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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36:32 作者: 明月像餅
    許梁州側過身,問了句,「怎麼了?」

    「全年級一班抓的最緊,你可小心點。」

    「嗯。」

    打完籃球後還很早,宋城爬牆出校門口的網吧打遊戲了。

    許梁州一向不愛玩那些,他不愛玩,只是不喜歡無聊的坐在教室里,他躺在操場的糙坪上睡了一個下午。

    殊不知,整個一班都快炸開了。

    循規蹈矩的好學生們,哪裡見過他這樣的同學。

    他的個性太過分明。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女生們面紅耳赤的談論起他,說起這個新來的,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那張帥氣的臉。

    就像是從小說里走出來的一樣。

    單單聽的耳朵疼。

    下了課,同桌西子抓著她的手腕,興奮的不得了,「單單,你看見新來的沒有?好帥啊。」

    單單表現得興致缺缺,「沒注意呢。」

    他那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耀眼的。

    單單托著下巴,目光放空,她想起來,那個時候她被他哄著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戶口本被扣在家裡。

    許梁州從後院的窗戶里爬進她家,將戶口本偷了出來。

    她站在樹底下給他放風,緊張的不得了。

    他從窗台上跳下來,笑嘻嘻的抱著她,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一個勁的問,單單啊,我厲不厲害?

    她惱羞成怒的掐了把他的腰,他笑的卻是更歡暢了。

    「單單,我跟你說話呢。」

    「啊,西子你說什麼?」單單回神。

    西子翻了個白眼,「我說我剛剛看見新來的那位帥帥的男同學被老陳揪到辦公室去了。」

    老陳就是教導主任。

    胖胖的,很嚴格。

    「噢。」

    西子惆悵,「唉,也不知道老陳會怎麼對付他。」

    單單卻是更擔心老陳,沒人比她更了解許梁州了。

    他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可那個脾氣當真是很不好。

    年紀小點時,他不太懂得收斂,仇怨都是當場報的,後來他心思越發深沉,表面上對你笑,實則在背後給你弄得傾家蕩產。

    果然,下午放學時,單單就聽說老陳被打了。

    許梁州掄起辦公室的椅子就朝他砸了過去,老陳傷不重,倒是給氣壞了。

    指著許梁州的鼻子讓他滾。

    走廊上站滿了看熱鬧的同學,單單也被拉了出去。

    許梁州還是那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眉眼冷漠,他經過單單身邊時,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單單呼吸一滯,喉嚨口都乾澀起來。

    許梁州看了她一會兒,揚唇笑了笑,「今兒見你第三回 了,我們還挺有緣的。」

    語氣輕浮,讓人聽了不怎麼舒服。

    單單轉身就回了教室,也不管背後其他人的非議。

    許梁州眯眼看了看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的就出了學校。

    許梁州來的頭一天就出名了。

    加上他那張讓人驚艷的俊臉,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

    單單並不擔心許梁州,打了老陳又怎麼樣?明天他還照舊能好好的來學校上課。

    許梁州和宋城是兩個讓人恨得牙痒痒的人。

    家世好,腦子好。

    宋城是理科第一名,還是雷打不動的那種。

    至於許梁州,單單知道,將來他高考也是考了六百多分的人。

    只是他善於掩藏罷了。

    下了晚自習以後,單單收拾好書包才慢吞吞的走回家。

    大概十五分鐘的路程。

    胡同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教師職工,許梁州的奶奶從前是這個學校的副校長,一直留在江南小城這邊教書。

    單單其實很久沒這麼自由過了,走在路燈下,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時她和許梁州結婚之後,矛盾才越來越深,他太偏執,她一點點的忍讓,直到退無了退。

    單單不想重複上輩子的悲劇,她也不想被許梁州關起來,只能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

    巷子路口的燈一晃一晃的,寂靜的夜裡,單單的腳步聲聽的格外清晰,她垂眼,看見地上倒映著個修長的影子,緊緊跟在她身後。

    社會版新聞在她腦海中閃現,她走的快,後面的影子也走的快。

    單單肩上的背包帶子被人往後一扯,她跌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她大叫起來,一雙小手在空中胡亂揮打著。

    許梁州被她的指甲撓傷了臉頰,他「嘶」了一聲,馬上就控著她的雙手,低聲道:「別喊了,大半夜的怪嚇人。」

    單單止住了叫聲,看清楚他的臉之後,踹了他一腳,她的眼睛紅紅的,「鬆開我。」

    許梁州放了手,她快步朝前走,抿唇一個字都不多說。

    他跟上她,與她並肩而立,側目瞧見她繃著的小臉,問了句,「喂,生氣了?」

    單單依舊不吭聲,悶著頭,只盼著自己能快些走到家。

    許梁州擋在她身前,堵住了路,有些不耐煩。

    單單嘴巴氣的鼓鼓的,冷冷的說:「你讓開。」

    許梁州看她氣巴巴的樣子,覺得還挺可愛的,想到某個歌星說的話,「你說讓開就讓開,我還要不要面子了啊?」

    單單想哭,上輩子他只會對熟識的她耍無賴,明明現在是認識的第一天。

    單單真的哭了,豆大的眼淚珠子掉了下來。

    委屈的,害怕的,各種各樣的情緒糅合在一起。

    許梁州面上一本正經的,心裏面……其實覺得她默默流眼淚的樣子……

    簡直……

    可愛到……

    爆炸。

    「別哭了。」他一本正經道。

    沒人理。

    他側過身,嚷道:「我讓開了讓開了,讓你走,別哭別哭行了吧。」

    單單擦乾淨了眼淚,說停就停,抓緊書包就跑遠了。

    許梁州氣的發笑,眸光一深,抬腳就踹上了牆角。

    「我艹。」

    第三章 瘋了(抓蟲)

    單單回家之後,渾身都在抖。

    許梁州的氣息仿佛還縈繞在她的周身,方才他的手指隔著衣服碰到她的腰跡,像火般灼燒著她。

    單單抵著門,輕喘著氣,忍不住想起往事,就是那雙手時常禁錮著自己,遊走在自己的肌膚上,進而引發她陣陣的戰慄。

    許梁州一貫強勢,在床上就更不會例外。

    總是邊哄著她好了好了,一邊動作卻不會停,反而更重更狠,尤其是他生氣的時候。

    單媽將夜宵端上飯桌,見她臉色很不好看,問道:「單單,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單單抬眸,搖搖頭,「媽媽,我沒事。」

    單媽卻是不信她的話,「你看看你臉白的,我去拿溫度計,保不準是發燒了。」

    「媽媽,不用了……我真沒事。」

    不去想之前的事就好了。

    單媽固執的很,去藥箱裡翻來了溫度計,「你先吃點東西,別把自己給餓壞了,吃完之後把溫度計含在嘴巴里,讓媽媽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高三每天體力消耗都大,晚上不吃點東西人都要給餓壞。

    單單坐在飯桌前,都是些清淡的菜,也都是她愛吃的。

    小青菜炒香菇,春筍榨菜丁,還有個山藥排骨湯。

    她確實也餓了,拿起筷子埋頭就開始吃,吃相很秀氣也很好看。

    單媽坐在單單對面,等她吃完之後就開始收拾碗筷,剛將碗筷收進洗池裡,單媽就快步從廚房出來了,叫住了單單。

    「媽媽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呀?」

    單媽抿嘴,「以後你少往對門王奶奶家去,今早是媽媽欠考慮了,今天我在三樓辦公室聽說,王奶奶孫子跟陳主任打起來了,這種人不能深交。」

    單單垂眸,點頭,「好。」

    本來就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了。

    單媽知道自己女兒自小就是個聽話的,「嗯,別在學校搭些不三不四的人,好好學習知道嗎?」

    說著又嘟囔了兩句,「王奶奶出來的人,怎麼就有這麼混的孫子。」

    單單回了房間,對媽媽的態度一點都不奇怪,上輩子,媽媽對自己的婚事就不贊同。

    總說他們兩人不適合,一個太弱,一個太強。

    何況,門不當戶不對的。

    王奶奶是江南出生的大家閨秀,許爺爺年輕時也是打過戰的軍。人,說的上號的功臣。

    年紀大了才和王奶奶從京城回來養老。

    畢竟那邊空氣不好。

    許梁州父親也不是等閒之輩,新聞聯播里都時常聽得見的名字。

    這差距,怨不得她媽反對。

    單單躺在床上,溫度計就擱在床頭柜上,她閉上眼,毫無睡意。

    原以為自己不去招惹許梁州,他就不會關注到自己,或許今天是他一時興起吧。

    夫妻七八年,她還是了解他的。

    冷心冷肺的,不是自己熟悉的人,絕不會多看一眼。

    單單隨手滅了床頭燈,準備睡覺。

    反正他們兩人座位隔得那麼遠,不會再有交集的,不去惹他就好了。

    第二天,許梁州一個上午都沒有去上課,單單輕鬆了不少。

    至於昨天的後續,老陳不僅沒有把他開除,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連個通報都沒有。

    不僅一班都炸開了,整個高三都議論紛紛的。

    都在猜測許梁州的來頭。

    畢竟老陳是連本地權貴都不會折腰的鐵面主任。

    有人說,許梁州大概是校長的兒子吧,因為校長也姓許。

    宋城聽說這些風言風語時,笑的岔氣,當場就說:「校長哪有那麼大能耐,有許梁州這麼個兒子。」

    許梁州是什麼背景,別人不清楚,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到了下午第二節 課,許梁州總算是出現在學校里了。

    不過他破相了,額角貼了個創口貼。

    宋城在走廊上見了他,打趣道:「咱們的許英雄這是怎麼了?」

    許梁州停住腳步,吐字道:「許英雄英勇就義了。」

    「就得哪門子義啊?」宋城追問。

    許梁州慢悠悠的朝教室的後門走去,「許老頭的義。」

    簡而言之,被他爺爺給……掄的。

    他哪裡知道他爺爺回來了,聽說這件事,氣的吹鬍子瞪眼,直接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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