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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53:08 作者: 仙苑其靈
    趙采蘩掩唇笑道:「表姐是過來人,就不妨與你直說了,你現在看著羞,往後可是要一頁一頁細細學來的,男人嘛,有幾個不愛這些,再說……」

    趙采蘩朝她身側挪了挪,壓聲道:「咱們女人家也是舒服的。」

    寧妱兒想起方才那畫中的男女,可不知為何,男子那抽象的臉便被換上了沈皓行的模樣,恍惚間她又記起那幾乎要被徹底遺忘的夢魘。

    夢中的她,似乎真如表姐所說,是極為舒服的一種神情。

    見她垂眸不語,趙采蘩還當她是聽進去了,便又接著道:「明日你要早起,且還要折騰一日,今日隨意翻看兩頁便是,若是明晚累得緊,便什麼也不要做,讓你郎君來便好。」

    寧妱兒驀地回過神來,又羞又愧地將頭垂得更低。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一提及床幃之事,滿腦子都是那夢魘中與沈皓行痴纏的畫面,然而她明明沒有同沈皓行真的做過什麼啊……

    寧妱兒越想越覺得委屈,在趙采蘩離開後,忍不住趴在床頭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沈皓行:有什麼可委屈的,你不是挺舒服麼。

    寧妱兒:哇——(哭得更大聲)

    第十八章

    本王只是心悅於你

    翌日,趙府門前賓客如流。

    寧妱兒天還未亮便被竹安喊醒,昨夜她本就睡得晚,再加上哭過的緣故,醒來時便覺得腦仁發脹,走起路來都有些飄飄悠悠。

    可便是如此,那張嬌美的面容依舊能夠撩人心弦,尤其是哭過後泛著紅暈的那雙眼睛,將往日的清澈化成了幾分嫵媚,讓人看上一眼,便覺得心肝上泛起一陣酥麻。

    因這嫁娶皆是在趙府進行,迎親的隊伍需要繞趙府三圈,待回到趙府門前,便按照應有的迎娶禮節來走。

    寧妱兒梳妝妥當後,便一直坐在床邊等待,在前院傳來喜樂奏響的聲音時,屋裡的氛圍瞬間熱鬧起來,每個人都異常的興奮。

    只有被大紅喜蓋遮住神情的寧妱兒,目光顯得尤為平靜,她垂眸望著身前白皙的指節,上面是前日歲喜給她染的鮮紅蔻丹。

    正在出神時,一隻女子的手落在她面前。

    只看這手背的模樣,寧妱兒便認出了這是誰,喜蓋下鮮紅的唇瓣微張道:「表姐?」

    趙采蘩的手明顯顫了一下,隨後不算輕也不算重的將她手捏了一下,「妱兒啊……」

    這一聲,似是帶著幾分顫抖。

    寧妱兒心頭莫名也跟著顫了一下。

    趙采蘩像是怕影響到她,頓了片刻,慢慢將手收了回去。

    喜樂聲由遠及近,外面哄鬧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喜服上的指節不知不覺慢慢收緊。

    應憂心寧妱兒身子,很多事情便點到為止,不會過於折騰,趙茂行在一群男子的起鬨下,慢慢來到寧妱兒面前。

    直到二人掌心相握的剎那,寧妱兒才忽然意識到,她要嫁人了,日後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她的人生中會多出一個男子,而這個男子,是她的夫君,會與她共同撐起這片天。

    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按照衡州這邊的習俗,新娘子在未進門前,腳是不得沾地的。

    趙茂行將她扶起身,小心翼翼地背在身後,寧妱兒能感覺到他身子在隱隱顫抖,倒不是累得,而是緊張,生怕這一路上將她磕了碰了。

    他每一步都萬分小心,采蘩與采菲兩姐妹也緊張地跟在他們身後,待寧妱兒穩穩坐入喜轎時,這一行人皆是舒了口氣。

    喜轎需要再繞趙府三圈。

    看到逐漸消失的喜轎,門外候著的趙采蘩側過身拿帕子擦拭起眼角來,身旁的趙采菲笑著拉她道:「姐,你哭什麼啊,待會兒喜轎再繞上三圈,妱兒姐不就回來了麼!」

    趙采蘩深吸一口氣,紅著眼看向身旁的妹妹,半晌後才緩緩出聲:「你不懂,待你日後嫁人……」

    趙采蘩說著,便忽然哽住,別過臉又開始抹淚。

    趙采菲也不在理會她,可是想到方才她口中的那句「日後嫁人」,便不由小臉一紅,回頭看向院裡來往的賓客,待目光終是尋到劉家的人時,小姑娘的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趙采蘩這邊抹完淚,看到趙采菲一面愣神,一面痴痴地笑著,便順著她目光看去,望見裡面那劍眉星目的兒郎,趙采蘩眼圈卻是忽地一下又紅了。

    身邊婢女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打趣道:「二小姐這還未曾說親呢,大小姐便捨不得了?」

    趙采蘩努力地勻了幾個呼吸,終是穩住情緒,笑了笑。

    喜轎繞完三圈,重新落在趙府門前,周遭頓時又爆發出一陣喧鬧的聲音,這讓原本就被顛得有些發暈的寧妱兒,腦仁又在隱隱發脹。

    在上台階時險些便摔了一跤,好在趙茂行反應快,一把將她緊緊拉住。

    這一幕落在賓客眼中,免不了又是一陣起鬨的大笑。

    這一整日,寧妱兒都是在恍恍惚惚中度過的,一旁引導的嬤嬤說什麼,她便做什麼,礙於她身子的緣故,這禮數已經能省便省了,可既是如此,她也覺得渾身疲乏,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要沒了。

    終於盼到一切禮畢,寧妱兒被歲喜扶進喜房,來到喜榻旁坐下,她覺得自己渾身都要僵硬了。

    然剛坐下沒一會兒,便不由蹙起眉頭,問道:「這屋裡染的是什麼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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