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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01:0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方文峰的聲音像哄小孩子一樣,隨著他發聲,氣氛重又變得鬆快了起來,有人哈哈大笑:「小江是真喝多了。」

    江隨風在笑鬧聲中站起身來,路西野則配合地往他這邊傾了傾身,兩人手臂交錯著,肘部緊緊地勾纏在了一起。

    路西野略略用力,將江隨風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兩人靠的更近了一些。

    他們沒再說話,只沉默著對視了片刻,然後同時舉起杯來。

    在滿場的歡呼與笑鬧聲中,兩人把杯里的酒喝盡了。

    江隨風坐下的時候,路西野輕輕扶了他一把,沒多久,他便起身出去了。

    吸菸室里沒有人,皮質的黑色沙發反著一點光。

    江隨風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低頭點了支煙。

    今晚的酒後勁兒很大,他後悔自己前面沒留神,喝了太多。

    這會兒酒勁一點點上來,讓他的意識慢慢變得模糊,有種錯位的不真實感。

    他雙腿交疊著靠在沙發上,煙氣一縷一縷從唇間溢出來,抽完一根後便覺得睏倦非常。

    以前,他也是這樣子,喝多了不怎麼鬧人,大部分時候會安靜地說些話,或者直接睡覺。

    秦默陽那時候就說他,哪哪兒都省心的不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覺得身側的沙發好像往下陷了陷。

    有人靠近他,小心又溫柔地碰觸他的臉頰。

    他努力張開眼睛,視線中現出一張模糊的臉來,那張臉過了好久才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是路西野。

    像是忽然回到了不渡,上一世酒精和路西野同時出現的地方,好像就只有那裡。

    他抬起一隻手,想要舉起來,可還沒舉多高,就被人握在了手心裡。

    那人的手溫暖而乾燥,緊緊地包裹住他,讓他在酒精帶來的不安中漸漸放下心來。

    「路西野?」他不確定地叫了這個名字。

    好像真沒叫過他的名字,他想,又改了口,像以往那樣叫,語氣裡帶了些客氣:「路少。」

    「嗯。」路西野看他的目光很柔和,情意滿滿的。

    江隨風忽然笑了起來,因為他猛地明白過來,這只是一個夢。

    不止一次,他夢到過路西野對他情意滿滿,牽他的手,也親吻他。

    以致於後來,他能十分清晰地分辨出,自己其實正在夢境中。

    江隨風叫「路西野」三個字時的目光,讓路西野恍若回到了上一世,他總是偷偷看他的那段時光里。

    一模一樣的目光。

    那一瞬間,他的心緊張到快要壞掉,好像老天終於把他的秦默彥又還回來了。

    可也只有那麼一瞬,因為江隨風又叫了一聲「路少」,便閉上了眼睛。

    「江隨風?」他握著他的手叫他,但江隨風沒有給出任何反應,顯然是醉得很厲害。

    他垂眸看他,那張臉離他那麼近,那麼好看,是一張讓他著了迷失了魂日思夜想了幾十年的臉。

    細白的臉頰因為酒精的原因泛了一層薄薄的粉,那點粉意蔓延到耳根與脖頸,再隱到領口裡。

    嘴唇則無意識地微微開啟著,唇瓣上染了一點濕意。

    那點紅與白碰撞出來的美感,晃花了人的眼睛。

    吸菸室里沒有人,路西野的眸光低垂著,終是有些情難自抑了起來。

    他用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額,發,眉,目與鼻樑,再到他的臉頰,耳廓與紅潤的唇瓣。

    像是想要用手指清清楚楚地記住這個人,這張臉一般。

    只是拇指碾過那兩片濕潤的溫軟後,便流連忘返,再難移開。

    醉酒的人並不是沒有知覺,隨著他的動作,江隨風微微蹙起了眉心,小聲又抗拒地哼了一下。

    可那一聲不僅沒讓路西野停下來,反而讓他壓抑許久的東西見風長般地噴薄了起來。

    小小的唇珠被他碾在指腹下,紅潤的嘴唇被碾得變了形,因為充了血,變得像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路西野垂眸看他,眼神如暗夜的海般,深不見底,又波濤洶湧著像能吞噬一切。

    那是一種,看進去就會讓人生出莫名的懼意的目光,赤.裸.裸地毫無遮攔。

    他這樣將人看了一會兒,才扶著人的腰把人往懷裡抱了抱,隨即低下頭去,用自己的唇碰了碰那顆小小的唇珠。

    然後又用牙齒咬了咬他的下唇,然後才閉上眼睛,用自己的嘴唇摩挲著他的嘴唇,接了一個很淺的吻。

    接吻的滋味兒原來是這樣的。

    即便只是嘴唇與嘴唇輕輕的摩挲碰觸,即便可能根本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吻,可路西野的靈魂還是再一次被江隨風拿走了。

    第38章 插pter 38

    「慢一點。」路西野環著江隨風的腰,將人半抱起來,裹進懷裡慢慢往外帶。

    將人抱在懷裡後,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江隨風究竟有多瘦,瘦到他握著那截腰的手都不敢太用力。

    「乖。」他輕聲地哄他,溫柔又耐心,像是在和小朋友說話。

    或許是他的誘哄起了作用,江隨風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柔順一面。

    和清醒時完全不同,喝醉了的江隨風沒有冷淡,也幾乎完全收起了稜角,聽話又柔軟。

    他對他不再有清醒時的推拒,反而十分順從地把額頭抵在他的頸窩處,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走。

    連呼吸都是很溫柔得,輕輕地掃過路西野的側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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