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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01:0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韋承柏這才注意到,江隨風身上的確一件飾品都沒有。
戒指,耳釘,項鍊……,甚至連圍巾都沒有。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只有他那個簡單的背包和桌角那雙摺疊整齊的手套。
「你大概剛入行,還不太懂,」韋承柏試圖說服他:「如果你是素人的話,飾品戴不戴可能沒有太大影響,但是作為藝人,參加各種活動時,飾品是少不了的。」
江隨風安靜地聽他說完,但依然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戴飾品。」
又說:「謝謝您的好意。」
「為什麼?」韋承柏有點疑惑,大部分人會說喜歡或者不喜歡,說「不能」戴飾品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江隨風抿了抿唇。
他沒法向人解釋戴上飾品的感覺,就像被海藻纏繞捆綁的感覺。
那讓他窒息,恐懼,也絕望。
他沉默了片刻,說:「您就當我心理障礙吧,或者當我過敏也好。」
韋承柏看他片刻,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說:「包包鞋子總用的吧?還有手套。」
江隨風下意識地伸手按了按放在桌角的那副黑色手套,搖了搖頭:「手套這副就夠了。」
「我知道了,」韋承柏說:「那就其他你可以用的吧。」
江隨風之前臉上泛起的笑意在提及飾品後又消失了,他變得重新客氣起來,說:「謝謝您。」
*
與韋承柏分別後,江隨風直接回了公司。
剛到樓上,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江瑩。
還有一點時間,他便拐去了去吸菸室,將電話接了起來。
「媽。」他叫了一聲。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江瑩的聲音裡帶上了明顯的疲憊。
最近幾天,她完全沒心思去芳來,對江隨風失去掌控這件事,讓她心裡像懸了一把刀一樣不安。
而在撥這個電話之前,孫唯銘剛剛查清楚,江隨風並沒有在路西野那裡,更沒有聯繫秦家。
他究竟去了哪裡?江瑩完全想像不到他還有哪裡可去。
可是只要他不在她掌控之中,她就不能安心。
如果不是為了秦家每年給的那筆錢,她就該在他年幼時就將他丟了,也沒有現在的煩心事兒了。
「不是告訴您我找了份很好的工作嗎?」電話放的外音,江隨風的聲音傳過來,很輕快,甚至帶著喜悅:「過幾天一切準備好了,我想給您個驚喜。」
「媽不要什麼驚喜,」江瑩説:「媽媽只想見到你。」
「只有幾天了,媽,您再忍忍。」江隨風說:「您到時候一定會很高興的。」
江瑩還要再說,江隨風忽然道:「媽,我同事叫我了,等晚些我打給您。」
電話再次掛斷了,江瑩氣得拿起手機砸在了牆上。
「你這脾氣,」孫唯銘說:「虧你能在他面前扮個賢妻良母。」
江瑩氣得偏開頭不說話,孫唯銘上前抱住他:「放心,這不還有我呢?」
江隨風掛了電話後,也沒有立刻出去。
他和江瑩講電話的語氣和以前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現在每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之後,他就會覺得特別累。
他把手伸進包里,將那罐糖摸出來,糖已經被他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了最後兩三顆在裡面。
他看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捨得吃。
從吸菸室出去後,他直接進了舞蹈室。
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正各自換了衣服在做準備工作。
他把包收好,直接去換了衣服。
下午的訓練都很正常,沒出什麼岔子,問題發生在訓練結束後。
那時候他已經換了衣服,背包也收拾了一半,他的經紀人何東忽然叫他過去一趟。
舞蹈室里還有人,他把收拾了一半的背包放在架子上就出去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黃氳佰也在舞蹈室里。
幾個新人正圍著他聊天。
這本來沒什麼,可江隨風走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黃氳佰手裡拿著他的糖罐。
罐子裡的糖一顆都沒有了,黃氳佰還挑釁地向他搖了搖手裡的罐子:「江隨風,你是小娃娃嗎,還吃糖?」
江隨風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樣的表情,大約真的很可怕。
因為那幾個和他一起練舞的男孩子,在看到他的表情後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退。
他們一退,黃氳佰就被凸顯在了最前面。
江隨風伸出手去,對黃氳佰說:「還給我。」
黃氳佰看他這樣反而十分興奮,他把手舉得很高:「我偏不還呢?」
江隨風抬手去夠,黃氳佰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玻璃罐子從他手裡墜落下來,啪地一聲碎了一地。
江隨風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彎下腰去,似乎是想將碎片撿起來。
這時,黃氳佰的聲音又在頭上響起,幸災樂禍:「喲,怎麼辦呢?碎了,哈哈哈……」
一塊玻璃碎片被江隨風捏在了指間,他猛地起身,一手卡住黃氳佰的脖頸,將他一路推著按到了牆上。
這一下快如迅雷,黃氳佰根本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來時,只看到江隨風那雙冰冷的眼睛。
那雙眼睛冰冷又殘酷,像嗜血的頭狼,讓黃氳佰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