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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01:06 作者: 一點桃花痣
    「他啊,」路西野說:「小孩子脾氣。」

    他這樣一說,尚遲笑得更歡了,他跟著路西野往車庫裡走:「可你們看起來差不多大。」

    「嗯,」路西野說:「同年,而且生日也很近,不過郡兒被家裡保護的比較好,有點孩子氣。」

    「路少的生日在什麼時候?」尚遲問。

    「下個月。」聲音越來越小,路西野說:「到時候請工作室成員一起吃個飯。」

    *

    江隨風回到住處先去洗了個澡,然後才打開電腦查收郵件。

    剔除了幾封垃圾郵件後,他先把其它幾封郵件看了,最後才去看高凡思那封。

    上一世,高凡思是林郡大哥林啟的御用理財師,也是未來行業內站在最頂端的天才理財師。

    他的天分幾乎是與生俱來,讀高中時,就靠著炒股為工薪階層的父母買下了第一套別墅。

    只是現在的他才剛剛畢業不久,還未來得及大放異彩。

    江隨風憑著自己重生的優勢,在收到謊言第一期片酬後,就將這筆錢交給了高凡思打理。

    這還是高凡思入職後操作的最大一筆資金,作為一名新人,對於江隨風的這份知遇之恩,他十分感激,因此也格外用心。

    江隨風看著郵件中的帳目明細,一邊沉思一邊慢慢勾出來幾項,然後又回復給高凡思。

    這幾筆錢在不久後他就會用到,所以只能用來操作短期理財產品。

    而同時,他又發了另外一封郵件出去。

    之後,他才到陽台上靠著欄杆點了支煙。

    別墅區很大,他租住在外圍的小高層上,離江瑩那套別墅並不近。

    但巧合的是,從這套房子的陽台上,恰恰能看到江瑩那套別墅的空中花園。

    陽台上放了一台望遠鏡,他偶爾會過去看一眼,看江瑩在他面前從未有過的樣子。

    穿著華服,開著豪車,在那裡澆花或者品茶……,儀態優雅。

    江瑩真是個天生的演員,他想,他跟了江瑩那麼多年,大概也能當一個合格的演員。

    他覺得好笑,也覺得有趣,又覺得自己心理變態,唯獨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刻骨的悲傷。

    看得越多,那份曾對江瑩無比糾葛的情感就越少。

    江隨風默默算著,大約等這點感情少到一點都沒有的時候,也差不多該到他出手的時候了。

    這幾天江瑩不是沒找過他,從前兩天發現他搬離地下室開始,她就對他開始了奪命連環CALL。

    逼問他人在哪裡,要他立刻回去,哭,鬧,求,該用的都用了,為了保住她慈母的那張假面,可真是費盡了心機。

    夜深了,遠處依然有燈火閃爍。

    江隨風望向江瑩居住的位置,微微眯了眯眼,恐怕她最近也很難能睡個好覺吧?

    陽台上沒有開燈,菸頭的火光一閃一閃。

    江隨風垂眸看著,又記起路西野眼底那束暗沉沉的火焰來。

    煙還有半支,他放縱了自己半支煙的時間,去想路西野。

    在菸頭被掐滅的瞬間,路西野也被他徹底從腦海里清除了出去。

    *

    距離電影開機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今天是江隨風最後一次到公司來。

    後面的時間他可以自由安排,研究劇本或者為進組做準備。

    上午的訓練結束後,他的小助理過來找他,說會客室有人等他。

    江隨風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聞言便問:「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助理說:「姓韋。」

    江隨風愣了愣,姓韋,又知道他在星傳的,大概只有韋承柏了。

    韋承柏沒等太久,江隨風就過來了。

    和昨晚偏精緻的打扮不同,今天的他只穿了一套運動裝。

    「韋先生,」他客氣地說:「您找我?」

    韋承柏站起來,看看時間,笑著問:「方便一起吃個飯嗎?」

    「不了吧。」江隨風說:「下午還要訓練,我想中午休息一會兒。」

    韋承柏沒想到他會拒絕,再怎麼說他也是投資人,演員就算不做出討好的樣子,多少也會給足對方面子。

    他看著江隨風笑了笑,說:「就在樓下吧,吃個簡餐,一會就送你回來。」

    江隨風看他片刻,沒有再拒絕。

    他拿了件棉服,將自己的包背上,一言不發地跟在了韋承柏身後。

    兩人上了電梯,韋承柏含笑問:「有什麼喜歡吃的嗎?」

    「我不挑的。」江隨風說:「都可以。」

    「你這樣的小孩兒一定很讓家長省心。」韋承柏說。

    「嗯?」江隨風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表情,眼睛也張大了一些:「為什麼這麼說?」

    韋承柏看著他笑起來:「因為你這個年齡的小孩兒很少有不挑食的。」

    「你認識很多我這個年齡的人嗎?」江隨風問。

    「那倒沒有。」韋承柏想了想:「不過身邊就有一個。」

    「嗯。」江隨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韋承柏很想向他解釋一下,於是說:「是我合作夥伴家的弟弟,被嬌慣壞了。」

    「嗯,」江隨風點點頭,問道:「你的合作夥伴,是那天在酒吧見到的那位哥哥嗎?」

    「哥哥?」韋承柏問,忍不住想逗他,江隨風的表情很少,話也少,可越是這樣,越招得人心癢著想逗弄他:「只叫他哥哥?怎麼不叫我?我都來找你了,連頓飯都不肯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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