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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01:0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啊?」柳喑抿了抿唇,知道他誤會了,只得說:「江隨風就在對面,您稍等。」

    他說著狠狠瞪了江隨風一眼,江隨風被瞪著好像也沒生氣,反而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笑著把電話拿過去,關了外放,起身到窗口講電話。

    那邊似乎在問他什麼,江隨風說:「是前輩有問題想問你。」

    柳喑聽他這麼沒有遮攔,後背忍不住又冒了一層毛毛汗。

    但好在路西野對柳喑有什麼問題問他絲毫沒有興趣,他只關心江隨風。

    「今天在拍廣告?」他問,又說:「有沒有受欺負?」

    「不會。」江隨風說,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以後不要隨便讓別人碰你的電話。」路西野提醒他:「很多事都是出在這些上面。」

    「好,知道了。」江隨風說,又說:「謝謝。」

    「下午有個招標會,我必須得到現場。」路西野說話的間隙,江隨風能聽到他那邊傳來的輕微嘈雜聲。

    他們拍攝的這個影棚離路氏不算太遠,站在窗口就能看到路氏的樓標,雖然有點遠,但仍然十分打眼。

    「下午收工後別回去了。」路西野又說:「我直接從會場過去接你,帶你去吃好吃的。」

    「可能不太行,」江隨風說:「今天還有戲,拍完最後一組廣告就得趕回去。」

    「哦?」路西野的語氣失望了起來,過了片刻又說:「可是我有點想你了。」

    說完之後,又好像很沒有辦法地沉默了起來。

    江隨風沒說話,能感覺到身後柳喑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江隨風?」片刻後,路西野又叫他的名字。

    他的聲音很低,敲在人耳膜上,像在叫魂一樣,叫的人心神不穩。

    「聽著呢。」江隨風說:「有話就說。」

    「我家床也想你了。」路西野又說。

    「嘖!」江隨風忍了片刻,還是沒忍住,輕聲呵斥他:「胡說八道。」

    路西野在那邊低低地笑了起來。

    最近一段時間,路西野的聲音里總會帶些疲倦,雖然不太明顯,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可這刻笑起來,那些疲倦也被徹底衝散了。

    江隨風想掛電話,但路西野就在他耳邊低低地笑著,好像很愉快。

    他有點不捨得掐斷他的愉快,於是就握著話筒。

    「最近太忙了,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兒。」路西野笑完後聲音都輕鬆了幾分:「你什麼時候能有時間,來看我一次吧。」

    「下次吧。」江隨風說完覺得有點違心,於是補充道:「如果將來還有機會的話。」

    這話說的有點蹊蹺,但路西野這會兒正陷在粉紅泡泡里,心情正好,便沒有注意。

    「那當然會有。」他笑說:「將來會有大把大把的機會。」

    江隨風握著電話的手指緊了緊,覺得沒有辦法在繼續下去,於是說:「要開工了,我先掛了。」

    他掛了電話,見柳喑還坐在原處看他。

    柳喑的眼神有點奇怪,嫉妒又詫異,像在看一個不知好歹的人。

    江隨風走過去,又變得禮貌了起來,他真誠地對他說:「路西野對外人偶然會不夠禮貌,我代他向您道歉。」

    柳喑:……,我真是謝謝你啊,看我沒吐血你沒爽到是不是?

    下午的拍攝簡單了許多,而且鏡頭也比上午少不少,三點多鐘就完成了任務。

    換完衣服從更衣室出來時,柳喑又叫住了他。

    「我還是想勸你一句,」柳喑中午被江隨風氣得吐血,這會兒一心想要打擊報復:「你的身份地位和路西野差太遠了,將來不會有結果的。」

    「哦,」江隨風背著包,卸了妝和上了妝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他笑笑:「那您認為誰能和他有結果?您嗎?」

    柳喑的父親經營著一家電子廠,也算小有身家,在圈子裡一向被粉絲奉為「富二代。」

    但比起秦家就差的遠了,和路家更是沒法比。

    「我自然不敢居高,」柳喑說,但語氣里還是有些掩飾不住的優越感:「但至少還是比你還拿的出手。」

    「嗯。」江隨風點點頭,說:「謝謝您的忠告。」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柳喑當場愣在了原地,有點不上不下。

    他不明白江隨風為什麼被這樣攻擊都可以做到完全不生氣。

    不過他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揮出去的拳頭好像打在了空氣里,本來想出的一口氣,不僅沒出出去,反而梗在了心窩裡,梗得他整張臉都黑了起來。

    *

    秦默尋針對江瑩的事情,江瑩那邊既然知道了,孫唯銘這邊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幾天,孫辰樂因為這事兒被他父親關了起來,秦默尋也挨了他姑父的訓斥,心情無比鬱悶。

    他覺得今年特別不順,產業沒拿到手,還成了圈子裡的笑柄。

    不僅如此,搞個破美容院,還被他姑父上綱上線。

    晦氣!

    陳冰見他最近一直悶悶不樂,便帶他去了個好地方尋開心。

    這會兒他帶著滿身的香水味兒醉醺醺地回來,一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

    地毯上有大片的無痕,百合花灑得凌亂,他母親的披肩被揉得很皺,扔在起居室一角……

    秦默尋的酒醒了幾分,蹙著眉問:「家裡這是遭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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