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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5:00:06 作者: 紛紛和光
    她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等不再淌血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自從君夜進去過之後,玉凝的小腹總是覺得寒涼,裡面像是被冰凍著,倒也不是特別難受,卻也有些許不舒服。

    君夜從來都不疼人,玉凝被撕裂得疼痛。她也不知道君夜今天晚上還會不會來,玉凝是希望他和昨天一樣,能放過她,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南陽侯昨天睡在白氏這邊的事情,很快就傳得滿府都是。

    府上不少姬妾,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南陽侯幾面,不少年輕的都這樣,白氏都三十多歲了,居然還能唬得南陽侯來她這邊。

    柳夫人聽到後也不舒服。她知道南陽侯嫌棄自己年老色衰,所以南陽侯去找年輕貌美的她也不在乎,可是,白氏只比她小一歲,憑什麼就留宿白氏那邊,不在自己這邊?

    比柳夫人更難受的是兩年前才進府的趙姨娘,趙姨娘今年才十九歲,貌美如花,帶進府後受寵了一陣子,最近南陽侯迷上了青樓里某個賣藝不賣身的姑娘,便很少回來。

    趙姨娘不知道聽了哪個小廝說的,南陽侯這次回來就是要看自己的,結果半路被白氏給截胡。

    柳夫人也沒有時間把白氏叫過來訓斥,她還要安排柳邵岩過來的事情,趙姨娘知道的事情就是柳夫人讓人散播出去的,她曉得,年輕氣盛的趙姨娘,肯定忍不住上白氏的院中去。

    白氏向來懦弱,這次肯定會被趙姨娘欺負一頓。

    趙姨娘過了中午真的去了白氏這邊。

    她帶著一個婆子,風風火火的過來,自從周姨娘死後,就很少有人來梅花苑,都怕惹了晦氣,田姨娘身邊的人看到趙姨娘過來,都關上門,不讓田姨娘摻和這件事。

    南陽侯府比較大,姨娘又多,鬧矛盾的也多,好多時候不體面的姨娘甚至會大打出手。反正南陽侯不在家,柳夫人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鬧到她眼前,她當什麼都沒發生,鬧大了或者真到了她眼前,她也不敢把南陽侯的心肝趕出去,就各打三十板子。

    久而久之,姨娘們私下裡大鬧,都不鬧去柳夫人跟前。

    白氏不出門,趙姨娘也極少看到她。如今看到白氏衣著素淨,瓜子臉大眼睛,壓根不像三十多歲的婦人,趙姨娘心中浮現了一絲嫉妒:「白姨娘,昨天侯爺本來要去我那裡,你為什麼突然攔了侯爺不讓她來?」

    白氏壓根不知道這件事,她很少出門,也不認得趙姨娘,站了起來道:「昨晚侯爺主動過來,我什麼時候攔她?」

    趙姨娘怒火中燒:「你還嘴硬!你進府這麼多年,侯爺早就膩了你,每次回來都是去我那邊。溫娘,把她屋裡的東西都摔了。」

    白氏和她屋裡的婆子趕緊去攔,白氏性格怯懦:「發生了什麼事?你能不能坐下好好說?摔打東西,改日我會告訴侯爺和夫人。」

    「你儘管告訴侯爺,侯爺就愛我潑辣的性子,」趙姨娘已經不知道欺負過多少人了,壓根不怕惹事,「如果你也想挨三十板子,就去告訴夫人!」

    趙姨娘打砸了一通,玉凝午後恰好去外面散步消消食,不知道這個,等聽了之後,趙姨娘已經心滿意足的走了。

    白氏房中珍貴一點的花屏器具都被趙姨娘給打砸了,就連臉上也挨了趙姨娘一巴掌。

    玉凝聽了婆子說了來龍去脈,眸中閃過一絲痛楚。

    白氏身體本來就不好,經過這件事情,她氣的躺在了床上。

    玉凝和婆子將房中收拾乾淨,等到了傍晚,餵了白氏喝了一點湯。

    君夜也終於找到了緣由。像玉凝這樣的體質,世所罕見,所以記載的也少,能平安活下來且給惡鬼產子的更少,他翻遍所有書籍記載,身邊冥差說了一句,他才驀然意識到緣由。

    冥差道:「冥王您以那凡人女子的陰氣滋養自己,女子身體狀況就弱了三分,她身子孱弱,內心再不願意,怎麼可能受孕?這件事,講求的就是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

    所以說,還要玉凝心甘情願給他生下孩子。

    這個眼淚很多,膽子很小,每次都哭得死去活來的小丫頭片子,又怎麼願意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

    君夜狹長的眸子冷了幾分:「只有這個辦法?」

    冥差道:「這只是屬下揣測。」

    第12章

    今晚玉凝心事重重。

    白氏被趙姨娘欺負,玉凝自然不能再去找趙姨娘,也不能去找柳夫人。

    她一個未出閣姑娘家,趙姨娘算是她的長輩,倘若去問罪趙姨娘,指不定趙姨娘會在府中瘋傳些什麼。玉凝和白氏的處境本就艱難,再得罪受寵的趙姨娘深了,會更艱難。

    柳夫人那邊——找了也是白找。

    南陽侯不在家,就算南陽侯回來,縱然趙姨娘不占理,可趙姨娘年輕貌美,才進府兩年,白氏在府中十幾年,南陽侯偏心年輕的女子,縱然當著白氏的面說趙姨娘幾句,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

    玉凝的出身,還有她周圍的環境決定了她只能隱忍蟄伏,男人還能出去建功立業,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只能讓自己不犯錯,然後,祈求命運的仁慈。

    君夜高大的身影如一座高山,玉凝在看到他時,輕輕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她還是怕疼。怕這件事情。

    他抬手鉗制住了玉凝精緻的下巴,指腹輕輕摩挲兩下,聲音又冷又沉:「怎麼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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