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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01:0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可現在卻不一樣,不知道什麼原因,秦默尋到現在還沒有摸到秦家產業的一星半點。

    只這一點,開局他就占了贏面。

    而且,只要他的身份公開,就算同樣沒有進入企業,也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身份壓制住秦默尋。

    何況他哥現在也好好的,他就算不回來住也完全不會影響大局。

    這部戲還要拍幾個月,幾個月足夠秦默尋想清楚很多事情和接受很多事情了。

    他希望這一次秦默尋能比以前明白一點,如果不然的話,他上輩子沒對他留過情,這輩子自然也一樣。

    「媽,」他安撫顧青蓉:「中間有空我就會回來看您,您也可以去看我,而且這部戲沒有多久就要拍完了。」

    顧青蓉恨不得分分秒秒都不要再跟他分開,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江隨風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是路西野的名字。

    顧青蓉搜索江隨風的新聞時,自然也看到了關於路西野和江隨風的緋聞,以及路西野對他的隔空表白。

    她愣了愣,覺得自己有必要出去一下,給江隨風留出接電話的空間來,可又有點捨不得。

    猶豫間,江隨風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般,抬手把電話掛斷並隨之關了手機。

    顧青蓉有點驚訝:「不接電話是不是不太好?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沒什麼的。」江隨風笑了一下,說:「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種關係。」

    顧青蓉莫名有點失望。

    說實話,看到路西野和江隨風的緋聞時,她是覺得有些欣慰的。

    倒不是因為路家的產業,而是路西野這個小孩的名聲在他們這一輩的小孩兒里,是出了名的好。

    但她自己看人也沒看很準,因此想想便又把那點失望放下了。

    母子兩個又挨著說了好一會兒話,如果江隨風是個女孩子的話,顧青蓉今晚大約就要睡在他房裡了。

    直到後半夜,安靜的走廊里響起腳步聲,大約是秦默尋回來了,顧青蓉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第二天,江隨風天沒亮就離開了。

    韋承柏晨起過來時,才聽顧青蓉說,他們昨晚帶回來的小孩兒說早晨有戲,一大早就離開了。

    韋承柏一向都比同齡人更沉穩些,但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也還是露出了很失望的神色來。

    江隨風這天上午拍了和文安在醫院的一場戲。

    方糖手術的同時用假體做了再造手術,在傷口癒合好前每周都要去診室換一次藥。

    換藥當天,他們在診室外遇到了方糖之前的一位病友。

    這位病友名叫周清,也就是方糖之前提到過的,因為生病丈夫要和她離婚的那一位。

    她們之前只在化療時在同一間病房呆過一次,之後就再沒遇到過。

    周清的病情當時更嚴重一些,腋窩淋巴結轉移多達數十枚,偏偏又遇到了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

    這種情況對治療十分不利,不說轉移的事情,只病人的情緒就對病情有著極大的影響。

    那次周清的情緒很低落,方糖回去後也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生怕她接受不了身體精神的雙重打擊,會撐不下去。

    但這次見面卻完全不同。

    周清的精神很好,雖說不上神采飛揚,卻也是精神奕奕。

    兩人在等號期間很熱烈地聊在了一起。

    原來周清也在化療後達到了PCR,現在已經是她術後最後一次來換藥。

    同時她也已經辦了離婚手續,雖然女方大病期間法律上不支持男方離婚,但周清已經看透了對方的真面目,不想再繼續在對方身上消耗自己,便主動同意了對方的離婚申請。

    「已經回去工作了,」她說:「之後除了定期的靶向治療外,我和正常人一樣了。」

    「你也要加油啊。」她含笑對方糖說。

    這一幕發生在醫院一角的戲份,看似平淡,實際上卻動人心扉。

    陶淮站在角落裡,看著兩個女孩子微笑聊天,從天都塌下來幾乎無法活下去的陰霾下抬起頭來,勇敢地走進了陽光下。

    直到在保姆車裡躺下來,江隨風仍然沒有平靜下來。

    這部戲一點點拍下來,那些女性所具有的堅韌特質也一點點浸入了他的心裡,讓他在震撼之餘又多了些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在陶淮的情緒中漸漸沉入睡眠,夢到他自己也捨去了上一世那些纏繞住他的陰霾。

    他夢到了路西野,在校園門口握著他的手,說想吻他。

    過往的很多人在看他們,路西野便把自己的風衣脫了。

    寬大的風衣罩在頭頂,擋住了一切視線,把他們圈在一個小世界裡,路西野傾身親吻了他的面頰。

    他的唇瓣滾燙又柔軟,貼在他微涼的面頰上,有些癢。

    他感覺自己心跳特別快,正慢慢沉入那片滾燙的溫柔中去,可不知怎麼地,那件風衣忽然不見了。

    陽光再次打在身上,路西野離他遠了些,他似笑非笑地對他說:「再怎麼著你也是秦家的三少爺,用完了不好扔。」

    江隨風慢慢張開了眼睛,這個場景在他腦海中重複過太多次,所以他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他看著坐在身旁的路西野,以為還在夢裡。

    可路西野已傾身過來,探手碰了碰他的面頰,正是夢裡癢過的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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