你媽媽好好認識一下。」

    單單被他氣得紅了眼,卻又無可奈何,他看起來高高瘦瘦的, 但死活推不動,還挺重的。

    門外又是一陣敲門聲,想來是單媽等急了。

    單單咬牙跺腳,乾巴巴的開口, 「你頭低一點。」

    許梁州勾唇,「我不要,次次都是我主動。」

    單單踮起腳尖往他臉上湊,兩人將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她還是很吃力,脖子都仰的酸了,奈何她主動往上湊的時候,他還故意的抬高了身子不讓她得逞。

    單單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碰到他的臉是,又氣又急,帶著委屈的嘟囔,已經是破罐破摔了,「你就讓我媽打死我好了。」

    許梁州悶聲的笑,燈光之下她水嫩的小臉異樣柔和,他彎下腰,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般印了一下,隨後就移開了。

    單單趁機拉開他身後的衣櫃,一把將人推了進去,然後又飛快的將衣櫃合上。

    剛做完這些個動作,房門就被單媽從外面推開。

    「怎麼換這麼長時間?我差點都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單單掩飾著臉上的不自然,轉移話題道:「媽,有事嗎?」

    單媽坐在她的床邊,正對著衣櫃,「能有什麼事?就是怕你失眠,進來陪你說說話,媽媽當年帶高三的時候,好多個學生考試之前都來媽媽這裡談心。」

    單單鬆了一口氣,「媽,我心態好著呢,今年考不好大不了就再來一年。」

    單媽頗為欣慰,「那就好,對了,考試完了之後也不許和對面那個男孩子玩,離他遠點。」

    單單下意識的看了眼緊閉的衣櫃,急忙解釋,「媽,你不用多說。」

    「我還是不是怕你被他帶壞?總之,不許靠近他。」

    單單真是怕了這樣的耳提面命,忙不迭點頭,「恩恩恩。」

    許梁州在衣櫃裡本來就待得不舒坦,輒小的空間逼得他不得不縮起來,裡面黑漆漆的,只聞得見一股獨屬少女的馨香。

    單媽一走,單單就把衣櫃給打開了,她眉頭皺的死死的,「你趕緊回去吧。」

    許梁州雙手撐著,好半天沒起來,他攤手,無辜又可憐道:「腿麻了。」

    單單想了想,嫌棄的將手給遞在半空中,他順勢握住她的手,借著她那麼一點點的力氣從衣櫃裡鑽了出來。

    許梁州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他刻意的施了力道,兩個人往身後的床一倒。

    他的雙手撐在她的耳邊,覆在上方,曖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面龐上,如輕羽一般的撓著。

    單單及肩的黑髮散落開來,如綢如緞,瓷白的面容上映襯著一雙漆黑明亮的瞳孔,她的眸中盛滿了訝異還有侷促。

    「你起來。」她別開臉,耳朵微紅。

    許梁州的嗓音低沉沙啞了不少,眸色暗了暗,她的衣服被弄開來,肩上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低領口的睡衣遮不住她微隆的胸口,那一團綿白不由自主的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老實說,許梁州不想這麼流氓的,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本來打算說的「你把衣服穿好」到了嘴邊就硬是變成了,「讓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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