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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53:08 作者: 仙苑其靈
有些東西不需要去學, 就好像是人類天生具備的技能。
在沈皓行那聲「哭哭莫怕」之後,某種情緒與感觸近乎要達到頂點, 縱然他百般溫柔, 萬分小心,已經做好了她的哭哭要痛哭的準備, 然而一切都是近乎完美的順利。
寧妱兒莫名對這樣的事會有所恐懼,倒不是因為怕痛,而是來源於精神層面的束縛, 如今這層束縛被一層層剝開,將最後的遮羞也被撕下時, 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癢意, 她最是怕癢, 尤其是這種由內而外的癢, 癢到她心中牴觸, 想將沈皓行推開, 可旋即又想要不斷索求, 再將他拉得更近, 這種矛盾令她大腦幾乎喪失了理智。
寧妱兒頭次陷入這樣的失控中,明明理智全無,眼前的一切卻又過分的清晰,清晰到每一處感官都在無限放大……
沈皓行也是如此,預料中會有的痛忍與委屈不復存在,他便開始一點一點慢慢試探,將她每一寸都要探究一番,然而在不斷的試探中,他們齊齊淪陷,最終那些隱忍與克制便被逐漸擊潰……
許久之後,一切恢復寧靜。
寧妱兒小口喘著粗氣,整個身子嬌癱在汗津津的被褥上,白淨之處落滿紅痕。
許是太過疲憊,她沒有去拉被褥,也沒有拿薄衣去做遮擋,就這樣軟綿綿地趴在那裡,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必說,只這畫面便能將人迷惑。
沈皓行不由想起王婉蓉的那些話,有些女人果真是碰不得的……
他的哭哭便是如此。
然這一次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沈皓行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行將不知不覺又燃起的火焰壓了下去,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落在她紅撲撲的小臉蛋上。
寧妱兒此時眸光發怔,睫毛上染著一層水霧,那水霧不是委屈又或者悲憫的情緒,反而更像是縱情舒爽之後的某種悵然。
沈皓行望著這份悵然出神,許久後終是意識到了什麼,抬手落在她肩頭上。
寧妱兒渙散已久的眸光頃刻回神,她以為沈皓行又要做什麼,望著他顫聲道:「王爺……哭哭好累啊……」
雖然出力的那方多是沈皓行,可這樣的事配合起來也的確會筋疲力盡。
她此刻聲音有些沙啞,可憐巴巴模樣讓沈皓行忽然心頭又生出一抹燥熱。
沈皓行強壓著那份燥熱,在那白皙綿軟地地方用力捏了一下,寧妱兒只是略微擰眉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的疼痛反應。
沈皓行鬆開手,望著那微微顫抖的地方逐漸浮出紅痕,確定方才那一下的確是用了不小的力道,這才將目光再次落回寧妱兒的小臉上。
「你沒有疼痛。」
沈皓行沒有疑問,而是用了極為肯定的語氣。
「王爺,我……」不安的情緒從眸中一閃而過,寧妱兒輕輕嘆了口氣,慢慢悠悠地抬起胳膊將一旁薄衣壓在身前,緩緩直起身,朝他點頭道:「我自幼痛感極低,後來因反覆生病,連味覺也喪失了……」
她語氣疲憊又無奈,聲音也因之前失控導致的帶著幾分沙啞。
沈皓行沒有說話,目光卻不知不覺落在那未遮全的半抹白雲上。
寧妱兒覺察出他目光,連忙將衣服向上提起,徹底擋住那些疤痕,垂眸道:「這是幼年得紅疹時落下的,是不是……很難看啊……」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這幾個字幾乎是含在口中的。
見沈皓行望著她不說話,寧妱兒便將頭垂得更低,還記得大婚前一日,竹安幫她洗漱的時候,就曾寬慰她道:「表少爺這樣喜歡小姐,一定不會嫌棄這些的。」
她表面笑著說無妨的,但心裡如何會不在意,沒有痛覺或是味覺,倒可以做戲來遮掩,可這片紅痕若是沒了衣物的遮擋,落入夫君眼中會如何呢?
她想過很多個可能,不過最後沒有一個成真,卻是讓沈皓行看到了這些。
寧妱兒眼神猶疑地去看沈皓行的神色,他臉上沒有半分不悅,只是微微偏頭在想何事。
不一會兒,他抓起衣袍披在身上,起身道:「等著本王。」
沈皓行轉身出門,沒有讓她久等,片刻後便提著一個木盒再度回來。
寧妱兒此時已經穿好衣裙,沈皓行卻是讓她又重新躺下,將她身上那層薄衣解開,溫聲地安撫道:「相信本王,無事的。」
他的聲音帶著莫名蠱惑,看到衣袍下那若隱若現的胸膛,寧妱兒倏地一下又紅了臉,便也不再去做遮擋,徹底將自己交在了他的手中。
木盒中放著幾個用花草製成的墨盒,還有幾根銀針。
沈皓行拿起其中一根,點燃蒼朮,熏過片刻後浸泡在紅墨中,隨後他俯靠在她身前,神情專注又認真,如同作畫般一點一點將紅墨滲入那層白皙的肌膚中。
寧妱兒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而內心深處的那層壓抑十五年之久的疼痛,仿佛正隨著銀針地跳動而一點一點散去。
她平靜地睜開眼,眸光落在男人略微蹙起的眉心上。
炎夏炙熱的日光穿過薄窗照在屋中,那不可直視的刺目化作柔和落在靜謐的屋中。
「伊人墜仙帳,梅瓣落雲間。」
沈皓行輕念時,溫熱的氣息吹拂在那片微微顫動的梅花上,引得那破開仙帳墜入人間的仙娥,不由亂了呼吸。
他擱下手中銀針,將眼前梅瓣逐一深吻,陣陣酥癢隨之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